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安鼻腔發酸,她捧住嚴清川的臉,一點點為她拭去眼淚,可她越如此,嚴清川便哭得愈發厲害,眼淚徹底像是斷線的珠子,順著面龐簌然而下。
謝予安慌忙去擦,同時哄道:“不哭了啊,不哭了,再哭下去眼睛該哭腫了,旁人見了會笑話嚴大人的。”
“沒有下次了。”嚴清川用著哭腔說了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謝予安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回應她初時說的那句“你看我不是每次都安全回來了嗎?”
她笑了笑,擁住嚴清川,親昵地蹭蹭她的側臉,“好,沒有下次了。”
一番近乎發泄似的哭泣後,嚴清川恢復了些許理智,和謝予安貼在一起的臉頰滾燙,她掙脫對方的懷抱,側過身去,語氣有些僵硬,“你......是如何脫身的?”
“尋了看守一個漏洞,伺機逃出來的。”
嚴清川沉默了一會道:“方才是一男人抱你回來的,他是誰?”問這話時,她自己都未察覺最後這一句他是誰帶著點質問的語氣以及緊張的聲調。
“他叫易爭,是我手下。”
嚴清川沒再說話,坐過一會兒後,好似已無話可說,起身想要離開,起身之際,卻是被謝予安握住手腕,謝予安用指端撓撓她腕間的肌膚,聲音含笑:“嚴大人這麽快就走啦?再陪陪我吧。”
嚴清川沒開口答應,但須臾後便坐了下來,詢問道:“你被捋走後發生了什麽?”
提到正事,謝予安神色正經了幾分,隨即將被綁之後的所見所聞以及原身小猴兒的真實身份都告訴了嚴清川。
“那人是我們身邊之人,他十分熟悉你和我的身世過往,且此人極度自傲自負,他之前不曾將我們斬草除根,是因為覺得我們不足以成為他的威脅,而眼下,他動了殺心,正是因為我們查得愈多,發現的愈多,這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危機。”
謝予安沉聲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敵在暗,我們在明,若非主動,我們永遠會棋差一招,慢他半步,他張狂得意了許久,也該我們來表演一番了。”
嚴清川蹙眉道:“你有何計劃?”
謝予安笑笑,眼睛裡閃爍出狡黠的光,“引蛇出洞,再來一招禍水東引,一可逼那真凶漏出馬腳,二可救下司尉大人。”
“如何做?”
謝予安勾勾手,待嚴清川將耳朵湊到她唇邊後,她才緩緩道出心中的計劃。
一番秘語後,嚴清川直回身子,面露顧忌,“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提前知稟陛下,事發泄露,我們反倒會被將一軍,坐實亂臣賊子之名。”
謝予安不以為意道:“先前與那奸人一番交談,要論他那番洗腦的歪門邪道話術有何可取之處,那便是只有一點,那就是步步為營有時候不比劍走偏鋒。
他先前之所有事事搶先於我們,把我們玩弄於掌心,並非他計謀有多神機妙算無懈可擊,而是勝在他膽大,他自信到自負,篤信計劃一定會按他所想實施,所以他才敢於明目張膽兩度刺殺我們。”
“很好,他要如此,那我們跟他比比就是,膽大的玩死膽小的。”謝予安想到那暗中操縱一切的男人,冷笑道。
嚴清川神情動搖,猶豫少頃後,最後她還是道出一個“好”字。
聊完正事,謝予安立馬沒了正形,她歪七八扭地倒在嚴清川身上,隨口瞎謅道:“嚴大人,你都不知道,那廝見我不從,居然對我用刑,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
她倒在嚴清川的腿上,臉頰一側綻出明顯的梨渦,一雙桃花眼眨巴眨巴,眉眼含情,目送秋波。
嚴清川知她是假裝,偏偏此刻又對這個脫險而歸的家夥硬不起心腸,隻得配合地問:“哪兒疼了?”
謝予安眼珠子轉了一圈,隨後捉住嚴清川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臉疼。”她軟軟地說道。
嚴清川指尖縮了一下,她目光下垂,落到謝予安笑意盈盈的眉眼上,用指尖順著謝予安細長的眉宇描繪輪廓,“這兒?”
“不是~”謝予安拖長音調,無比眷戀此刻和嚴清川的親密時光,私心想要持續得久一點。
嚴清川手繼續往下移,指腹摩挲過謝予安細膩的肌膚,而後停留在眼角處,“這兒嗎?”
“不,不是。”謝予安再次否定,臉上的笑意更甚,並未察覺嚴清川的目光愈來愈沉。
“是這兒嗎?”嚴清川的指端一點點從謝予安的鼻根順著筆挺的鼻梁滑到鼻端,再次問道。
謝予安剛說想說不是,唇上便被溫熱的指腹輕輕按壓住了。
嚴清川稍稍俯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盯著謝予安的雙唇,指腹下的唇瓣柔軟伴有熨帖的溫度,她忍不住換作拇指再次按壓上去,而後用食指托住謝予安的下巴,指腹無意識地在那溫軟的唇瓣上輕揉按捏。
因著這個姿勢,謝予安不得不微微仰頭,她雙瞳放大,有些驚詫地盯著如此行徑的嚴清川,唇瓣被人揉搓得愈發滾燙,一種低沉而又隱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逐漸升騰。
謝予安是成年人,嚴清川也是,兩人現下這般,只需一個眼神交會便知對方心中所想。
“謝予安......”嚴清川的聲音有些暗啞,這種啞啞的音色像是小蟲一樣鑽進謝予安的耳朵裡,她恍惚覺得自己有些耳鳴,她捉住嚴清川在唇上不停蠱動她誘惑著她作亂的手,勉強保持著理智,明知故問道:“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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