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樣的孤獨。”
……
“不再去說從前……”
“只是寒暄。”
“對你說一句,
只是一句,
好久不見。”
一曲作罷,路嘯和其它人拍手稱讚,起哄讓虞歸晚再來一首,虞歸晚婉拒後回到江起雲身邊落座,看見她面前擺著一瓶已經打開了的白桃味酒精果飲。
虞歸晚看向江起雲,對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開口喊她:“虞歸晚。”
“嗯?”虞歸晚以為江起雲有話對自己說,彎腰湊近她身畔,但對方只是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我在呢,怎麽了?”虞歸晚聲音柔和下來,輕輕扶住江起雲,江起雲順勢載倒在她的肩頭,淡淡的白桃香氣和洗發露的柑橘味混合著,撲向虞歸晚鼻尖。
肩上的重量有些沉,所以虞歸晚不得不抬手摟住江起雲,手摸到對方的手背,清瘦骨感,順著指節能觸到虎口處的繭子,是長期槍械作訓下自然生長的。
薄薄的繭子裹著原本柔軟的皮肉,虞歸晚輕輕摩挲著,小聲喊她:“阿雲。”
江起雲閉著的眼皮緩慢的睜開,整個人像是被這樣一瓶酒精含量不到百分之三的飲料弄暈了,“虞歸晚……”聲音落在這滿室嘈雜的環境裡有些縹緲。“虞歸晚,你為什麽回來啊?”余音又帶著若有若無的歎息。
關於這個問題兩人此前已經交流過了,可江起雲現在卻又問了這個問題。
是不相信早前的那個答案,還是想聽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虞歸晚垂著眼眸,複述了一遍江起雲的問題,“為什麽回來……”合上唇的同時,她輕撫著江起雲靠著她的頭,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稍稍親近收起了一身尖刺的江起雲。
借著包廂昏暗的燈光和周遭的喧鬧,虞歸晚湊到江起雲耳邊,唇珠幾乎擦過對方發燙的耳尖,開口的一瞬,音響迸發出強烈的音樂伴奏。
江起雲的心跳跟著鼓點跳動,她剛才還有些迷離的眼神變得清明而透亮,然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她還是沒能聽見虞歸晚輕輕道出的那句“因為我想你了。”
“好想你。”
虞歸晚無從得知這句湮沒在嘈雜裡的我想你有沒有被江起雲聽到,她隻感覺趴在她肩頭上的人呼吸聲越來越重,不一會,更是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她身上。
虞歸晚不得不抬起雙手,接住江起雲壓過來的身體,她盯著江起雲黑色的發窩,無奈笑:“怎麽喝這麽一瓶低酒精飲料也能醉啊。”說完,她半托著江起雲起身,扶著人站定後,往門口移動。
“誒,虞老師,江隊怎麽了?”路嘯看向門邊。
“她不太舒服,我送先她回去,你們慢慢玩。”虞歸晚謝絕其它人上前幫忙的好意,扶穩江起雲後將人帶出包廂,離開KTV,約好的網約車已經停靠在了路邊。
司機下車小跑來打開後排車門,幫著虞歸晚將人扶進車內。
一路上江起雲都不怎麽安分,腦袋東倒西歪,嘴裡一個勁地喃喃著什麽,司機不停瞄後視鏡,神情緊張。
虞歸晚將江起雲的頭偏過來,靠在自己肩上按住,嘴裡哄著:“別亂動了,一會就到家了。”
江起雲掙開虞歸晚的手,皺眉看她,“你誰啊你?”問完又扒拉住駕駛位的座椅椅背,問:“司機師傅,你有夢想嗎?”
司機瞥一眼後視鏡,頭也不回,語速飛快道:“吐車裡兩百。”
虞歸晚忙把江起雲拉回懷裡,用手臂箍住她,“不好意思啊師傅,她喝多了。”
司機笑著說沒事,腳下卻是為自己剛洗沒三天的車加起了油門。
“你到底誰啊你?”江起雲被人禁錮著,很不舒服。
虞歸晚回答:“我是虞歸晚。”
江起雲不掙扎了,老實趴虞歸晚腿上,幾秒後,又忽然轉過腰身,仰面自下而上盯著虞歸晚,抬抬下巴,“王八蛋。”
“嗯?”
“渣女。”
虞歸晚忍不住笑:“你說什麽?”
江起雲又偏回頭,不說話了。
虞歸晚柔了聲音,“乖乖的,不鬧了,閉眼睡一會,我幫你按按頭。”
江起雲沒吭聲,過了兩秒,她感覺微涼的指尖落在自己的太陽穴,不輕不重地輕壓按揉,很好地舒緩了身心上的疲憊。
眼皮變得沉重,一張一合間,江起雲趴在虞歸晚腿上,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到達公安家屬小區門口,虞歸晚謝過司機,把迷迷糊糊的江起雲從車上弄下來,再弄回樓上,一頓折騰,費了不少功夫。
摸出江起雲衣兜裡的鑰匙串,門開的同時,坐在沙發上打瞌睡的賀玫清醒過來,起身走到門邊,看江起雲這副樣子,連忙伸手接過她,“哎喲,她喝酒啦?小晚真是辛苦你了,快進來吧。”
虞歸晚關門換好鞋,抬頭看見餐桌下一對綠油油的眼睛,正直勾勾望著她。
黑色皮毛光滑柔順,臉上還沒長開,卻已經能初窺長大後的氣勢。
虞歸晚放輕腳步走過去,看著退了幾步的小黑貓,詫異道:“是你,你怎麽會在這?”
小黑貓喵了一聲,試探性地踱步到虞歸晚腿邊,嗅她的氣味,它似乎很快辨認出了這個氣味,身體放松了些,蹭虞歸晚的褲腿,發出一連串喵喵叫。
虞歸晚用指尖點它的小腦袋,“小家夥,我們真是好有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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