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氣息靠近時,顧燦然不由得瑟縮著肩頭,看了她一眼。
李墨卻沒什麽感覺一樣,湊到顧燦然身邊,近乎挨著她一樣說:“可以嘛……長庚抽左邊。”
顧燦然沒想到她會出聲,扭頭有些驚訝地看向李墨:“姐姐你怎麽可以……”
幫李長庚不幫她,好過分!
還沒等顧燦然驚訝完,對面的李長庚迅速出手,一把抽出顧燦然右邊的手牌,信誓旦旦地說:“你少坑我,你說抽哪張我就不抽哪張。”
她嘴上吐槽著李墨,結果抽出手牌一看,鬼牌上的國王朝她露出了滑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多次一舉。
李長庚瞬間瞳孔地震了:“你竟然這麽好心,沒有坑我?”
李墨聳聳肩,十分無所謂地說:“畢竟你什麽事情我都知道,我沒有什麽好奇的。比起你,顯然是然然比較好玩嘛。”
她說得坦蕩,坐在她身側的顧燦然扭頭看向她,身子微微靠後,用肩膀觸著她的肩膀,一雙清亮的眼眸蒙上了霧色,有些委屈地說:“所以姐姐要幫著長庚欺負我了嗎?”
果然還是姐妹關系會比較好呢,可以欺負一個外人。
少年人心思簡單,幾乎什麽都寫在了臉上。李墨覺得她著實可愛,忍不住將手搭在她肩頭,懶洋洋地靠著她說:“怎麽會去欺負你呢……你看她不是抽回去了嘛……”
李墨抬眸,懶散地瞥了眼顧燦然,笑眯眯地問:“你信我嗎?”
搬進來一個多月,李墨在顧燦然面前,越發懶得擺架子,將原本就懶散的自我,真實地呈現在自己的小房東面前。
顧燦然尤其喜歡她這個模樣,年長者的閑散衝淡了由歲月堆砌起來的差距,在這樣的時候她總覺得她們之間是平等的。
不管是李墨遷就也好,還是李墨本身就是這樣的沒大沒小,顧燦然都會為這樣的平等而欣喜。
顧燦然呼吸微微一窒,試探地挪向李墨的懷裡,近乎讓對方把吐息落在自己的肩上,這才輕輕地點頭:“嗯,我信。”
當著李長庚的面,她以一種相當隱晦的方式,在李墨身側尋求到了自己想要的溫暖。
恐有理論毫無實踐的李長庚,顯然不明白此時正挨著的兩人之間,醞釀著什麽樣的曖昧。
畢竟顧燦然和李墨的狀態,和之前她和顧燦然要好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兩樣。
只是兩人呈現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太礙眼。這讓李長庚一眼望過去,頓時覺得兩人之間冒起了無數的粉紅泡泡。
哇,好刺目!
李長庚微微皺眉,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啊,別當著我的面勾勾搭搭的……”
李墨強忍著摟住顧燦然腰的悸動,掃了妹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說什麽胡話呢……好了,我來幫然然抽。”
“隻抽一次,全看天命。”
顧燦然仰頭望著她,星眸流轉,唇邊綻放著淺淺的笑意:“好,那就看姐姐的了。”
她把自己的選擇盡數交給了李墨,李墨笑了一下,伸手扶住了她的肩頭,微微傾身,像是把她壓在懷裡一樣護著,果斷伸手,抽向了李長庚手裡的牌。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牌抽走的那一刻,對面的李長庚發出了一聲哀嚎:“大白!你是不是作弊了!怎麽你一抽就抽中了!”
李墨手裡夾著牌,翻轉一看,正是顧燦然缺的A,伸手輕輕甩了出去,笑眯眯地說:“看來是然然運氣不錯啊……這把是她贏了——”
顧燦然也很高興,將手裡的牌扔進了牌池裡,笑著回答:“是姐姐贏啦……”
之前所有的嫉妒,在這一刻都轉化為了欣喜,如燦爛的花朵一樣綻放在少女的臉上。
李墨含笑望著顧燦然臉上的笑容,眼神溫柔,仿佛在說“這回滿意了?”
她這不是哄年幼無知的小妹妹,更像是安撫自己亂吃醋的小女友。
顧燦然被她這麽一看,臉上露出了羞赧的神情,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輕聲說:“好了,姐姐贏了,要問長庚什麽就趕緊問吧……”
坐在她們對面的李長庚也認命一般地說:“快點,我們繼續下一把,等我贏了有你們好受的!”
鑒於她這麽囂張的態度,李墨並不想和她玩真心話,而是直接選擇了大冒險。
李長庚運氣不好,抽到了一個原地轉圈五十個的懲罰,一趟下來之後,人直接暈傻了,像是被狐狸精吸乾精氣的小書生一樣,有氣無力地倒在了床上。
李墨看著妹妹這麽不爭氣的模樣,抿唇忍笑:“還來嗎?”
李長庚捂額,仰頭望著天花板緩了好一會,才惡狠狠地轉頭,瞪了李墨一眼說:“來就來!”
以此為開頭,李墨和顧燦然陪李長庚玩到了大半夜。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李長庚總算是困到不行了,倒在李墨的床上,拿著牌昏昏欲睡。
在她有睡意之前,經歷了一系列真心話拷問,與諸多考驗體力的大冒險。
李墨是個熬夜黨,已經習慣了這個點才睡,見妹妹困了,就問她要不要睡。
李長庚撒了牌,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撒嬌說:“要睡,要和你一起睡。”
李墨無言,伸手將李長庚從床上拽起來,將她兩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哄孩子一樣對她說:“你長大了,應該學會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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