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了?”李長庚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那我之前問你你怎麽說沒有?”
顧燦然有些無奈:“因為還要玩一個多星期,我怕你問啊。你要知道了結果,一定會暴露出來,到時候你姐不就知道我和你說了這件事?”
李長庚一臉的難以置信:“就為了這個?你就要瞞住你最好的朋友?難道我還會因此調侃你們嗎?”
顧燦然抿唇,略有些認真地回答:“我覺得你會。”
“我……”李長庚隻覺得自己被顧燦然一句話噎得說不上話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片刻,才試探地問:“所以聽你的意思是,大白拒絕了你?”
“嗯。”顧燦然點了點頭,神情略有點落寞,“是這樣子。”
“為什麽,因為她對你沒有那個意思?”
李長庚皺眉,不禁自言自語,“不至於啊,我覺得她對你的好感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李長庚越想越不對勁,輕聲嘀咕了起來:“難道因為你是個高中生,所以她拒絕了你?”
“啊,她天天和我念叨她們網站不準未成年談戀愛的事情,她該不會也這樣吧?”
顧燦然頷首,輕聲說:“答對了。”
在李長庚的各種撒嬌賣萌之下,顧燦然把那天夜裡發生的事和李長庚口述了一遍。
李長庚聽完十分詫異:“我洗完澡出來,看你還在房間裡,以為你還在猶豫掙扎要不要去表白呢?結果你偷偷去了,還被大白教育了嗎?”
顧燦然乖巧地點了點頭,朝李長庚的方向挪了一下,側身望著她,神色有些委屈:“她還說我戀愛腦。難道我真的很戀愛腦嗎?”
李長庚翻了個白眼,伸手拉住顧燦然的手,安慰她說:“怎麽會呢,喜歡一個人就想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是她的思想有些飄,不太接地氣,這不關你的事。”
某種程度上來說,李長庚覺得李墨的想法相當的清新脫俗。
李長庚拍了拍顧燦然的手,承擔起了善後工作:“既然你知道她喜歡你,那就像她說的那樣,等你畢業之後再考慮情感的事情唄。”
“我認識大白十七年,都沒見她談過戀愛,她對你很特別,只要你還喜歡她,以後你們說不定還能在一起呢?”
李長庚的安慰,與李墨的說法如出一轍。面對李墨的時候,顧燦然會壓下自己心裡的反駁,默默接受對方給予的結果。
可是當對面的人是李長庚,她心裡的疑問就難以抑製地冒了出來:“為什麽現在喜歡,卻不能在一起呢?”
“明明是互相喜歡,為什麽不接受和我交往呢?她的想法,我能理解一部分,但又不能理解一部分……”
看著好友困惑的神情,李長庚不禁開始替她分析:“可能是你比她小太多了,她顧慮吧。你想想,在她眼裡,她十七歲時你七歲,她肯定會覺得自己在犯罪。”
顧燦然直覺這個比喻不對,下意識地反駁:“不能這麽比的,或許十年前是這樣,可是現在是快要十八歲的我,喜歡二十八歲的她。”
“我快成年了,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是小孩子。她會喜歡我,也證明我不是小孩子,可是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盡管那天晚上李墨的回答很恰當,可是這段時間,因為不甘與渴望,顧燦然心中總是冒出這些想法來。
沒有告白之前,她並沒有那麽強烈地想要和李墨在一起的欲望。
可是告白之後,這個野望好像在她眼前放大了一樣,她時不時就會想起這個清晰的念頭。
時間長了,這無疑是一種反覆拉扯情緒的折磨。
李長庚多少能理解李墨的想法,又結合顧燦然和她說的說辭,開始給李墨找補:“就像她說的那樣,你有思想,有美好的品質,值得她欣賞。”
“可是對於她來說,她的閱歷比你豐富,她的見識比你廣博,或許你一切正在思考的,經歷的困惑,她都有了答案。”
“那麽她在面對你時,就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從容。”
思想政治課學得很好的李長庚,逐漸辯證分析李墨不答應交往這件事背後的本質:“她面對你時,會覺得你幼稚得可愛,難免不會把你看成小孩。”
“可是你又有著她感官上無法拒絕的容貌,她對你心動很正常。但是這並不對等,因為在感情上,她可以拿捏著你的一切?”
“或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她才不答應你的交往。因為仔細說起來,成年人和未成年交往,大多數時候都有種降維打擊的感覺。”
顧燦然明知道李長庚的說法很多,卻有些不服氣:“難道所有成年人都比未成年人思想成熟嗎?難道所有人,都只能和自己閱歷對等的同齡人談戀愛嗎?難道愛情只能存在兩個相等的人之間嗎?”
“難道人,只能喜歡閱歷比自己豐富的人,而不能和不如自己的人交往嗎?”
“難道愛一定是清楚明白的東西嗎?”
顧燦然把心中的疑問都說了出來,顯然還是十分介意李墨拒絕她的這件事。
李長庚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
“不過愛情裡講究勢均力敵,如果你喜歡的人不是大白,而是一個閱歷更加豐富,更能玩弄人心的人,你覺得你抵抗得了對方傷害你嗎?”
顧燦然抿唇,神色倔強地反駁了一句:“可我現在喜歡的人是她,她不會傷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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