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的話,姐姐以後就是她的戀人了,她們就能更加親密了。可是對方如果拒絕自己,那她豈不是損失了一個好朋友?
可正如長庚分析的一樣,她並不覺得姐姐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顧燦然並不是傻子,年長者的那些閃躲和體貼她都看在眼裡,她們的隱瞞,她們的共同秘密,那些夜裡無聲的有力量的安慰,無一不在證明李墨對她的好感。
所以……她要不要試一試?
她翻來覆去地想這個問題,直到入睡只有也沒有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內心煎熬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又是精神不濟的拖著行李箱,和李長庚卡著點趕到了麗江客運站。
鑒於麗江城區並沒有什麽好玩的,在爬過玉龍雪山之後,李墨就依照之前規劃好的行程,帶著她們前往瀘沽湖。
從麗江市區到達瀘沽湖,最劃算的交通工具就是乘坐客運找的旅遊巴士,花費幾個小時穿山越嶺,才能抵達那個宛若仙境的「高山湖泊」。
對於身體不好的人來說,這是一場十分奔波的旅程。
以李墨那個虛弱的體格,昨天剛爬雪山,今天又要乘坐大巴前往深山,根本就是要她的命。
果不其然,中午十二點時,一行三人在麗江碰頭,李墨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李長庚見她這幅像是被吸乾精氣的模樣,嘖嘖稱奇:“大白你也太虛了吧,臉白成這樣,從瀘沽湖回來你還能和我們去香格裡拉嗎?”
李墨戴著墨鏡,朝她瞥了一眼:“我沒把行程安排得很緊,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
李長庚連忙接話,哄小孩一樣說:“好好好……那你在車上睡一會,好好補充精力,明天帶我們好好玩。”
三人在候車室說了會話,聽到廣播聲之後,就拖著行李上了大巴車。
因為是三個人,買票的時候李墨隻買了兩張聯排的票。她原本是讓顧燦然和李長庚坐在一起的,可是李長庚一上車,就跑到那個單人座,對著李墨和顧燦然朗聲招呼了一句:“你們兩個看起來都不太精神,坐在一起方便照顧對方。”
“大白,我把然然交給你了啊!”
李長庚像是一條滑泥鰍一樣,迅速地鑽進了自己的位置裡,挨著鄰座的年輕女性坐下。
李墨弓著腰站在大巴上,將手搭在椅背上,看著自己跑開的妹妹,又看了眼站在她身側同樣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顧燦然,眨了眨眼:“那我們就一起坐?”
顧燦然點點頭,又扭頭看向了李長庚。雙目對視時,李長庚一邊從書包裡掏出自己的遊戲機,一邊給顧燦然拋了一個媚眼。
那表情,就差點沒將「我把機會讓給你了,你要好好把握」這句話刻在臉上了。
顧燦然咬住了下唇,一個「嗯」字從鼻尖逸出來。
兩人遂並排坐在了一起。
為了照顧年輕人,李墨讓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叮囑對方扣好安全帶。
車子很快就啟動了,啟動之前李墨拿出自己眼罩,遞到了顧燦然手邊,輕聲說:“從這裡過去大概要五個小時,很難熬的,睡過去吧。”
顧燦然看著李墨遞過來的眼罩,猶豫了一會,輕聲問:“那姐姐你用什麽?”
“我還有啊。”李墨勾唇,將眼罩塞進了顧燦然的懷裡,自己拿出另外一個戴到了頭上。
她把眼罩往下一拉,擋住了眼睛和所有刺眼的光線,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閉上了眼:“如果你覺得睡得不舒服,可以靠在我肩上。”
“書包還有暈車藥和風油精,可以緩解坐車的難受。不舒服就要和我說,知道了嗎?”
似乎是擋住了那雙稍顯犀利的眼,此時顧燦然望著李墨精致的下顎線,已經泛著粉色的唇,總覺得她今天日常的溫柔。
她不禁捏住了手上的眼罩,點了點頭:“嗯,謝謝姐姐。”
顧燦然順從了李墨的話,戴上了眼罩,和她一起靠在了椅背上。
很快,車子在搖晃中行進,駛出了熱鬧的街市,朝著深山進發。
顧燦然一路都沒睡過去,當山谷中的清新空氣撲面而來時,當她覺得身側的人進入夢鄉時,顧燦然歪了歪腦袋,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黑發落在李墨的肩頭,靠在了她身上。
在她整個人都跌進李墨懷裡時,顧燦然自言自語地呢喃了一句:“姐姐,你為什麽總是對我這麽好。”
原本以為已經睡著的李墨此時卻抬手嗎,反手蓋在了她的側臉上,啞著聲音反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經常問別人這個問題?”
顧燦然沒想到她根本沒有睡著,一時之間愣住了,腦袋糊成了一片,暫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李墨知道她本質是個敏感的孩子,也沒有多說什麽。她只是抬手拍了拍顧燦然,讓她靠的更加舒服點,溫聲說了一句:“有時候很多事,並沒有那麽多為什麽。”
“一個人對於另一個好不好什麽的,可能是有所圖,也可能是只有一個想法:我樂意。”
“對於我來說,在這種方面照顧你一些,能夠取悅到我自己。這只是一種我取悅自己的行為,你不要想那麽多,也不要有負擔,知道了嗎?”
自從選擇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之後,李墨的所有行動,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取悅自己。
此時的顧燦然並不是那麽明白李墨的說法,可也知道李墨的意思是這麽做能讓她覺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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