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見狀不由得打趣道:“本來還沒有多餓,現在看到這麽多好菜,不吃點兒反倒是對不起自己了。”
“葉總喜歡就好。”夏以歡笑笑,將盛好的米飯放到她面前,又隨手為她倒上一杯橙汁。
葉安抬眸看向她:“你也快坐。”
夏以歡應聲在她對面坐下。
葉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放在面前的魚肉,魚肉鮮香爽滑,香味濃鬱,因為料汁配比的剛剛好,魚肉的鮮味非但沒有被遮掩,反而得到了更好的激發。
在這樣一個陰雨連綿的天氣,能吃到一口熱氣騰騰的好菜,無疑是件叫人幸福的事。
葉安下意識的揚起了唇:“真好吃。”
“以歡也太謙虛了點兒。”她慵懶的用手支起下巴,決定好好品嘗放在面前的所有菜,“如果這樣的手藝都不算好,那我的廚藝也就更加上不了台面了。”
“要不要考慮來詩淺的食堂做廚師?”
話音一落,夏以歡笑了笑:“不了,我覺得做葉總的助理就很好。”
“這倒是。”葉安輕輕點了點頭,半晌也緩緩歎了口氣,“也怪我,當時隻叫你給我打雜開車,如果那會兒能早點知道你有這麽好的手藝,恐怕我還要在條款裡再加一條。”
“給葉總做飯麽?”夏以歡問。
葉安挑了下眉:“是啊。”
“葉總要是還想吃的話,以後盡管告訴我。”夏以歡對上她的眼睛,“我爭取做到隨叫隨到。”
“這麽好啊。”葉安隻當她是在應付自己,隨口調笑道,“這個承諾可以維持多久,十年可以嗎,二十年呢?”
夏以歡隨之接話:“也不是不行。”
她這話說的真誠也肯定,葉安下意識的睜大眼睛,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她相信夏以歡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要是能叫她為自己做個十年二十年的飯倒也不錯,只可惜如今自己命不久矣,滿打滿算也不到三年可活。
“算了,吃飯。”這樣想著,葉安漸漸收斂了唇邊的笑意,假裝不在意的道了句,“剛才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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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夏以歡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收整完畢。
葉安幫著她一塊收拾,突然想起她受傷的手,不由得有些擔心:“你的傷好些了嗎?”
“右手沒什麽大礙了。”夏以歡說,“平時多多注意一下就好。”
“後背呢?”
“也差不多了。”
葉安一時放心不下,她背部的那一大片的青紫如今自己還歷歷在目,夏以歡平日裡總是一個人住,看起來也沒什麽朋友的樣子,塗藥對她而言相當不方便:“你別收拾了,坐過來我看看。”
夏以歡沒有異議,很快洗乾淨手坐在了沙發上。
這次不等葉安說些什麽,她就垂眸解開了自己襯衣的扣子,將衣服緩緩脫了下去。
葉安見狀一時無語:“……”
她倒是熟練。
“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她著手檢查起夏以歡的傷口,雖然大片的青紫還在,但那些細小的傷口卻已經有了要恢復的趨勢。
她隨之站起了身:“以歡稍等一會兒,我這兒正好有藥,不如順便幫你塗上。”
“好。”夏以歡點點頭,目光跟隨著她的背影,語氣很輕,“那就謝謝葉總。”
“不客氣。”葉安搖搖頭,垂眸翻找抽屜,片刻後果真取了藥回來。
她用棉球蘸好了藥,一點點塗在夏以歡的傷口上,一邊動作著一邊繼續和她閑聊:“這幾次的藥都是自己塗的?”
夏以歡點點頭:“嗯。”
葉安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的放輕了不少:“多虧你現在好多了,要還像之前一樣那麽嚴重,身邊沒個人照看還真是不行。”
“你朋友呢?”她下意識問。
夏以歡停頓幾秒,緩緩垂下了眼瞼:“去世了。”
“……對不起。”葉安沒想到是這樣,“我不知道。”
夏以歡:“沒關系。”
“那你其他的朋友呢。”葉安沉默片刻,在心底尋找著合適的說辭,“怎麽不打電話找他們幫忙?”
話音一落,夏以歡輕輕揚了揚唇角:“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沒必要麻煩他們。”
這話葉安倒也有那麽幾分感同身受,生活不是過家家,成年人的世界本就錯綜複雜,像她這樣善於交際的人都沒有幾個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也就更別說不善言辭的夏以歡。
“也是。”這樣想著,葉安沒再接話。
為夏以歡仔仔細細的塗過藥後,葉安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她抬眼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這會兒依舊沒停,甚至比剛才還大了幾分,窗外狂風大作,搖曳的樹影打在牆上,像是會吃人的惡魔。
顯而易見,現在並不是一個適合外出的時間。
葉安回眸望向了夏以歡的臉。
像是感知到了她的目光,夏以歡很快抬眸和她四目相對了,片刻後她笑了笑,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緩淡然:“葉總,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葉安很快別過了眼,視線不自覺的瞥向牆面。
家對於她而言是個極為私人的領地,葉安從未邀請太多的人來過,除去劉玥和盛詩雯以外,只剩夏以歡這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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