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被人抬上馬車,帶去了德昌巷子,這幾日確實有些許的無聊,除了每日能和霍傾待在一起,其它的時候都用在胡思亂想上了。
霍傾是隨著一起過去的,不過府中還有一些瑣碎的事情,霍傾把她送去後便回府了。
薑淮元被下人推著,在玉石面前看了看。
“師父,您怎麽沒動手?”薑淮元看著之前被運來的玉塊,沒有一點被著手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留給你來做了。”董連泰看著薑淮元,從屋內拿出來一個圓形的支架。
“這是什麽?”薑淮元看著董連泰,拿著支架往他受傷的腿上套,她縮了縮腿。
董連泰看她亂動,嘖了一聲道:“別動,給你做的,撐你這廢腿用的。”
薑淮元聽後果然不動了,待董連泰綁好後,站起身來,掐著腰道:“起來走走。”
薑淮元聞聲半信半疑的站起了身,雙腿一高一矮,根本就不行,薑淮元稍挪步,那邊就陷進去了。
董連泰看著自己失敗的作品,雙手拍了拍腦袋,惱喪道:“脫下來吧。”
薑淮元笑了笑,董連泰總是會突發奇想的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每次失敗都會拍自己的腦門,她還真怕這樣失敗的東西做多了,董連泰把自己拍成傻子。
薑淮元回坐輪椅上,提醒道:“大夫說我再有兩日便可下地了,不用再為我做些什麽了。”
董連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道薑淮元說了什麽,只是假裝聽懂了似的點了點頭,站了一會後,便又拿著支架跑去了別處。
薑淮元看著董連泰不放棄的樣子,有些無奈,難怪他說忙不過來,原來是在忙這個。
董連泰只要開始研究東西,便不會放棄,看來這塊玉石,要她一個人來完成了。
董連泰走後,薑淮元便讓人把玉石橫放起來,動起了手。
薑淮元忙碌了半日,夜晚,霍傾踩著點來接她了。
看著薑淮元點著燭火,坐在玉料上鑿刻著玉石,身上圍著防塵的外衣上都是玉屑,滿臉認真的樣子,霍傾站在房門處瞧了好一會兒。
薑淮元察覺霍傾來的時候,回頭的一瞬,看著燭火映照的霍傾,絕美的容顏,若隱若現,看楞了一瞬,很快便咧開嘴道:“娘子去外面等我,這裡髒。”薑淮元喜歡做這些,她不覺得苦,更不會覺得髒,但她會顧忌著霍傾。
霍傾看著她,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般,走了過去,道:“還要多久?”
薑淮元看著霍傾站在她身前,蹲下了身子,與她平視,突然緊張了起來,道:“好、好了,今日就先到這裡。”
霍傾聽後,美目轉動,伸手去解了薑淮元身上的防塵外衣後,將她抱起來,放在了輪椅上。
霍傾讓人端來了水,為她淨手後,將她帶回了府。
回府後,霍傾直接帶她去了盥洗室,前幾日都是簡單的擦洗,今日做了這活,肯定是沐浴的,而且薑淮元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
薑淮元看著霍傾伸手在浴桶內試了試水溫出去後,她將門拴好,滾著輪椅去了浴桶旁。
她解下自己的外衣,扶著旁邊的櫃子站了起來,洗的有些費力,但洗過後,卻覺得清爽的很,之前在霍傾那裡受到的‘打擊’低迷的心情,也改善了不少。
薑淮元穿好外衣,打開門的時候,卻看到霍傾就站在門外。
霍傾方才一直在聽著屋裡的動靜,上次薑淮元醉酒一頭扎在了浴桶內,她不得不謹慎些。
看著霍傾似乎是一直守在門外的,這樣冷的天氣,薑淮元心裡一陣心疼和觸動。
霍傾還是很在意她的,不是嗎?
薑淮元目光與霍傾對視,還沒開口,霍傾便拿了下人遞過來的薄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別著涼了。”霍傾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久在寒夜裡一直未曾開過口。
霍傾把薑淮元推回了房間,把她抱回了榻上,薑淮元看著霍傾去盥洗室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若是這腿永遠不好該多好……
霍傾沐浴回來,似有倦意,薑淮元坐躺著,低頭看著躺下的霍傾,慢慢的也把身子往下躺去。薑淮元盯著帷帳,腦袋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時而抿唇,時而又滾動著喉嚨。
片刻,似是掙扎著做出了什麽決定。薑淮元的伸開了在被子下握著的拳頭,將細汗在身上擦了擦,從被子裡伸出來,慢慢探向了霍傾的寢被中。
霍傾平躺著,薑淮元在她身邊摸了一會,便摸到了霍傾的纖細骨節分明的手指。
方才薑淮元把手伸進去的時候,霍傾便察覺了,這會兒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的纖手,她睜開眼睛後,片刻卻又像是沒有發覺一樣,閉上了雙眼。
作者有話說:
霍傾:“流氓!”
薑淮元:“……”
第63章
薑淮元握著霍傾的手,半響沒有聽到霍傾有動靜,亦沒有拂開她,她微微歪頭用余光看了一眼,霍傾似乎是睡著了。
薑淮元大著膽子歪過了腦袋,看著霍傾的側臉睡顏,握住的手指也微微緊了緊。
霍傾的手指沒有她的熱,霍傾體寒似乎是天生的,不過她想,假以時日,她一定會幫她調養過來的。
薑淮元目光往下看去,她的手臂還有一部分裸露在外面,薑淮元把身子挪了挪靠近霍傾後,便把身上的被子往霍傾那邊拉了拉,搭在了霍傾的寢被之上,這樣,兩人也算是蓋了一張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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