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傾的話說完,那跪在地上的下人便開始求饒,待到被人架起的時候,他全都招了。
是王管家指使他的,不僅是他,府中好多的下人都被王管家指使著偷盜府中財物。王管家說主子們都已經不在府中了,隻留一個嬌弱的小姐,往後這府宅也不會長久,便商量著把值錢的東西都搬一搬,到時候直接跑路找個鄉下的地方,這些東西足夠吃一輩子了。
薑淮寧聽了下人的供詞,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還在府中呢,這幫下人便敢如此放肆,今日若不是霍傾和薑淮元過來,怕是府宅被掏空了,她還被蒙在鼓裡。
“來人,把王管家押去官府!”
薑淮元是這府中此刻唯一的‘男丁’了,發生這種事情,她若再不拿出些氣勢壓倒這些奴才,往後怕是更壓不住了。
王管家及他的同夥,一並被壓去了府衙,丟失的財物隻尋回了一半,另一半早就讓他遞到鄉下去,官府那邊已經派人去追繳了。
薑淮寧受到了些驚嚇,她不敢相信若她一個人在府中,遇到這種事情,當如何處理。這些下人有會不會狗急跳牆,弑主卷錢逃竄。
“阿姐,跟我們一起京城吧,你一個人在宣陽,淮元是無論如何都不放心的。”薑淮元也察覺出了把薑淮寧留在這裡太過危險,她是不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的。
“夫君說的對,阿姐一個人在這裡,我們走的不會安心的。”霍傾也跟著勸了一句。
“若阿姐執意留下,那淮元也不去京城了!”薑淮元見薑淮寧不為所動,又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來威脅薑淮寧了。
薑淮寧顯然急了,她道:“那怎麽能行,聖上有意抬舉我們薑家,給了你官職,若你不去,那便是抗旨不尊了。”
薑淮元見她急了,又故意沉了臉,道:“我不管,阿姐不走我也不走。”
“阿元。”薑淮寧語氣有些氣急無奈。
原本是勸薑淮寧跟著離開的,現在反過來卻是薑淮寧勸薑淮元了。不過最終,薑淮寧還是答應了。
薑肅卿和薑淮城他們都在京城,若是薑淮城能平安無事,也可早一些相見,到時她再跟著薑肅卿回來便是了。
至於韓楚蘭這邊,府衙暫時嚴禁接觸,連送東西都不讓,只等明年秋後處決了。她既然見不著,守在這裡也無用,倒不如跟著薑淮元去京城走一趟。
.
一切打點妥當,薑淮元去了一趟官府。她也算是宣陽城的名人了,衙役們見了她,都尊她一聲薑公子。
薑淮元去官府一趟,給了些銀錢,讓他們幫忙多多照看兩處府宅,沒了主子在的府宅,怕生什麽事。知府也是親自接見,並答應了一定會派人關照。
後來薑淮元又去了一趟鐵匠鋪,告別了董連泰,並且主動拜了董連泰為師。
一行人先是走了水路,待薑淮元的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便又轉了陸路。
一路上雖無閑情遊玩,但領略入秋如畫的山水,也能讓人心情豁然。
霍傾是一貫的從容,她看著薑淮元似是沒見過這般景色迷醉的樣子,心中竟覺有些純真,這是她以往在別人身上不曾見過的。
相對於薑淮元,薑淮寧的心情便沒有那麽好了,自己的母親,舅舅下了大獄,親弟弟又被押往了京城,她的心始終懸著。
薑淮元眼瞅著一片晚收的棗園從身邊經過,她張了幾次嘴想要停下馬車,下去摘些個棗子,可看著霍傾闔眼小憩,又不敢出聲打擾了。
‘籲~’馬車停下了。
薑淮元掀開簾子瞧著外面的下人探過頭來,道:“大少爺,我看此處柴火豐盈,就在此處起火做些個吃的吧,日落前可以進柔縣的。”
薑淮元聞聲回過頭來看向霍傾,霍傾睜開了眼,點了點頭。
薑淮元如蒙赦般先跳下了馬車,回過身來,扶著薑淮寧下來後,又伸手去扶霍傾。霍傾瞧著薑淮元興奮的樣子,想著方才經過了一處棗園,莫不是想要去摘棗子吃?
果然薑淮元醞釀了半響,看著灶火燃起,開了口:“娘子,我想去後面摘些果子。”
薑淮元雖是大少爺,但經過前幾日的事情後,一改之前,什麽都要詢問一聲霍傾,而霍傾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妥。之前在霍府便是如此,如今到了薑府,她倒是適應的快。
霍傾瞧著她拘謹的樣子,既是知道不好,還想要去摘,許是孩子心性,好奇而已。薑淮元才不過十五,摘個果子,倒也不是不可。
“去吧,別走遠了。”霍傾應允了,還將帶的家丁讓她帶了兩個在身邊。
薑淮元將棗子摘了滿懷不算,還用著前面的衣下擺兜了一些。兩個下人手也沒空中,這一路怕是只要不壞,都吃不完了。
薑淮元拿著樹枝,一手打棗子,一手扶著自己的前衣兜,哪還有一家少爺的模樣。不知摘了多久,薑淮元熱的滿頭汗的時候,霍傾騎著馬尋了過來。
薑淮元將手中揮動的樹枝停下,兩個下人聽到馬蹄聲也不再撿地上的棗子。
薑淮元見是霍傾過來,虛驚一場,她臉上盈著笑意,把前衣兜的棗子兜卸給下人後,忙跑過去幫霍傾牽住了馬。
霍傾垂眸,瞧著她樂滋滋的樣子就知道摘的開心了。
“回去吧,飯做好了。”連帶著霍傾眉眼都染著一層淡淡的笑意。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