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等等我。”
嚴清川聽後腳步更快,一轉身就不見了人影。
謝予安腹部的疼好不容易才緩過來,她哎喲一聲,立馬往地上一躺,誇張地叫了起來:“啊,好疼,嚴大人,我起不來了,好疼啊。”
半晌後,謝予安睜開一條眼縫,看見嚴清川果然倒了回來,正站在逆光下,神情晦暗不明地盯著她。
謝予安一伸手拽住對方手腕,“真疼,嚴大人,你拉我起來。”
嚴清川一把將她扯起來,然後又看到謝予安嘴上細小的傷口,又是一陣羞惱浮上心頭,冷聲道:“活該。”
“是是是,是我活該,我錯了,我已經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將認真反省,積極改正,勇爭青天司道德模范標兵,勇創優秀個人佳績,不負青天司的栽培,不負嚴大人的期望!”
嚴清川眉頭緊蹙,伸手叫停,“行了,別貧了,做正事。”
謝予安笑了笑,也知是將對方哄好了,她神色正經了幾分,看向不遠處的知府府邸道:“這貪官宅子裡應該有他和販賣涅槃之人勾結的證據,從他那裡,興許我們還能挖出涅槃背後的人。”
嚴清川點點頭,“待晚上探一探這知府府。”
入夜,兩道黑影從知府府邸側牆一翻而過,嚴清川和謝予安一身黑衣黑巾蒙面,隻余兩雙眼睛,謝予安辨出書房方位,衝嚴清川打了一個手勢。
而後二人避開巡邏侍衛一個閃身進入書房,豈料迎面便是一道凌厲掌風襲來,謝予安躲閃不及,閉眼做好受此一擊的準備,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睜眼一瞧,原是嚴清川一手攥住了對方的手腕,沉聲喊道:“容時,是我們。”
謝予安這才看清書房裡已有兩位同著黑衣的人,原竟是先她們一步而來的容時和洛奕。
容時收了手,忪了一口氣道:“我還道你們被攔在城外呢,你們是如何混進來的?”
嚴清川臉色一僵,走向書架道:“不重要,快找這鶴城知府與奸人勾結的證據。”
謝予安走到她身旁,扯扯她袖子,“嚴大人,讓容時她們在這裡找證據,我們去審審這知府老兒。”
嚴清川想了想,也好,她們來此到底是為了查清涅槃,從而找到殺死衛尉大人的真凶。
二人隨即來到鶴城知府的廂房,潛入房間後,嚴清川抽出匕首比在狀若睡沉的鶴城知府脖頸。
“知府大人,你倒是睡得挺香。”
鶴城知府胡須一抖,原來竟是早就醒了,只是未敢出聲罷了,他身側的小妾更是嚇得縮在了床角,瑟瑟發抖,一個字都不敢吭。
“嚴,嚴少卿,有話好好說,快把刀子收了。”
嚴清川一動不動,將匕首往他脖子下又壓了壓,“你通風報信,試圖在山上害死我們的時候,怎的沒想過有話好好說。”
鶴城知府立馬擺出一副悔恨自責的表情道:“老夫也是鬼迷心竅了,被那賊人三言兩語蒙騙,一時誤入歧途,嚴少卿,看在我與你父親同為鄉裡的份上,你繞老夫這一次,我日後定洗心革面,一心為民。”
“你也配提我父親!”嚴清川神情更冷,逼問道:“你背後之人是誰?是誰在操縱涅槃?”
“老夫真的不知道啊,老夫接觸的只有夙夜山上那宅子的人,他背後是誰我真不知道。”
“要想找到此人該如何做?”
鶴城知府咽咽口水道:“南市最大的賭坊,他不在山上一般都在那兒。”
嚴清川收了刀子,漠然道:“給你兩個選擇,一,主動上京自首,二,屆時跟我們回青天司,受三部審訊,你自己選。”
鶴城知府一臉土色,這左選右選最輕的也會落得個抄沒家產,發配充軍,他長歎一聲,兩眼老淚縱橫,“不耽擱嚴少卿查案,老夫會自行赴京請罪。”
“如此甚好。”嚴清川說罷,帶著謝予安離開了房間,而彼時洛奕和容時也找出了鶴城知府行賄受賄,大量的違法證據。
四人離開知府府邸回到城中客棧落宿,決定第二日便去南市賭坊走一趟。
翌日,她們又喬裝成男子混入了魚龍混雜的南市賭坊,賭坊裡全是年齡各異的男人,操著一口粗言穢語搖著骰盅,十分烏煙瘴氣。
謝予安用扇子掩面,掃了一圈,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那晚她們火燒藥田,從屋裡跑出來的瘦猴男子,想必也是鶴城知府口中的那名接頭人。
謝予安撞了撞嚴清川肩膀,示意她看。
嚴清川看清男子面貌後,目光一沉,而後撥開人群走到男子身後,一柄小刀從她袖間滑出,尖刃對上了男子的後腰。
她附耳到男子耳畔,沉聲道:“跟我們走一躺吧。”
男子顯然察覺到身後的危機,一雙小眼半眯,似乎在思考脫身對策。
謝予安不緊不慢擠到他身邊,朝他露齒一笑,壓低聲音威脅道:“別想著跑,不如老老實實配合我們接受審訊。”
男子惡狠狠瞪她一眼,無奈身後受人桎梏,只能跟著她們來到賭坊後無人的小巷。
嚴清川一把將他推到牆上趴著,而後簡單搜了搜身,從懷裡搜出一本冊子,隨手給了謝予安,謝予安翻了翻,嘖了一聲,“都是些交易往來的記錄。”
嚴清川用手臂壓著男子後頸道:“說,你聽何人差遣在夙夜山種植販售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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