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阿晝啊,之前她爸帶她去參加了幾次晚宴,她就和主辦方的董事長聊起來,然後你爸就把分公司交給她管了,本來想著轉行如越山,但她上手快,那邊的公司都是她談好的……”
“什麽?”時虞虞人傻了:“她……”
行媽:“你爸也說她天賦異稟,要不是她當初非要學醫……”電話那邊頓了一下:“虞虞啊,媽沒有別的意思,都是阿晝的選擇,我和你爸都支持她。”
時虞虞掛了電話,如果不是她當初受傷太嚴重,無數的名醫都說再也無法拉琴了,行晝也不會突然轉專業學醫,她不願意對此多加回憶,仰頭呼吸,金毛無所察覺隻繞著她轉圈撒嬌。
但時虞虞沒emo多久,時爸就打電話來了:“我聽說阿晝收購了好幾家公司,那難啃的骨頭都能啃了,她才剛上手就能做,你是我生的,肯定也可以,你什麽時候來公司上班?”
時虞虞:“……”
等行晝回來,發現時虞虞坐在沙發上,發呆地看著茶幾桌上比人還高的工商企業管理相關的書籍。
“你買的?”
“我爸媽送的。”
“爸媽買這些幹嘛?”
“喊我回家繼承公司。”
“你不想開咖啡店?”
時虞虞撩起眼皮看她:“哎……是我不想開嗎?你上個月才失業,這個月就成了總裁,於是我爸媽看我恨鐵不成鋼,覺得我是個廢物。”
行晝打開書翻了翻,然後解開花束給家裡花瓶換上新買的三色堇:“你需要的話,我教你。”
“我不需要,我已經選擇躺平了。”時虞虞露出鹹魚一樣的表情,她的所有的時間獻給了音樂,尤其是她在小提琴上的天賦無與倫比,但其他方面就很普通,比起除了音樂,什麽都一學就通,一點就通透的行晝,完全是兩個極端:“我早就習慣了,當鹹魚挺好的,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也許過幾天,我爸就對我沒什麽期待了,接受我是個鹹魚的事實。”
行晝不悅地擰著眉頭,放下手中的花,半跪在時虞虞面前,抬眼看她:“對不起。”
時虞虞被她認真道歉的模樣驚住了:“你道歉幹嘛?你……你起來……”
行晝額頭放在時虞虞的膝蓋:“對不起……我非常……非常抱歉,你不知道我有多自責這件事。”
時虞虞知道行晝是為自己不能再拉小提琴這件事道歉,她也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故意將話題往其他上面引:“哪有人為自己的優秀道歉的,天才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不是這個,不是……”行晝還沒說出口,時虞虞的食指就按在了她的嘴唇上。
“我們已經結婚了,是一體,你是我的,四舍五入一下,而你的天才現在也屬於我了。”
“虞虞,我從來都是你的。”行晝抬眼看她,一字一句地又認真說了一遍:“我一直是你的,永遠是你的,都是你的,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我的生命。
時虞虞耳尖全紅了,“你……你又說情話……”她低頭吻了吻行晝的額頭。
行晝呆滯了很久,才問:“虞虞,我可以吻你嗎?”
吻了不知道好多次了!現在才問能不能吻?
但行晝的視線太過灼熱,看她的眼神宛如望著深淵中唯一的光,
時虞虞錯愕地點頭,然後她就察覺到嘴唇上觸碰到柔軟的東西,她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奇怪,像是第一次,她屏住呼吸,心跳加速,但這個吻,只是輕輕一貼,淺嘗即止,就分離了。
時虞虞閉著眼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第二個吻,她睜開眼睛看著行晝仰視她,她被這種珍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麻。
行晝單膝跪地仰視的姿態,有些虔誠,宛如參拜神明,但她的眼神卻太過複雜,那純黑的眼瞳裡像是盛滿了太多不可言說,擠壓太久快要瀕臨崩潰到近乎病態的感情。
在時虞虞還沒有看明白的時候,行晝就垂下眼,演示好情緒,起身拿著文件去書房辦公了。
時虞虞眨了眨眼睛,幾分鍾後才反應過來,我還在這裡,你親完就去工作了?!
行晝,你是不是不行啊?!
轉念又想,算了,都老夫老妻了,再說手掌神經恢復也需要時間,她也不是那麽饑渴,但你傷的是右手啊,你不是左撇子嗎?!
時虞虞失神地看著沾滿水珠的三色堇,想著,人生就是這樣跌宕起伏,不可預測,前幾個月她還嫌棄行晝滿腦子只有doi這件事,覺得自己遲早會縱yu過度而亡,但現在的行晝宛如入定成佛,清心寡欲,而她快要憋死了。
大家,把行晝不行打在公屏上。
第9章
懶散的周末,和風微醺,花瓣跟著風在空中翩躚而下,公園,郊區,海邊的空地到處都是比賽放風箏的,野炊的,采風的,畫畫的。
鄰居小姐依靠在SUV旁,無聊地挽著羊駝的脖帶,等著時茶茶收拾好,然後一起出去遊玩,時虞虞送走茶茶後,又在鏡子前轉了兩圈,看著精心裝扮的自己,然後出門約會。
約會對象只有一個,今天是她們的紀念日,但其實也沒什麽好紀念的,就是初吻而已。
但行晝很珍惜,她認為人這輩子活幾十年,和時虞虞初吻紀念日一輩子只有幾十天,實在太少了,所以每一年的這一天都值得好好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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