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晝受傷這件事,時虞虞沒告訴父母,也沒和行爸行媽說,怕他們擔心,她買了些補給品,回到家就看到外面行晝的同事,以及一臉高冷,言談舉止都透著不耐煩的行晝。
行晝一臉‘說完了嗎?說完離開’的架勢,好似根本不讓看望的同事進屋。
時虞虞把車停在路邊,降下車窗問:“主任,小梨,你們怎麽都來了。”
行晝的臉像是石頭投進鏡湖,有了漣漪,突兀地笑了起來,然後動手接過同事買的東西,打開門說著:“請進。”
時虞虞把車停在車庫前,跟著過去:“來就來,帶什麽東西,進來坐,不用……”脫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看到行晝拿了很多鞋套遞給他們。
行晝有潔癖,從小就是,但她有很高的社交禮貌,在外人面前輕易都不會表露出來,雖然家裡也有自動清潔機器人,每隔半個月家裡的保姆也會來大掃除一次,但家裡每次來了客人走後,行晝的強迫症會被觸發,必須裡裡外外清理好幾遍,後來兩人同居後,時虞虞就再也沒有邀請過朋友來家裡玩了。
但看著行晝直白地拿出鞋套,看著對方的眼睛遞給對方,一副你必須穿上的模樣,實在有些……不禮貌。
行晝科室的同事也沒說什麽,帶上鞋套,坐在沙發。
“這些都是大家的慰問,還有其他科的醫生護士,拜托我們送來的。”
行晝敷衍頷首,臉上掛著疏離的笑,看似是和同事們聊天,眼睛卻一直跟隨著時虞虞,時虞虞端茶送點心,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說:“這個是我最近嘗試的做的玫瑰花餅,你們嘗嘗。”
“嗯,好吃,小虞啊,我妹妹讓我問你,你咖啡店怎麽關了?她們同學周末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做作業都沒有了。”
時虞虞坐到女人旁邊,“最近不是行晝受傷了嗎?我想著陪陪她,但周末咖啡店人太多了,員工又請假了兩個,所以我就暫時關門兩天。”
“嘖嘖,主任,你看看,我就說我不來,一嘴狗糧。”
“其他科室還有人問,你們什麽時候結婚啊,我記得去年在北極求婚後,所有人都等著參加婚禮呢。”
行晝不悅地盯著女人挽著時虞虞的手,聲音卻很愉悅:“就最近,我們已經找好婚禮策劃了,場地也選好了。”
主任倒是愣住了:“這麽快?不趕假期嗎?還是周末?”
行晝依舊盯著女人拉著時虞虞的手:“快的話,下周,慢的話半個月,然後就準備度蜜月。”
主任:“那你要提前說啊,醫院最近缺人,我們怕不能全來參加。”
行晝:“沒事,到時候會錄像,挨著發給你們,再說我的傷口要養一個月,等養傷養好了,也該上班了。”
女人笑了笑:“這時間倒是安排合理。”
幾人聊了一會,就要離開了,行晝把他們送到路邊主乾道上。
“你們感覺到了沒有,行醫生和時小姐那熱乎勁啊,膩得空氣都在拉絲。”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生活到現在還不膩嗎?”
“我回去還是和那個小護士說說,讓她收收心吧。”
“不是吧,新來的這麽敢想?”
“她不知道小行是為了時小姐學的醫。”
“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行醫生愛炫妻。”
“這本市的醫院都知道了。”
“你們沒發現剛才和我說話的時候,小行一直看著時小姐嗎?”
“行醫生真是盯妻狂魔啊。”
幾人嘖嘖搖頭,看著行晝回了屋子,紛紛感歎道。
等人都走了,時虞虞正在收拾桌子,就被送客回來行晝拉著,她拿著編織筐,裡面全是消毒加熱的白毛巾,拉著時虞虞的手,把她和女人接觸過的手指到手掌,手腕,手臂,從頭到尾的擦了一遍又一遍。
時虞虞狐疑地抬頭看她,行晝冷著一張臉,嚴肅的模樣像是在進行一場病危手術,時虞虞墊腳親了親她的側臉,行晝臉色才緩和。
“怎麽了?突然給我擦手?”
行晝抿著嘴不說話。
時虞虞由著她把一籮筐的消毒毛巾都用完了,然後準備繼續收拾桌子,行晝拉著她的手,“我找了保潔團隊,幾分鍾就到了,我們出去吃飯吧。”行晝把時虞虞抱在懷裡,下巴蹭著她的發頂,雙手環著她的腰,時虞虞也環抱住她。
心裡疑惑:保潔團隊?你不是最討厭陌生人進屋嗎?時虞虞看了行晝一眼,隻回答:“好。”
行晝最近實在黏人,就連時虞虞開車,眼神都盯著她,等到紅燈,時虞虞轉臉無奈地問她:“我臉上有花嗎?這樣盯著。”
行晝:“老婆,我好愛你。”
時虞虞點了點頭,“嗯嗯,我也愛你。”
行晝一聽,立刻興奮起來,連忙問:“你也愛我嗎?是隻愛我嗎?是最愛我?”
時虞虞被這麽幼稚的話,逗笑了:“不然呢,難道世界上會有兩個行晝嗎?”
第4章
她專注開車,沒有察覺行晝問題的不對勁,兩人從小就是鄰居,雙方父母是好友,一起長大,一個幼兒園,一個初中,一個高中,大學雖然不在一起,但去了同一個城市,大學畢業就住在一起了,同居沒兩年,行晝就求婚了,人生軌跡完全重合。
雙方只有彼此。
時虞虞又接著說:“隻愛你,最愛你,誰也越不過,茶茶也越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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