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予安不去拆穿嚴清川偽裝起來的強硬,隻配合地道:“好。”
嚴清川放松身子,戳戳她肩膀,“我餓了。”
謝予安作勢就要起身去做飯,嚴清川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讓謝予安下廚,拉住她道:“要不......我幫你?”
謝予安伸出手指比NO,“咱以前不是說好了嗎?做飯我來。”
嚴清川撇嘴,“好吧,我洗碗。”
分工合理,雙方都非常愉快。
第二天,謝予安在手機上接到了一條微信,來自她老爸,裝酷的中年男人發了一個戴墨鏡的表情,和一段看似沒什麽感情的話。
[晚上帶小嚴回家裡吃飯]。
謝予安睜大眼,很快反應過來她爸能給她發這個內容就是表示接受了她和嚴清川,她一下沒忍住,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講台上被打斷的老師很不悅地推推眼鏡框道:“謝予安對吧?你對我剛剛講的有什麽意見嗎?”
謝予安連忙賠笑後坐下。
等一天的課結束後她就忍不住飛奔回家告訴了嚴清川這個好消息,嚴清川楞了一下後道:“那我,我們現在就過去嗎?”
“對啊,走吧。”
“我得換一身衣服吧,再買一些禮物,再空手上門實在是不好。”
“哎呀,沒事的,你穿什麽都好看,東西咱路上買。”謝予安推搡著嚴清川就出門了,兩人路過商場,謝予安一咬牙買了一瓶陳年白酒,指著包裝好的酒道:“就這一瓶,能讓我爸高興一整年。”
嚴清川則背著一卷畫軸,正是上次畫的那副山水圖,她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叔叔會不會喜歡。”
謝予安安慰她,“肯定喜歡的,他沒事也喜歡研究這些文玩啥的。”
兩人很快到達謝家,開門的是謝母,謝予安親熱地和她抱了抱,“媽。”
嚴清川則伸出手準備和謝母握手,“阿姨好。”
謝母和藹地看看她,沒有握手,也給了嚴清川一個溫暖的擁抱。
嚴清川瞳孔微微放大,雙手半抬在空中有些手足無措,婦人身上有廚房的煙火味,也有洗衣液清新的味道。
嚴清川對這樣一個陌生的懷抱和氣息只是覺得有些不適應,卻一點都不反感。
“你們的事安安早就告訴我了,以後小嚴不用這麽客氣,阿姨我呀,就當養兩個女兒了。”謝母笑著說完,招呼她們進屋,同時對著客廳的謝父喊道:“老謝,安安她們來了,你先去把飯桌收拾出來,馬上開飯。”
男人應下後,看著走過來的謝予安和嚴清川,憶起上次的不歡而散,有些不自然地道:“來了啊,坐。”
謝予安看了眼廚房,悄咪咪從包裡拿出那瓶酒,遞到謝父跟前,“爸,給你買的,快藏起來,別讓媽發現了。”
謝父眼睛一亮,忙不迭接過,揣著酒走進書房,好一會才出來。
收了禮物,他也不好再端著架子,臉色柔和了不少,看看倆人道:“你倆的事以後我不會過問了,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就成。”
“謝謝爸。”
“謝謝......叔叔。”嚴清川道完謝,拿出畫軸給男人,“叔叔,我聽謝予安說你喜歡字畫,這是我自己繪製的一副水墨畫,一點薄禮,請您笑納。”
謝父一聽是她畫的,很有興趣地拿過來,展開畫卷看後表情大為震撼,於是便有了接下來的十分鍾謝父對嚴清川的一連發問,問她什麽時候開始學畫畫的,又問她拜在哪個老師門下,以及對現在國畫各個派系的看法等等。
就連上了飯桌,謝父的嘴巴也沒停過。
謝予安和謝母對視一眼後,都是無奈一笑。
“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安安你陪爸爸喝兩杯。”謝父情緒高漲地說完,又問謝母:“老婆,你看,今天是個好日子,喝兩杯不過分吧。”
謝母白他一眼,然後才開金口:“行吧,看在孩子的份上準你喝兩口,就兩口啊。”
謝父笑得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連忙去櫥櫃最下層翻出自己藏好的酒,這番舉動又惹得謝母瞪他。
清酒入杯,謝予安正要舉杯,嚴清川從她手裡奪過杯子道:“叔叔,該我敬你才是。”
“哦?小嚴也會喝酒啊?那陪叔叔喝這一杯吧,不喝多了。”
謝予安想攔下嚴清川,可嚴清川卻已是一杯酒下肚,她爸的酒可都是純度很高的烈酒,以嚴清川的酒量來看,頂天了兩杯。
於是嚴清川還要再舉杯的時候,謝予安立馬攔住她,“不喝了,不準喝了。”
謝父也說道:“別喝了,你的心意叔叔知道,吃菜,吃菜。”
一家人溫馨的晚飯繼續驚醒,飯桌上,是歡聲笑語,客廳裡,是電視機播放著熱鬧聲音,而陽台外,是一家家平凡而又幸福的千家萬戶。
電視裡切到了本市的新聞頻道,主持人播報著今晚將有今年來肉眼可觀的最大流星群。
謝予安來了興致,扯扯嚴清川手臂,“要不要去看流星?”
嚴清川點點頭,於是兩人給謝父謝母打了招呼後,來到了頂樓的天台。
天台正中有一塊凸起的平台,躺下兩人正好,謝予安拉著嚴清川躺上去,看著月明星朗的夜空,四下是城市裡各種繁雜的聲音。
有馬路上汽車飛速而過的呼嘯聲,樓下大排檔風風火火的炒菜顛鍋聲,也要忽遠忽近哪家人哄著啼哭嬰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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