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東西!”韓飛光被一直不受關注待見的薑淮元出言揶揄了一番,立刻翻了臉,想要教訓她。
“我——”自是薑家的血親長子。韓飛光養出了這個兒子,害了她的小娘那樣的慘,這筆帳,她拚了命也是要算的。
“淮元!”薑肅卿聽到一貫溫順的薑淮元,似是方才受了刺激,言語極為的挑釁,出言製止了她。
薑淮元憤憤十分不情不願收了聲,她的心裡還是尊敬薑肅卿的。
“你們薑家養出來的好兒子!”韓飛光拿著竹仗,敲了敲地面,以示自己的憤怒。
“是小婿教子無方,嶽父大人您莫生氣。”薑肅卿是韓飛光一手帶起來的,韓飛光不計較他們家中那時貧瘠,不顧妻子的反對,毅然把女兒嫁了過來,薑肅卿心裡存著感激的。
“去,把你妻弟帶出來,我們今晚便回德陽!”韓飛光說著,話鋒一拐又想要把韓鵬舉帶走,還不忘記改了稱呼,讓薑肅卿知曉,這是他妻子的弟弟。
這裡霍家人多,他年邁體衰鬥不過,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唉,那可不行,我姐夫與我姐姐受了委屈,這罪魁禍首便是您的兒子,您這會帶走可是不行的。”霍培繞到薑家二房管家前面,擋住了他去解救韓鵬舉的步子。
“小元是我們薑家的子孫,鵬舉是他的舅父,管教她們有何不妥?”韓飛光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他想著無非就是霸佔了她們點東西,或者佔了些便宜而已,此刻拿出了親情輩分來施壓。
“呵,老爺子,您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欠債還錢,殺人得償命這個道理您不會不懂吧?”
霍培的語調不算輕佻,但也說不上穩重,但從他口中說出,卻是讓薑淮元心中放心了些,霍家的人一直是站在她這邊的。
“殺人,殺什麽人?”韓飛光腦袋中立時想起了薑肅卿的小妾,他不知實情,但隱約猜測出來了,這會想要裝傻充愣,以求迷混過去。
“我姐夫的小娘。”霍培神色忽然凝重,他盯著韓飛光一字一句的說道。
“哼,那也算個人,不過是個聊以慰藉的賤奴。”韓飛光自是不屑,他家姑娘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個妾也值得她們這般計較。
霍培見他冥頑不靈,有意詆毀,臉色變了變便要去懟他,卻聽到霍傾道:“妾,是良家之女,我大金明文規定與百姓無異,何以到舅祖父口中便不是個人了?”
薑淮元方才聽到韓飛光那樣詆毀小娘,她憤怒的想要辯解,卻被霍傾快了一步。
“你們!”韓飛光被霍家的人氣的不輕,他見糊弄不住她們,便要親自過去把他的兒子帶走。
霍桓魁梧的身軀,擋在了韓飛光的面前,韓飛光低著腦袋撞在了他的身上,險些站不穩跌倒在地上。
“今日事情沒有弄清楚,誰也別想走。”霍桓並不畏懼他們。
“父親。”
“嶽父。”
薑肅卿和韓楚蘭同時緊張的喚出了口,兩人合力將他穩住了身形。
韓飛光被彈回來,看著眼前不苟言笑的霍桓,氣的又開始敲打著自己手中的竹仗:“你們,你們兩個去把你弟弟給我帶出來!”
薑肅卿有些為難,事情還沒有分辨明了,雖然他不想事情鬧大,但霍家的人在這裡,已然掌握了部分證據,他說的話怕是沒什麽份量。
而且他最愛的妾,薑淮元的生母。是他對不起她,當年他若堅定的查下去,定然是可以查到凶手,可他不想事情鬧大,讓她受了那麽多的折磨,含恨九泉這些年。
韓飛光見兩人不動,氣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誣陷我兒!”
屋內的人聽到韓飛光的話,把韓飛光請進了房內坐下,而後把韓鵬舉押到了程發的面前。
程發的咬定讓韓鵬舉無以脫身。程發甚至連薑淮元被無緣無故的賭債追殺的事情也都捅了出來,又列舉了一些曾經做的齷齪事情。
他之所以殺薑淮元的小娘,一是韓鵬舉的授意,二也是出於喜歡,喜歡到將她做成人皮腕帶,隨身攜帶。
他第一次在薑府外到薑淮元的小娘便喜歡上了,可這女人畢竟不是他的,他由愛生恨,便想她墮入凡塵,他凌丨辱欺壓,看她淒慘,他便更是疼惜,卻也更加興奮。
韓鵬舉被他指控,很多證據時間也都對上了,韓鵬舉狡辯不得。此刻的韓鵬舉哭喊的像個淚人,求著自己的父親救他,求他的姐夫寬恕他。
可霍家人可不是那麽心軟的,即便薑家的的大方到不計較生死,原諒了他,他們此前連霍傾也要一並除掉的事,也絕不能姑息。
“姐夫,姐夫!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韓鵬舉跪地朝著眾人磕頭,祈求憐憫寬恕給他一個活著的機會。
程發此刻卻在一旁不屑的冷笑,薑肅卿聽聞後臉色十分難看,方才積攢的怒意,被韓飛光的突然到來,抽走了一些,這會又重新聽了一遍,確定之後,眼底的怒意已然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他竟不知自己的兒子因為妻弟遭了這麽多的苦難,他最愛的妾也因妻弟,死的那樣悲慘……
薑肅卿看向同樣在隱忍努力克制的薑淮元,可薑淮元卻沒有看向他。
霍傾怕薑淮元衝動做出什麽,一直站在她的身邊,伸手便能觸摸到。
韓飛光見自己的兒子犯下了這些錯,條條夠誅,但他只有這麽一個兒子,他倚老賣老想要跪在一言不發的薑肅卿面前,求得原諒,卻被霍鍾伸手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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