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和方昉對視一眼,各自微笑點頭示意。
秦方明又挨個介紹隊裡其它隊員,“這是沈冬薇,性格比較內向,主要負責後勤以及技術上的工作。”
“這路嘯,傻大個我就不介紹了。”
“誒,老大,你這話……”路嘯不服道。
秦方明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路嘯熄了火,老老實實走到一邊,委屈地扒拉文件夾。
秦方明繼續介紹:“這是老邢,有二十年辦案經驗的老刑警了。”
虞歸晚作為晚輩,面露禮貌謙遜的笑容,頷首致禮。
刑天海舉舉手中的保溫杯,回應一個溫和的笑。
隊裡的隊員介紹得七七八八了,秦方明將目光落到江起雲身上,吊著嗓子問:“自己介紹還是我幫你介紹啊?”
然而不等江起雲回答,也不等秦方明開口,虞歸晚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她先是微笑著說了一句不用,然後走到江起雲身前,自然地抬手擁住對方,像是兩個感情很好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親昵寒暄:“阿雲,好久不見,我很想你。”
江起雲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翻了個白眼,她發現虞歸晚出國這幾年,還真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說謊也能臉不紅心不跳了,明明不久前倆人才見過,還坐一起吃了飯,現在卻是裝起了久別重逢。
虞歸晚退開身子,江起雲感覺鼻端還殘留著對方身上的冷香,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她皺緊眉頭,盯著虞歸晚沒吭聲,而其他人早就沸騰了起來。
“哇,虞老師,你和咱江隊認識啊?”
“是啊,是啊,江隊你怎麽之前不說啊。”
“小虞和小江是朋友?”
虞歸晚剛要開口回應,江起雲挑眉道:“誰說我跟她是朋友了?”
“啊?”眾人齊齊疑惑。
“只是認識,不是朋友。”江起雲粗暴的給兩人的關系蓋棺定論,隨即又道:“認識完了就散了,該做什麽做什麽去,冬薇你給她安排工位。”說完,江起雲折身進了中隊長辦公室,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虞歸晚盯著緊閉的門,隻無奈一笑,方昉小心翼翼挪到她身邊,壓著嗓子問:“虞老師,你和咱江隊有什麽過節嗎?”
虞歸晚想了想回:“算是吧。”回答完,她又問方昉:“你們江隊,這些年脾氣一直這麽暴躁?”
方昉撓撓後腦杓,“反正從我入隊到現在是這樣的,不過江隊雖然人嚴厲,脾氣壞點,但對我們很好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虞歸晚笑笑,表示讚同。
“小虞啊,你初來隊裡,要是有什麽不適應,就給我說,還有要是江起雲公報私仇暗地欺負你給你穿小鞋什麽的,你也來給我說,我給她告陳局那去。”
“好,謝謝秦隊。”
秦方明離開後,沈冬薇幫虞歸晚一邊收拾工位,一邊介紹中隊的一些工作規章流程。
上午,陳天凱也抽空來了一趟重案中隊,作為領導慰問了一下虞歸晚才離開。
江起雲一直躲在辦公室裡,外邊沒聲的時候就老老實實辦公,有聲的時候腦袋就不自覺往窗邊靠,聽外邊的動靜。
午間,方昉敲了門進來,說大夥中午準備點常吃的那家川菜,問她想吃什麽菜。
江起雲心不在焉地說隨便,等方昉將要關門離開時,又叫住他,“等等。”
“有想吃的菜了嗎?江隊。”
江起雲表情有些不自然,假裝整理著手下的文檔資料,說:“點一份水煮肉片,讓店家別放蔥,再要一份辣子雞,雞肉炸酥一點。”
“你不是吃蔥嗎?怎麽突然不吃了。”方昉疑惑道。
江起雲重重放下文件夾,瞪他:“點就是了,哪來這麽多問題。”
方昉離開後,江起雲看著玻璃窗上反射出的自己精心打扮的樣子,忍不住自嘲地笑笑,沒用,真是沒用,過了這麽多年,還是會在意在虞歸晚面前的樣子,還是記得她的飲食喜好。
四十分鍾後,外賣到了,眾人歡天喜地準備擼起袖子乾飯,突然接到市警情指揮中心轉來的電話,接電話的人是沈冬薇,等電話那頭匯報完案情後臉色立馬嚴肅了起來,兩分鍾後,她掛斷電話,對江起雲道:“江隊,有幾名大學生報警,說是在城郊鳳鳴山發現了人體組織碎片。”
江起雲面色一凜,高聲道:“方昉,路嘯跟我一個車,老刑去叫法醫室和技術科的人,走。”
江起雲邁開長腿就要出發,虞歸晚擋在她身前,“我呢?江隊。”
江起雲皺起眉頭,思索幾秒後道:“跟上。”
一行十幾人分三輛車很快駛向鳳鳴山。
到達山腳,因為發現屍塊的地方在山腰,車無路可去,眾人只能下車步行,由事先已經趕到的當地轄區民警帶領,對方順便給江起雲介紹起報案經過。
“是這樣的,江隊,今早大概六點過,我所接到一通報警電話,報警人是北濱藝術大學的一女大學生,在昨天和三名同學一起上山露營,早上她起床去扎營地旁邊樹林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了兩大袋黑色塑料袋,散發著強烈的惡臭味,她叫來其它三名同學一起打開查看,然後就發現了若乾高度腐爛的人體屍塊。”
江起雲點點頭,“現場保護起來了嗎?”
“已經劃定了三層保護區域,第一層是包括203國道旁的外圍區域,第二層是鳳鳴山前山和後山區域,屍塊發現地所在的中心保護區也已經拉好警戒線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