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無殊打開門,三人由樓梯上緩緩走下。
64.佛宗!
那幾個佛宗的弟子立時收起了散漫的模樣,恭恭敬敬的彎下身。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為首的佛宗弟子覺得一道殺意在身前掠過,就像有一把利刃出鞘,露出的寒芒在自己心頭劃了一下。
不由自主的悄然抬首覷了一眼幾人。
在目光落在令生身上時,掩飾不住的驚豔,如此純潔的氣息無疑是奉佛子最好的人選。
在佛宗,並非誰都有資格去侍奉佛尊的,而被培養之後又沒被選入聖殿的女子,自然而然由更低一階的護法,殿主之類收納,再低一些的上師也有資格挑選。
他並非什麽上師,只是被法王看中的弟子,據說此次講法之後,佛子會將所悟的佛法分於他們,到時候他也有可能升任上師,也會有屬於自己的侍奉。
雖然知道即使升任了上師,這種資質奇好的侍奉者也輪不到自己,但眼中還是流露出一點貪婪的光澤。
令生的容貌配上她空靈無暇的氣質,確實會讓第一眼所見之人覺得驚豔,但這禿驢眼中的除了驚豔,竟還有三分垂涎,這讓無殊霎時極為火大。
仿佛被他看一眼,都是對令生的褻瀆。
立時連裝也不想裝了,駭然的殺意由眼中迸發,下一刻便要這幾人立時命喪當場。
身後的渲麓悄然走上來,按住她已經伸出去的右手,就像普通女子之間牽著手那樣自然。
無殊一怔,絲毫沒料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阻止自己。
那位佛宗的弟子見又來一位姿容絕佳的女子,震撼之余問道:“這兩位都是您挑選的人麽?”
心中崇拜,不愧是聖殿的人親自選的,比他們挑選的資質好太多了。
無殊沉著一張臉,壓製著想殺人的衝動,冷淡的點了下頭。
然後她以眼神詢問渲麓,為何要阻止她。
渲麓傳音道:“搜活人的魂比死人的魂更為容易。”
說到底還是學藝不精,無殊頗為鄙夷的看她一眼,然後將目光投向後面那兩人。
稍稍感知一番,便知道這幾人不過是金丹初期,要殺死他們易如反掌。
只有為首的要高一些,但也不過金丹中期。
她掙脫渲麓的手,冷酷道:“那兩人我出手,中間這個交給你搜魂了。”
在為首的佛宗弟子還在茫然她為何說出這句話時,恐怖的殺意由身前襲來,像是有目標似的繞過他,直奔身後兩位弟子。
刹那間,那兩位弟子身上的金丹便被擊碎了,整個人忽然松弛著倒在地上。
“大人!您為何……”
他在驚恐之中問出口,下一刻渲麓搜魂法器上的瑩藍火苗驟然一漲,便見他身上冒出許多微若輕煙似的東西,與那瑩藍的火苗方一接觸,便感受到莫大的痛苦。
再傻他也知道了,這幾人是要取他的性命。
而且這出手的兩人身上散發的修為,對他來說絕對是恐怖的存在,或許連上師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痛苦之中他也不管對聖殿的敬重了,破口大罵道:“你不過是個侍奉佛尊的賤人,竟也敢對佛子的弟子出手,聖殿……佛子……不會饒過你的……”
由此可見,即便尊崇如聖殿的女子,在這些人眼中,也不過是個附庸佛法的輕賤之人。
他們從心底裡覺得自己就比這些女子高一等,即便身份差距巨大也不影響他們這種思想根深蒂固。
即便那些女子勤加修行,達到了他們達不到的境界,但只要想起她們的用處,這一切都變成了看輕她們的理由,忽略她們是被千挑萬選出來的,也是日複一日在艱苦中修行出來的,縱然有一點佛法的功勞,但她們真的就微不足道麽?
痛苦的叫罵聲還在繼續,無殊有些不耐煩道:“你搜完了沒有?”
渲麓由那弟子的魂魄記憶中抽空瞥了她一眼,然後撤回手,搜魂法器上的火苗也逐漸熄滅。
那被搜了魂的弟子像一灘爛泥糊在地上,目光癡傻呆滯,顯然已經不能再修行了。
“這是傻了?”
知道搜魂的風險,但無殊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被搜魂之後的模樣。
搜魂有傷人的魂魄,只要操縱得當也不至於落得這幅模樣,也不知渲麓是故意的,還是操作的不太好。
渲麓眼波淡淡的,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然後收起搜魂法器道:“我已大致看過他的生平記憶,對佛宗之內的構造也了解了幾分,足夠我們此行應對了。”
“他並非什麽上師,而是一名碰巧被法王派出來的弟子……”
簡潔的將所看見的說給了無殊,幾人趁著夜色去往佛宗。
烏雅醒來時,桌上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石,比她以往見到的玉璧更為貴重。
聖殿的大人和上師們都沒了蹤跡,她失落的想,可能聖殿的大人反悔不願意帶她去佛宗了。
怎麽能在大人房中睡著了呢!
路程還有一半時,前面出現了火光,無殊看過去,發覺幾個佛宗的弟子在一處斷木下圍著篝火取暖,一旁還有幾個少女瑟縮著,圍成一團。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果然如令生所言,這些人從別的地方也找了許多女子。
走近了,那幾個佛宗弟子輕蔑隨意的眼神掃過來,粗聲道:“快些將帳篷支起來,休息了這一夜等雪停了,便帶你等去佛宗修行,這可是你們一步登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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