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竹說做就做,從房間裡翻出自己的首飾包包,開始給李墨挑耳墜。
李墨上高中的時候,就在左耳打了七個耳洞,就算近年不怎麽戴耳墜,還是有耳洞存在。
富貴竹翻了一排金的銀的鑲鑽的寶石的耳墜,一個個給李墨做對比。
李墨看到她這個首飾盒特別無語:“你出門還真的是什麽都帶,自己自帶床單就算了,怎麽還會帶這麽貴重的物品。”
“閉嘴!”富貴竹呵斥了一聲,拿了一顆墨綠色的翡翠耳墜,在李墨耳邊比劃,一邊配對一邊嫌棄地說:“你以為我是你嗎?這麽隨隨便便!”
“旅行可是很短暫的,就算你去一個地方很多次,也不一定能看到同樣漂亮的風景。”
“你不做好一切準備,當你遇到好風景,想留照紀念時,自己卻是蓬頭垢面的,多不好!”
“人生那麽短暫,應該在每一個瞬間都要漂亮好看。”
富貴竹是個頗為講究的人,不然也不會每次出行都大包小包,塞的她那個30寸的大旅行箱都有八十斤重。
可李墨卻自有一番歪理,她坐在沙發上,舉著化妝鏡看著富貴竹忙碌的做耳墜配對,勾了勾唇角說:“為什麽一定要拍自己最光鮮亮麗的時候呢?”
“你想要看的是風景,又不是自己不是嗎?看到好看的風景,不就行了。”
富貴竹把那顆祖母綠的耳墜放下,換了顆紅珊瑚的,嘴裡碎碎念的:“我拍照片,是拍給年老的我看的。”
“我要時刻提醒自己,我年輕時候時候大美人,老了也要做個老美人!”
李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富貴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個屁啊!你看看這個怎麽樣?”
李墨收斂了笑容,看著那顆在冷白皮膚映襯下越發鮮紅的耳墜,抿唇笑了一下:“嗯,挺好看的。”
“我也覺得好看,那就這顆吧!”
富貴竹一錘定音,開始幫李墨把這顆耳墜別在左耳上。
恰好這時候,奪筍穿著睡衣揉著眼睛從房間裡得出來。她眯著眼,看著大客廳沙發上挨著的李墨和富貴竹,愣了一下。
奪筍眨眨眼,看著富貴竹給李墨戴耳墜,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們這是在幹嘛?”
“大白這是要幹嘛?弄得這麽好看,是去相親嗎?”
「相親」兩個字出來之後,李墨心裡咯噔了一下。
好像……這麽隆重,還真的是那麽一回事。
這時候,富貴竹給李墨扣上了耳墜,扭頭看向奪筍,歎了一口氣:“嗨,可不就是相親,孩子也長大了啊。”
富貴竹唏噓了一句,拍了拍李墨的肩膀,從她身邊站起來:“大白,媽媽這顆耳墜就送給你了。”
“見到你的小妹妹,可要好好表現啊。媽媽能不能有兒媳婦,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有出息了。”
富貴竹是過來人,還特別的聰明,見李墨今天這個表現,哪裡還不知道她口中的妹妹指的是哪一個妹妹。
年輕人不就是這樣,去見心儀對象時,總要盛裝打扮,總覺得自己哪裡不夠好。
戰戰兢兢,坐立難安,滿是少女心緒。
哪怕李墨年長,也不能免俗。
原本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的李墨,陡然被揭了皮,微微紅了耳垂。
她有些難為情,又不好否認這件事,隻好忍著臉上的熱氣,磕磕巴巴地說:“什麽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麽……”
富貴竹嘻嘻一笑,利落地收拾首飾盒,一邊收還一邊調侃李墨:“稀奇啊,老樹開花,都會害羞了——”
李墨有些無奈:“你這樣子調侃是個人都會害羞啊!”
剛睡醒的奪筍看她們倆鬥嘴,莞爾一笑:“好事啊……去見喜歡的人,多好的事情,是應該漂漂亮亮的。”
“幹嘛要害羞,你就大大方方的去嘛。心動多美好啊,能享受一刻就是一刻嘛。”
這時候的奪筍和富貴竹,已經全然忽略了李墨的心動對象是個高中生的事實,只是由衷地對自己年輕的朋友充滿祝福。
反正也不一定需要結果,能高興一天就是一天,有什麽不好呢?
李墨坐在沙發上,面對朋友們友善的戲弄,情緒也漸漸穩定了一下。
她能感受得到,她那顆因為雀躍而躁動不已的心,漸漸穩定了下來。
是,喜歡這件事,不過是她無常的人生裡出現的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
不管對面的人是誰,她都應該坦然面對,接受事實。
收拾完自己,也拾掇好心情之後,李墨噴上香水,坐上出租車前往機場了。
這一路上她都過得很平靜,掐好時間在出機口等著李長庚落地。
在出發之前,李長庚和顧燦然給她們三人建了個小群。
李墨一到機場,就在群裡報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就靜等著李長庚與顧燦然的到來。
飛機晚了幾分鍾到達,下午四點二十三分時,在機場落地。
李長庚一落地,連忙拿出手機發消息,說自己快到了。
李墨回了嗯,讓她們快一點。
李長庚就領著顧燦然快快地從飛機上下來,走出通道去取行李。
李長庚話多,前往行李到達點的時候,在群裡嘰裡咕嚕地說了些自己想吃東西。
顧燦然跟在她身邊,挎著包看著群裡不斷刷新的消息,一時之間不知道插不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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