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竹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是這麽說,好故事總是難得的。古今中外五千年,多少神話傳說,多少戲劇,多少文本,寫了多少類似的故事……”
“但是想要寫出新故事,難度系數太大了。比如羅朱與梁祝都在一個時代的背景裡有著相同的內核,有些人寫出了西廂記,有些人寫出了《泰坦尼克號》。”
“故事類似,可很少有人能做到不千篇一律,去發現相似之中的不一樣。太陽底下無新鮮事,編故事這種東西,大多數都是在舊故事裡提煉新東西……所以我們看的多了,而創作者沒有新意,我們就會覺得無聊。”
“你別抱怨現在的電影難看了,實際上能拍出來的電影,大多數都是從成千上萬的劇本裡篩選出來,能拍的東西。那些沒拍出來的,你看不到的劇本,或許更加不吸引人呢。”
也許是涉及到了創作上的事情,大家都很有共鳴。從電影劇本,說到了現在的網絡小說,這些又是創作者又是書蟲的人,挑挑揀揀,說了一堆,發現連個狗血刺激人的小說都很少能看到了,就又碎碎念了起來。
最後作為芸芸眾作者中的一員,富貴竹作出了總結:在波濤洶湧的網文世界裡衝浪,只有守住自己的創作核心,不隨波逐流,才能成為被人記住的那顆有點光芒的小金子。
為了能在眾多讀者眼裡發光發亮,富貴竹解散了會議,拍板定論:作為作者,少噴一點,創作輸出才是第一要義。
她說完之後,就拎著李墨去碼字了。
和奪筍一起開了小房間,等著碼字到來時,富貴竹私戳了李墨,恨鐵不成鋼地問:“你最近怎麽回事?不是說寒假日萬嗎?你那麽好的勢頭,你不衝衝?我今天一看,你都快掉出金榜啦!”
李墨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任勞任怨地給顧燦然補習,又想起好姐妹嚴厲的模樣,一陣心虛:“放假……腱鞘炎了……”
富貴竹拒絕聽她的解釋,啪啪啪地敲了一長串話過來:“不行,腱鞘炎也得給我更新,一天不更六千,你還是全職作者嗎?”
說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在追你更新呢,你多寫點!”
屏幕前的李墨瞪大了眼睛:“你怎麽回事??”
“你新文好看啊!”富貴竹誇獎了一句,又忍不住嘮叨,“對了,昨天我和我出版社的編輯聊天,她說開年後想出個靈異題材的書,雖然實體書現在不景氣,可我還是給她推了你的文。”
“你好好寫,保持一個好成績。別看出版沒多少錢,但蚊子肉也是肉。”
李墨驚呆了:“!!”
“謝謝富貴竹姐姐!要是能出版,我把五分之一的版權費都包給你!”
富貴竹並不貪圖她這點錢,好生安慰她說:“好啦好啦,你快去更新吧。你現在有房了,要為了自己的未來好好努力啊。”
“年輕人雖然要躺平,但也不要給社會添麻煩啊。能讓自己過得舒適點,就在能努力的范圍內盡量努力吧。
躺平是不讓你做無意義的消耗,而不是讓你直接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當屍體啊。”
就像李墨對顧燦然一樣,或許是上了年紀,富貴竹每每見到她,也忍不住說教。
李墨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嗯嗯嗯地應了她,就乖乖地寫文去了。
托富貴竹的催促,假期後面的幾天,李墨逐漸把心思放在自己文上,重新找到了更新節奏。
大年初九,顧燦然和李長庚也開學了。當天中午,李墨開車把顧燦然送到學校,叮囑她這個學期要好好學習,爭取高考的時候,考出一個好成績,不要辜負自己念了十二年的書。
顧燦然滿口答應,在車裡抱著李墨,念叨著讓她注意身體,保持鍛煉,等她回家。
李墨抱著她膩歪,吻了吻她的額頭說好,兩人才依依不舍地從車裡分別。
自從顧燦然重新上學之後,李墨就恢復成了原來的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工作……
向來很習慣這樣生活節奏的人,在顧燦然去學校的第二天,察覺到一絲違和感。
那天早上,李墨獨自一人從空蕩蕩的床上起來,像往常一樣洗漱完畢,裹著毯子挪到電腦椅上,拿著手機點早餐時,心裡不禁浮起一個念頭,要是顧燦然在,肯定要喝皮蛋瘦肉粥。
不禁要喝,還要坐在她腿上,捏著杓子,一邊喝一邊喂她。
想到這裡,李墨不禁笑了起來,順手點了份粥。
等粥來到之後,李墨將它擺在桌面上,打開之後,拍了張照片,給顧燦然發了過去。
她知道顧燦然現在看不到,可仍舊沒有控制自己的分享欲望。
劇情恰好寫到小道士和骷髏美人完成一個副本,在過程裡遇到了嶗山派的道士,為了任務大打出手,最後互相認可,成為同盟。
小道士和嶗山道士關系好起來之後,嶗山道士說出了疑問:“你又不是那種養小鬼的無良邪道,幹嘛要把那個骷髏妖精放在身邊?那個妖精看起來沒你厲害,難道你還收不了她?
“你要是收復不了她呢,要不要我回我們嶗山,請祖師出手,助你一臂之力?”
李墨寫到這裡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到了自己,自然而然地就寫出了下面的那一段劇情。
小道士晃了晃酒壺,不太在意地回答:“幹嘛要收了她,把她留在身邊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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