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全職寫手,日夜顛倒慣了的奪筍,在看到李墨在群裡鬼哭狼嚎後,發了一條消息:“你這是又怎麽了?”
“新文大綱寫了嗎?前三章修改好了嗎?大半夜的不睡覺,你鬼哭狼嚎什麽?”
李墨一看是自己的缺德夥伴,連忙嗚嗚嗚地回了一串消息:“今天看了個恐怖電影,現在感覺房間裡到處都是人,我不敢動!”
奪筍:“……”
一聽是恐怖電影,奪筍根本不想再搭理自己的小夥伴了,立馬敲了兩個字,迅速下線:“再見!”
李墨看到她迅速沒影,不由地呐喊了一句:“姐姐——”
姐姐倒是沒喊來,倒是吵到了那頭剛寫完一章的「富貴竹」。
作為橫跨言情耽美的兩棲狗血文大佬寫手,富貴竹每天的碼字任務都很重。
她一上線,就看到李墨浪費時間在哀嚎,立馬給她甩了一個碼字房間的鏈接:“別喊了,快來碼字。”
一個兩個都是這麽無情的魔鬼,李墨就算再想假惺惺地哭兩句,也隻好哭唧唧地咽下去,委委屈屈地回了三個字:“哦,就來。”
李墨歎了一口氣,握著手機起身,打開電腦,進入了碼字房間。
富貴竹見她進來之後,在群裡打了個語音電話,把奪筍還有幾個社畜朋友拉了進來。
李墨不明所以,接通了語音之後,就聽到富貴竹用一口稚嫩的蘿莉音,歎著氣說:“哎,天氣越來越熱了,我家待不下去了,想出去旅遊……”
奪筍也有些苦惱:“我這裡也是,最近悶得一個字都寫不了。”
奪筍的身體比較虛弱,在家開不了空調,每到夏天都過得十分痛苦。
李墨戴上了耳機,回了一句:“我這裡倒是還好,等到七八月才會熱起來。不過我自己宅了大半年,最近寫新文,也想出去溜達取材了。”
群裡僅剩的三個全職寫手都有出遊的傾向,大家一拍即合,開始商量避暑地點,定酒店和民宿。
等她們安排好所有行程後,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李墨看時間不早了,就打算起身去浴室洗澡。她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微信進了好多條顧燦然的消息。
她發了好幾條,無非是誇她膽子大,以及感謝今天送她回家之類的話。中間間隔了半小時,還問李墨下周有什麽打算。
李墨略過了許多沒用的信息,回復了顧燦然唯一的問題:“下周出去玩。”
興許是太晚了,之後李墨並沒有再收到顧燦然的回復。倒是洗完澡出來之後,看到了富貴竹的消息。
對方把行程簡單地列了一下,在末尾問了一句:“大白,你新書真的要寫那本子供向人獸?雖然我知道作者的熱愛大過一切,但是你還在考慮買房的事情吧……”
“這本題材我真的不看好,萬一撲了你覺得自己能接受嗎?”
李墨看著這兩條信息,陷入了沉默。她無意識地擦著頭髮,過了好一會才回復:“不知道,但……想寫的故事,就是想寫!”
“明知道會撲街,數據會不好,但還是想寫啊!”
對於作者來說,寫就完事了!
雖然李墨回復得很灑脫,可「撲街」兩個字,還是像魔咒一樣,在深夜裡鎖緊她的腦袋,折騰得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
一夜噩夢纏身,早上九點起來時,李墨發現顧燦然給她發了好多條微信:“姐姐早上好。”
“出去旅遊,下周嗎?出去多久?去哪兒啊?”
這個新認識的女孩,似乎是一個好奇寶寶,對於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存在著很大的好奇心。
興許是她的年紀和李長庚差不多大,李墨對她毫不設防,刷牙洗漱的時候,就拿起手機直接回復了對方:“對啊,大概兩個月吧,去雲南吧,過了夏天再回來。”
顧燦然收到她回復時,正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飯,她看著消息略有些驚訝,連忙輸入了一行字:“姐姐今天起來得好早!”
“出去那麽久是為了避暑嗎?”
李墨洗漱完之後從冰箱裡取出了一罐菠蘿啤,拉開拉環,猛灌了一口,才用語音回復了對方:“嗯,夏天有點難熬,而且最近也想外出轉變一下心情。”
或許是性格比較活潑,李墨的聲音聽起來比起同齡人要稚嫩和清亮許多,像是剛處於成長期的少女。
顧燦然抿了抿唇瓣,小心問了一句:“所以姐姐最近心情不好?”
李墨按著語音回復:“這倒是沒有,就是……怎麽說呢,有些在意的事。”
顧燦然不解:“在意的事?”
“嗯,下個月要開新文嘛。”反正不是很重要的事,李墨索性和顧燦然交代了,“對於我們來說,開新文就好像是你們的各種考試一樣……”
“在根據自己過往成績的基礎上,免不了要對自己新文做一番評判,並且預估一個成績……”
“當然,這個比喻並不是最恰當的,如果你已經工作的話,或許更加能理解我的說法。”
李墨斟酌著字眼,盡量給年輕人做一個清晰明了的解釋:“就好像是你精心準備了一個項目書,一個計劃,在經過市場調查後,預估她的營收,最終在上線時期待她的成績。”
“可是呢……做項目和搞創作還是不一樣的。創作有很多不穩定的因素,取決於一本書成績好不好的,除了題材之外,還有作者本身講述故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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