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謝予安像是明白嚴清川心中的想法,她捉住嚴清川的手,攤平她的手掌,讓對方整個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好讓嚴清川真實地感受自己的存在。
嚴清川怔楞的表情一點點的變得難以置信,指端摩梭著謝予安細膩光滑的面頰,“我......”
謝予安少見嚴清川這麽手足無措的時候,她破涕一笑,稍稍退開身子,對嚴清川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嚴大人,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回應她的是嚴清川大力的擁抱,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好讓兩人再不分離。
謝予安即便是被嚴清川的力道勒得有些疼,卻也沒有動作,隻回抱住嚴清川,輕聲安撫她的不安情緒,“我在這裡,再也不會離開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嚴清川忍不住眼眶發紅,自謝予安離開後,京都太平,一切都仿佛回歸原位,青天司重設,公孫瓚選擇告老還鄉,讓嚴清川接替司尉一職,但嚴清川大仇已報,她的心已經不在朝野之上,那顆心似乎也被離開的謝予安帶走了。
如此渾渾噩噩的活著,心裡空得厲害,以至於從前並不信神佛之說的嚴清川開始常常出入寺廟,跪在大殿的莊嚴佛像前,祈求另一個世界的謝予安能夠平安,偶爾也會更貪心的,希望佛祖垂憐,能讓她二人至少在夢中得以相見。
在方才見到謝予安的那一瞬,她以為神明顯靈了,賜予了她這莊周一夢。
但謝予安卻告訴她,這不是夢,都是真的。
嚴清川喉中哽咽得厲害,將頭埋首在謝予安的頸窩,用力地攫取著對方的氣息來撫平自己跌宕起伏的心緒。
兩人在這安靜的角落抱了好一會兒,各自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謝予安看了看嚴清川一身古人的裝扮,決定帶她先去商場買幾身衣服。
兩人牽著手離開景區,站在街邊打車,遠處是繁華的高樓大廈,馬路上是車水馬龍,嚴清川看著這陌生的一切,不免心中有些不安,但謝予安緊緊握了握她的手,無聲的安撫著她。
兩人上了出租車,坐在後排,手也未曾松開,司機大叔通過後視鏡瞥了一眼這兩個年輕的漂亮女生,自來熟地搭話道:“哎呀,姑娘你是不是演員啊,就那個這段時間熱播的那個古裝劇的女主角。”
司機問的嚴清川,嚴清川微微皺眉,並不理解對方的意思。
謝予安忍住笑搖搖頭,“不是,我表姐......喜歡穿漢服,就漢服愛好者知道吧。”
司機點點頭,又道:“你倆表姐妹感情還真好啊,上車手就沒松過。”
謝予安臉頰一側笑出酒窩,順著司機的話接道:“是......我們感情一直很好的。”
嚴清川卻有些不滿,撓撓她的掌心,湊到謝予安耳邊和低聲道:“我何時又成了你表姐了?”
謝予安戲謔地笑:“文若不想當我表姐,那想當什麽?”
“你——”嚴清川瞪了她一眼,偏過頭去不再搭理謝予安,觀察起了窗外的現代都市。
等到達商場後,嚴清川看著揚長而去的出租車,稱讚道:“如此交通工具,真乃神速,短短一刻鍾時間,便已是馳騁數十裡。”
“還有更快的呢,以後帶你體驗。”謝予安說著,將嚴清川拉進了商場。
一進入商場,嚴清川就被商場五花八門的門店吸引了目光,一路稱道:“這建築......當真是巧奪天工,比之京城最熱鬧的坊市更加叫人驚奇。”
謝予安推著嚴清川往服飾的一層走,兩人坐上扶梯,嚴清川又是對這登樓的代步工具連連讚道,引來不少旁人的目光。
謝予安隻笑,頗為寵溺地看著嚴清川,總覺得以前成熟穩重的嚴大人在此刻像是化身了好奇寶寶,可愛得緊。
謝予安考慮到嚴清川的穿衣品味,最後挑了一家主打輕熟風的女裝店進去,導購員立馬微笑著迎了上來,“兩位女士想看點什麽。”
謝予安以前不怎麽愛逛街,網購居多,覺得逛街浪費時間,但現在帶著嚴清川來購物,她倒是恨不得把這些衣服給嚴清川試個遍。
畢竟以嚴清川高挑的身材來看,妥妥的一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謝予安指指嚴清川說道:“幫我表姐看看適合她的衣服,多挑幾套。”
導購員稱讚道:“這位小姐長得漂亮身材又好,不如看看我們店剛到的新款,特別符合這位小姐的氣質。”
謝予安湊到嚴清川耳邊道:“看上什麽就包起來,不用為我省錢,我小金庫鼓著呢。”說著,謝予安拍了拍自己的褲兜,頗有一種一擲千金買君笑的豪氣。
嚴清川看了看衣架上這些樣式奇怪的服裝,表情看上去都不太滿意。
謝予安想來也是,嚴清川一穿長衫長裙二十幾年的人突然要她改變審美來迎合現代這些極具設計感的衣服,是很為難。
於是她走到衣架上,挑了一件絲質的長袖襯衫,又搭了一條休閑褲遞給嚴清川,說:“試試這套?”
嚴清川欣然接受,在導購員的帶領下走進了換衣間。
趁嚴清川換衣服的時候,謝予安又給她挑了兩身衣服後在休閑區住下,給輔導員發微信請假,以及給謝母說自己會晚幾天回去。
發完信息後,坐等又等也不見嚴清川出來,謝予安跑去換衣間門口敲了敲門,“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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