“那也曾是陵山弟子前途無量,怎麽就入了自在城呢。”
“都叫你別猜了!”
一聲厲喝之後,便再無聲音傳來。
無殊聽得越發茫然,自在城是個什麽地方?
身畔的令生已然離開了,不消片刻便將方才說話的兩人抓了過來。
無殊問道:“你們方才說陵山弟子,是何人?”
她修為已至出竅,威勢散開之下,二人知道遇到高人了,倒豆子般將所知道的盡數說了出來。
“是十二年前叛出陵山的二弟子,小人不敢直呼其名,料想尊駕也聽說過她。”
無殊猛地一蹙眉,陵山二弟子不就是二師姐麽,陵山哪裡還有別的二弟子。
她不信,一向守護陵山的二師姐怎麽可能叛出陵山。
但這種情況下,這兩人也沒理由騙她。
她寒聲道:“照月門又是怎麽回事,仙洲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兩人同時閉口不言,似乎說了便要死。
“混沌!”
無殊冷然一聲呼喚,混沌鬼獸乍然現身,猙獰的面容和陰森的氣息,霎時令那二人踉蹌後退。
無殊冷道:“說!”
兩人被嚇得跪倒在地,連連懇求:“我們只是負責航船的,只知道抓了位自稱是照月門的女修,其它的一概不知啊,尊駕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提及照月門,無殊自然而然想到顧一城,她問:“自在城在何位置?”
一人顫抖著指向東面:“尊駕由此處向東航行,便可看見自在城所在的孤島。”
無殊轉頭看向北方,海與天接壤,一望無垠。
在無殊與令生走後,兩道海水如觸手般裹挾過來,將剛慶幸逃過一劫的兩人拽入深海,半點痕跡也未曾留下。
令生道:“你的身份現在還不宜暴露。”
無殊想起小師叔叮囑過她,方才混沌現身確實欠考慮了。
她與令生渡海來到東海自在城,兩邊商行酒肆林立,與仙洲望海集相似,但又有些不同,少了一點凜然的仙氣,到像有些人界紅塵的意味。
此地不比仙洲秩序,無人約束,隨處可見一言不合拔劍相對之人。
來此地的或是凶惡之人不容於仙洲的,或是被逐出宗門無處可去的。
這裡是個用實力講理的地方,只要你實力足夠強,坐上城主的位置也並非不可能。
自在城的城主,便是自在城實力最強的存在。
無殊找人打聽韓凝光居住何處,連問了幾個都是諱莫如深,一幅不想與她這個外來人說的樣子。
後來才有個人悄悄的追上來,說道:“仙子在城中不可直呼城主大名。”
韓凝光擊敗上任城主接管自在城,後來幾年間陸續還有高手前去挑戰,皆大敗,運氣好的還能活著,若是運氣不好便當場殉道,這運氣便是韓凝光的心情。
因為韓凝光甚少露面,不知情的修士便猜測的越發離譜,傳到現在便傳成了她冷血無情,手段狠厲。
無殊見終於有人願意告訴她,當下拱手一禮,客氣道:“敢問道友,你們城主住在何處?”
觀雲峰一別,師姐獨行而去的背影還歷歷在目,她不知道仙洲究竟發生了什麽,二師姐又怎麽會叛出陵山做了這自在城的城主。
一路走來自在城的景象混亂不堪,她不明白高潔傲岸的師姐為何要來這裡。
那人看不透無殊修為,此城中多為元嬰境界,能到出竅乃至分神的,便已經是此地的大人物了。
他開始還以為這自在城中又來個找城主挑戰送死的,觀摩了一路發覺無殊與令生二人氣質超脫,俱是仙氣飄飄的模樣,這樣的仙子還會在意城主之位麽?
可能真的是認識城主,便直言道:“你從此處直行,到末端時朝右邊拐去,一直走便是城主的玉海築,不過城主她一向不喜歡生人靠近,若是相識還好,若你們不認識還是不要輕易去打擾她了。”
無殊客氣道:“多謝道友指路,下回遇到道友再謝過道友指路之情。”
聽她語氣自然,大有非去不可的架勢,那人道:“小事一樁,仙子不必放在心上。”
無殊道:“那便與道友就此別過。”
無殊與令生二人走後,那人回之後便被店裡幾人圍住了,問道:“是來尋仇的還是城主的故人?”
那人道:“我看她們的模樣到不像是來尋仇的,反而像是尋人的。”
“不會是仙洲來的人吧,這些年可來了不少大宗的弟子,找咱們城主要什麽東西。”
“我覺得不像,雖說她們修為也不錯,但還不足以在城主手中討去什麽便宜。”
“明日便知到底是什麽人了,若是來者不善,那必然是兩具屍體被丟出玉海築。”
想到無殊與令生二人的氣質相貌,那人無端的盼著她們二人真的認識城主,不然便太可惜了。
無殊與令生行至一半,便見前方一處修葺華貴的樓閣處擠滿了修士,將她二人的路都堵住了。
無奈之下,二人走近人群,試圖找到點空隙穿過去。
不妨聽見門口的女修說了一句:“今日有仙洲來的玉秀,入內的價格升至一千靈石。”
外面這些人到不介意被臨時提價,反而聽到仙洲二字越發激動了。
玉秀是什麽無殊不知道,但仙洲二字卻是讓她忍不住蹙了下眉,當即一拉令生臨時換了決定,順勢朝這座名為萬宵閣的門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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