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晚上,我陪父母在家一起包餃子,看春晚,一通電話打到我家的座機。
我與許言嘉有過約定,家長在的時間,從不互相給對方打電話,盡管我們尚未確定關系,但也不想被家長察覺出任何早戀的苗頭。
但這一次,她卻打給我了。
聽到耳邊的聲音,我故作鎮定,在父母的詢問下,假裝是關系好的朋友間新年問候。
“梨梨,我媽回來了,她說要帶我去英國。”
聽完這句,我不由陷入沉默,好一陣都在思索醞釀如何回復。
“那你怎麽想的?”我努力微笑,不讓父母察覺出不對勁。
“我當然不願意,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留在國內,我不想和你分開。”電話那頭許言嘉的語氣很是為難。
我點頭繼續保持開心的樣子:“好,我知道了,除夕快樂。”
說完,我將電話掛斷,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回去父母身邊幫忙。
那夜,我輾轉反側沒怎麽睡著覺,其實有著成年人心理的我,完全能夠理解許言嘉母親的做法,在這樣競爭激烈的環境下,出國念大學不失為另一種好的策略。
只是一想到會分別至少四年,還是難免會心情低落。
後來那幾天,許言嘉都沒有再打過來。
過了年初五,我們高三生就該返校。
第一天是上晚自習,我從家裡出門,天黑得早,才不過六點多。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周邊的街道被白雪覆蓋一片,而此時又下起了大雪,路面很快變白。
我低著頭走路,心想許言嘉這次應該不會返校了吧。
心情很糟糕。
不經意抬眼,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街口路燈下,她戴著毛絨帽和圍巾,在大雪下如同一座雕塑。
是許言嘉。
我加快腳步上前。
“你是來向我告別的嗎?”我努力裝出開心的模樣,不想她因此太過糾結為難。
“梨梨。”此刻的許言嘉,看著我的眼神,就像是闊別已久,蓄滿思念與種種複雜情緒。
“怎麽了?”我笑問。
下一秒,許言嘉張開手臂將我擁緊。
“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傻子,寫什麽遺書。”
我頓時整個人僵住,忙從她懷裡鑽出,仔細盯著她的眉眼看:“許言嘉?”
“我回來了。”昏黃的路燈下,許言嘉眼眶泛紅,極力克制著激動的情緒,又道:“這次,我哪裡也不去。”
我感覺自己的眼淚快速淌過臉頰,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唇微顫著試探問:“那你現在是18歲的許言嘉,還是33歲的許言嘉。”
“都是。”許言嘉回答,說完低眉一笑,以輕松的口吻道:“果然不管重活幾次,都會反覆愛上你,池梨,這輩子我不可能從你手中逃脫了。”
大大的笑容在我臉上泛濫,下一秒忽得想起什麽,我趕緊拉起她的手匆忙往前走:“快點,再不走晚自習快遲到了。”
而許言嘉則在一個人絮叨:“我真糗,居然被你看到那麽幼稚叛逆的樣子。我之前還對你那麽凶...你要怎麽懲罰我吧,我都接受。”
我不管不顧拉著許言嘉往前奔走,笑著答覆:“那就罰你余生寸步不離陪在我身邊,還有,再也不許大半夜出門給我買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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