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店面,江起雲發現老板寧淨正忙得不可開交,招呼客人,端茶倒水,點單結帳。
她想著算了,只是點兩碗蛋炒飯的話未免有點打擾人家,便準備離開。
不過寧淨很快就注意到了她們,連忙高聲招呼:“江警官,虞警官,你們好久沒光顧小店生意啦,今天想吃點什麽?”
一桌袒胸露。乳正喝酒劃拳的男人一聽她們是警察,立馬動作齊刷刷地將短袖套回上身。
江起雲笑著道:“我們就是想打包兩份蛋炒飯,不過看你這生意這麽忙,就不打擾你了。”
寧淨:“兩位警官可都是老顧客,再說了,兩碗蛋炒飯又不費事,你們稍微等等啊。”說完就對著廚房喊道:“先炒兩碗蛋炒飯出來。”
江起雲和虞歸晚便站在收銀台邊等。
桌面上倒扣著一本書吸引了江起雲的注意力,她歪頭看書名,《罪與罰》,陀思妥耶夫斯的作品,一本剖析罪犯的內心世界,深刻探討人性的書,江起雲在大學時代讀過,她看向收銀台的小妹問:“這是你的書嗎?”
小妹笑著回:“不是,我們老板的書。”
這時寧淨拎著打包好的兩盒蛋炒飯走了過來,雙方又寒暄了幾句過後,虞歸晚和江起雲離開。
回到小區,兩人分開前,江起雲揉了揉虞歸晚頭,囑咐她早點休息,虞歸晚瞋著她說了句沒大沒小,姐姐的頭都亂摸。
江起雲不認:“我可從沒拿你當過我姐姐。”
虞歸晚笑笑,沒再說什麽,兩人各自回家。
但江起雲回到家門口才發現早上走得急鑰匙沒帶,敲門半天也沒人來開門,她給賀玫打電話,電話剛接通就聽見裡邊聲音彪得老高的青藏高原。
“媽,你不在家嗎?”
“啊,我跟你吳姨還有六棟的許姨她們出來唱歌啦,我不是跟你說了嗎?”
“你什麽時候說的?”
“就微信上問你晚上回來吃飯不,你說不,然後我就說了啊,我沒發嗎?”
江起雲無奈:“沒,我鑰匙忘帶了,這會進不去門了。”
“小晚肯定帶了啊,你上她家去,媽好久沒體驗過這麽活力四射的感覺了,再唱會,晚點回來。”
江起雲皺眉:“賀女士,老實交代,你是故意的吧?吳姨那性格怎麽可能大半夜跟你出去唱歌。”
賀玫那邊像是信號不好了,斷斷續續的,最後說了句“啊不說了啊,到我的最美夕陽紅了。”便掛斷了電話。
樓道的感應燈熄了,江起雲剁腳喚醒燈,心下暗忖賀玫怕是發現她沒帶鑰匙那會就揣著壞了。
無奈,江起雲只能去到虞歸晚家,敲響房門。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虞歸晚穿著一身輕柔的絲質睡裙,貼伏著腰身曲線,頭髮濕漉漉盤在腦後,顯然是剛衝了一個澡,面色被熱氣熏得微紅。
她看見江起雲後,有些意外,“怎麽沒回家?”
江起雲無奈地聳肩,“你媽和我媽費著心思給我們製造二人世界呢。”
虞歸晚笑著拉她手腕,“快進來吧。”
進屋後,江起雲把裝著炒飯的袋子放到餐桌上,四處看了看問:“小黑呢?”
虞歸晚往窗簾下指,“那兒呢。”
江起雲定睛一看,才在窗簾的流蘇下擺瞥見一對冒熒光的眼睛。
感情躲著她呢。
江起雲蹲下身,又是朝它招手又是學貓叫,那雙眼睛隻盯著她,就是不現身。
虞歸晚把蛋炒飯取出來打開,“它很長一段時間不見你了,一時間不適應很正常,你先來吃飯,等會就熟悉了。”
江起雲撐著膝頭起身,雖深知貓科動物就是如此,不比犬科,但小黑現在這幅全然忘了她的模樣,甚至有些害怕她,還是讓她心裡有些悻悻然。
吃過晚飯後,江起雲準備打電話催賀玫回來,虞歸晚按住她手腕,“不然你就在這睡吧,別折騰了,也算是順了賀姨的意。”
江起雲一本正經道:“她這不是瞎鬧嗎,明天我們還有要緊的工作呢……”
虞歸晚輕咬下唇,“所以你是不想和我睡覺嗎?”
委委屈屈的音調和微蹙的眉頭讓江起雲連忙解釋:“當然不是,我是說我媽,不是說你。”
虞歸晚收回手,下垂視線,眼睫投下的陰影鋪陳在瓷白的臉上,“賀姨也是想著我們白天工作忙,下班後能多點時間相處。”
“我也是想著,下班了能和你有多五分鍾時間相處也好……”愈說,神情愈是低落。
江起雲舉手投降:“睡,睡,今晚我留在這,陪你一起睡。”
“什麽叫陪,你自己的意願呢?網上都說來討來的不如不要。”虞歸晚幽怨說道。
江起雲放下手,低頭去瞧虞歸晚的表情,越瞧,越不對勁,聲音那麽委屈巴巴的,怎麽嘴角還往上翹呢。
她伸手襲向虞歸晚敏感的腰間,專挑她癢癢肉撓,“小晩,你故意的,你鬧我呢。”
虞歸晚這下是徹底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半是心理上逗弄江起雲的趣味一半上是生理的難捱。
兩人在沙發上打鬧了一通後安靜了下來,虞歸晚側身睡在沙發上,頭枕在江起雲腿上,江起雲的手放在她耳頸後的肌膚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
這不輕不重的撫弄像是催睡咒,虞歸晚感覺困乏至極,也安心至極,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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