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般空靈若仙的女子怎麽可能是妖魔道的道主。
她懷疑季疏風認錯了人,疑惑道:“我曾見過她幾面,其身上並無半分妖魔氣息,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季疏風肯定道:“她承繼了那隻大魔的妖魔之力,隻待那股力量覺醒,便是引導我等通天的妖魔道道主!”
韓凝光心中駭然,駭然宴子樘這隻大魔的算計能力,也駭然仙洲若是知道令生便是妖魔道道主之後會如何瘋狂的要將她置於死地。
天玄子一直在推衍仙洲的大劫,半點異常都不曾放過,若是被他得知了,以天嶽的聲望只需展臂一呼,必能引得千家宗門與他一起討伐,彼時鬼域還哪裡有安寧。
仙洲和鬼域養了千年的元氣,怕是一戰就要散盡了。
仙道的存亡與她沒有什麽大的乾系,她如今是魔,算起來也得叫令生一聲道主,既然是關乎妖魔道修行的事,自然不會讓那群修士知道這妖魔道道主的存在。
她問道:“還有誰知道此事?”
季疏風道:“只有去往鬼域的妖魔知曉,如今告知城主便是想城主細想一下,若錯過了便再難有這種機會了。”
韓凝光點頭沉聲道:“若她真是妖魔道的道主,便不該待在鬼域了。”
季疏風聽她這意思是認同了,繃著的心放松下來,道:“隻待找到道主我便有辦法將她帶回來。”
令生與無殊的關系,韓凝光自佛宗一戰之後便有些想明白了,無疑是無殊心中極為重要的人,為了掩藏令生當時的異樣,連告辭都未來的及與自己說,那時候她便應該發現的。
如今她要將令生自鬼域自師妹身邊帶出來,師妹應該會氣惱極了吧。
韓凝光正自想著呢,忽而一蹙眉:“有人闖陣。”
季疏風抬步朝外走去:“那些個修士這麽多年來就沒消停過,城主不必在意,我去看看。”
韓凝光伸手將他身形攔住,沉聲道:“這次不同,來人修為不低。”
季疏風心頭一跳:“難道離塵宗那合體期的宗主親自來了?”
韓凝光感受了一番,突然笑道:“想誰便是誰。”
季疏風看她這臉色變得這般快,一時有些懵:“誰來了?”
韓凝光不應,周身空氣一顫,人已出了玉海築。
無殊對陣法了解不多,破陣自然破不了,憑著自身修為強行闖了進去。
“師姐!”
韓凝光到時,她還被困在陣裡,一聲一聲的叫著自己。
一甲子未見,小師妹還是這般無所畏懼,什麽陣仗都敢往裡闖。
她身形化風穿梭進陣裡,一把攬住無殊腰身,便將她帶出了陣仗。
池易站的老遠,他勸不動無殊,眼睜睜看著前輩一頭鑽進了那詭異的陣仗裡便沒了動靜,呆愣了許久,直到自在城裡飛出一道人影入了陣仗,將那位他一路上尊敬的前輩給擄走了,頓時心中一沉“完了完了!前輩被大魔抓走了。”
他捶胸頓足:“早知道我就算抱著前輩的腿也不讓前輩進去啊!剛出關的大腿誒,還沒抱呢就沒了!”
“前輩啊!”
一聲哀嚎,對面的韓凝光冷漠回首看來,池易哭喪的臉一僵,連忙找顆樹藏了起來。
無殊望著韓凝光狡黠一笑:“師姐,我就知道叫你一定管用。”
韓凝光回過頭來頗為無奈,若她沒聽見,無殊難保不被那陣仗所傷。
她怪道:“師姐不是告訴過你打不過便不要打,你沒將我的話聽進去麽。”
無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問道:“師姐,你這些年好不好?”
韓凝光眼神一軟,摸了摸她的頭,柔聲道:“師姐很好。”
落在院中時季疏風還沒走,見到無殊楞了一瞬,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鬼君竟然在此時出了鬼域。
禮節性的一拱手,便出了玉海築
無殊問道:“師姐,我來時聽說自在城聚集了許多妖魔,是怎麽回事?”
韓凝光隨意道:“不過是些修為不濟尋求庇護的小妖,也未曾惹出事端來,便由著它們了。”
仙洲正道容不下來自在城也無可厚非,無殊稍一思索,說道:“只是這樣仙家宗門便要將自在城視為敵對了,於師姐不好。”
韓凝光一笑,並不在乎:“我成魔之後便不再與他們是同道之人,他們若要仇視我便由他們來,我並不懼怕他們。”
提及成魔之事,無殊眼神一黯,師姐原本那般風華無雙,卻墜入了魔道,如今仙門修士趁著這股妖魔之風要一並清洗自在城,師姐說不在意,但她還是擔心。
也慶幸來的都是些小宗門的弟子,只要幾大宗不插手,這場除魔的號令應當也維系不了多久。
不管是妖是魔,只要不違背道法修行,為何不能相安無事呢。
說著便走到了她以前住過的院子,院子臨海,無殊方一進去便被遠海的異象吸引了目光。
她驚然道:“竟這麽大?”
韓凝光眸光一轉,問道:“你亦是為此事來的麽?”
無殊坦然道:“令生在佛宗時被那隻大魔灌入了心魔之力,我這些年一直在找去除之法,鬼域找遍了這才來的仙洲。”
師妹的坦然相告讓韓凝光心裡一軟,“那處滄溟之眼我只在外圍看過,中心氣勢太過於強悍,還尚未冒險細細探過,你若想去看看,師姐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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