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寧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謝喻輕輕擰眉,這是什麽意思?
“是害怕嗎?”謝喻又追問。
薑淮寧坐在床榻邊抬頭望向她,有些恨自己太過怯場,以前被圈養在府中,幾乎不出門,連個知心閨中朋友都沒有。如今來了這京城,除了每日謝喻來陪她,肯願意主動帶她出去,便不曾外出過。
薑淮寧臉上帶著愁悶低下了頭,謝喻似乎猜出來了,她道:“別擔心,明日我過去陪你。”
薑淮寧聽到這話,似是想起了三王妃正是謝喻的姑母,她眼中的頹色立時消退,帶著點點的星亮看著謝喻,讓謝喻感受到了薑淮寧對她的需要。
“咳,現在知道有我的好處了吧。”謝喻輕咳一聲,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自豪感。
薑淮寧站起身雙臂圈住了謝喻的脖頸,將臉貼在她的胸口蹭了蹭道:“阿喻最好了。”
謝喻被薑淮寧這麽突然一抱,懸起來的手,好半天才攬在薑淮寧的纖腰處,她再次輕咳道:“那你以後可要對我好一點。”
薑淮寧聞聲,將臉從她身上移開,不解的看向她,問道:“我對你不好嗎?”她沒有覺得自己對謝喻不好過,除了有時候著急,凶了一點。
不過她的凶,在謝喻眼裡都是奶凶奶凶的,掐她的時候也用不上力氣。
謝喻看著她,唇邊帶一絲壞笑,道:“好,但我希望能更好一些。”說著謝喻便把薑淮寧抱了起來,原地轉起了圈圈。
薑淮寧被轉的頭暈,求饒道:“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頭好暈。”
謝喻聞聲,又多轉了一圈後才把她放下來,薑淮寧頭暈站不穩,便又不得不把雙臂掛在謝喻的頸間,謝喻這樣抱著她,心裡生出了一股異樣的感覺,她想讓薑淮寧一直都這麽依賴她,一直這樣抱著她。
謝喻抱著她往前走了幾步,薑淮寧往後退步,直到她碰到床沿,不受控制的傾倒下去,她原以為謝喻會拉住她,可謝喻卻和她一起倒在了床上,預料的疼痛沒有來,薑淮寧整個身體翻轉與謝喻互換了位置,人趴在了她的身上。
薑淮寧伏在謝喻的身上,抬起頭來,謝喻的唇近在咫尺,謝喻看著她,眼中閃過不明的情愫,薑淮寧後知後覺忙站起了身。
而謝喻須臾間的失落後,雙手在床上攤開,找話道:“你好重,我都快抱不動了。”
薑淮寧聽到謝喻的話,理了理褶皺的裙擺,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腰,沒什麽變化啊,她吃的也不多,怎麽可能會變重呢。
謝喻瞧著她認真的思考的小模樣笑道:“逗你呢,不重,輕著呢。”
薑淮寧知道自己被謝喻戲弄了,忍不住伸手拍了她一巴掌,這力道似是撓癢癢般,撓的謝喻忍不住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拉,薑淮寧便又躺在了她的身邊。
“陪我躺會。”謝喻說話間,眼睛一直盯著帷帳,而薑淮寧則望著她。
此刻薑淮寧忽然覺得謝喻也並不是一直很開心的,現在似乎就有些難過的樣子。
“怎麽了?”薑淮寧枕在謝喻的臂彎裡,柔聲問她。
謝喻歪頭看向她,唇邊牽出笑,道:“沒什麽,只是不想那麽早回去而已。”
謝喻不想說,薑淮寧也沒有再問,按著她的要求,就這樣靜靜的躺著陪著她就好,一如謝喻也會按照她的要求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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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妃的宴席備在了晌午,霍傾乘著侯府的馬車和薑淮寧一同去了三王爺的府上,馬車停下的時候,三王爺府門處剛好也停了幾輛馬車,真真的門庭若市。
霍傾被下人扶下馬車,薑淮寧也跟著下來了,薑淮寧四處望了一眼,謝喻說她下馬車,她就會出現在她眼前的,怎麽沒有看到人呢?
薑淮寧沒有看到謝喻,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霍傾帶著她進了王府,迎面便碰見了一身女裝的謝喻。
謝喻方才聽到王府的下人說鎮國侯府的人來了,忙從裡面出來履行諾言,看到霍傾的一瞬便下意識的想要拱手行禮,但手懸了一半便想起了自己今日穿的女裝,改了欠身禮後,朝著霍傾身後的薑淮寧看去。
“謝喻想借淮寧小姐幫個忙,世子妃可否應允?”謝喻說話禮貌而又有分寸,正經起來倒讓霍傾覺得小瞧了她了。
霍傾回頭看向薑淮寧,看著她一臉的欣喜,便知兩人是約定好的,她淺笑點頭,道:“勞煩謝小姐照看家姐了。”
謝喻頷首,伸出手來,牽住了薑淮寧的手便往其它小路走去。
霍傾由府中下人引路,一路到了那些婦人待坐的房間,這裡設了宴席,是長桌宴。
霍傾一落座便有不少人朝著她望去。
霍傾年輕,生的貌美,姿態也出塵脫俗,不免引來別人觀望。霍傾對這些早已經習慣,她不吝嗇讓別人看到她,但如果有人存了不好的心思,那她也不會客氣。
等三王妃出現的空檔,有幾位官婦聽到這邊坐的人是鎮國侯府的世子妃,便站起來和霍傾打招呼,這些都是曾經去鎮國侯府送過禮的官眷,霍傾收了她們家大人禮,這些人自然也就覺得親近了些。
禮貌的問候寒暄後,大家都賞著牆壁上的畫卷,
三王妃半個時辰後才姍姍出現,雖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可姿色卻也是不凡,說話也是那般的讓人聽著舒心。
霍傾覺得這個女人籠絡起人心來確實有一套,任何來客她都打過照面,說上兩句話,讓這些來參加宴席的官眷沒有覺得自己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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