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聞聲,起身接過了晚珠從食盒裡拿出的飯菜,轉過頭來看向霍傾,輕聲問道:“娘子用過了嗎?”
霍傾輕眨睫羽,點了點頭,許是身上的傷,牽一發而動全身,不願再開口說話。
之後,霍傾什麽也沒有說,薑淮元也什麽都沒有問。
薑淮元快速的吃過了午膳,晚珠將碗筷收進了食盒。薑淮元囑咐她們快些回去,她午後會想辦法早些回去,為她換藥。
霍傾輕輕應著,被扶起身小心地站起來,慢慢走到門口處的時候,忽的停下了腳步。
霍傾身體有意的靠在了薑淮元的身上,薑淮元以為她疼的站不住了,有些緊張的小聲問她:“怎麽了,又疼了嗎?”疼是肯定疼的,而且一直在疼著,只是輕重而已。
霍傾沒有說話,她站在原地似乎在做什麽決定,片刻,她慢慢轉了身面向薑淮元。薑淮元緊張的看著她,擔心她再出什麽狀況。
霍傾深邃的眸子在她眼前晃動,而後目光定格在了她的唇上。
靠近再靠近,霍傾呼出的氣息,噴在薑淮元的臉上,除了一些清香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只有霍傾身上才有的花茶香氣。
薑淮元睜大了雙眼,身體也在這一刻不受控制的僵固住,她不懂霍傾這是什麽意思,是,是要親吻她嗎?
片刻,唇偏離了。
霍傾的吻印在了薑淮元的臉頰上,薑淮元隻覺得雙頰在霍傾的唇離開她後,灼燒了起來,與她昨夜親吻霍傾的感覺卻是完全兩種不同的心境。昨夜事出太急,她不得已而為之,今日……還是霍傾主動。
薑淮元被親的有些懵,但卻又說不出心裡具體是什麽感覺,總覺得有什麽在心口亂蹦,指揮著她想要說些什麽,可大腦卻又一片空白,無法組織言語。
霍傾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她忍著疼,示意晚珠把門打開了。
把霍傾送上了轎攆後,回來的時候,薑淮元才明白霍傾方才為何要親她。
“薑世子好福氣,世子妃這樣貌美,難怪用個午膳還要關起門來。”與薑淮元同屬工部的另一員外郎,指了指自己臉上,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薑淮元眨了眨眼,不解的禮貌的笑了笑,霍傾是好看,但指自己的臉是何意?
回去薑淮元便讓人拿了銅鏡,照著瞧見了自己臉上的唇印。
是呢,誰用膳還要關起門來。若不是金屋藏嬌,偷點腥,關起來們來豈不是惹人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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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淮元放衙後,回府的時候帶了一瓶特效止血的創傷藥。官府現在嚴查,每個去往藥鋪的人都被問的清清楚楚,但薑淮元的藥不是在藥鋪拿的,是在工部衙門別人送的。
當今聖上的胞弟,最得聖眷的三王爺,忠瑾王的愛女,靜寧郡主送的。
薑淮元在工部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鋒利的器材劃傷了手臂,血一直不停的流,靜寧郡主剛好經過,便讓人去拿了這創傷藥來。
據說止血的效果相當快,而薑淮元也親身證實了。
薑淮元回府後,直奔雲章庭院,她進房的時候晚珠正端著湯藥喂霍傾喝藥。只是霍傾的表情,似乎不太想喝下去。
薑淮元知曉藥的味道,苦澀不說還帶著股辛辣的味道,著實難入口了些。
難得見到霍傾也有小孩子的一面,皺著眉搖著頭,不願喝下去。薑淮元走過去,接過晚珠手裡的湯藥,溫聲道:“良藥苦口,不喝,身體怎麽能好。”
霍傾見她回來,眨眼望著她,抿住了有些蒼白的柔唇。
人在身體病弱的時候,總是會激發出原始的情緒,不願在能兜住她情緒的人面前遮掩。霍傾蹙起眉來,細弱的嗓音:“苦。”
薑淮元拿著湯杓,端起喂藥的動作停下了,她看著霍傾眉眼間的哀求與抵觸。
她轉過身,對晚珠道:“辛苦晚珠姐姐,去長明院裡拿些糕點來。”
晚珠被忽然喚了聲姐姐楞了一下,片刻會意,薑淮元這是將她當做自己人了。
昨夜晚珠並不知曉霍傾便是禁軍要緝拿的人,她只是出於職責,護著自家小姐。她當時真的以為薑淮元在和霍傾行房事,但聽到薑淮元說道用藥的時候,猶疑了一瞬。
她向來機靈,猜到了她們二人有隱情。
之後見到自己小姐受了傷,薑淮元擔憂的吩咐她去買藥,她才知曉事情的嚴重性。
她是霍傾從外面學藝回來後才被選中當貼身丫鬟的,這幾年不說多好,霍傾待她也是不薄。
上次山匪的事情,若是一般的閨閣小姐,定會怕她在山匪那丟了名節後跟著自己,染汙了自己的名聲把她打發了。可她自請離去的時候,霍傾卻堅定的將她留下了,且沒有任何的歧視之意。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好主子,如今主子有難,她又怎會忘恩負義出賣主子。
薑淮寧住在長明院,她做的糕點總是偏甜一些。
晚珠走後,薑淮元為霍傾換藥,這次倒不像前兩次擔憂著急。解襟帶的時候,薑淮元猶豫了。
“我,我幫娘子上藥。”
“嗯。”霍傾輕聲應著,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薑淮元遲疑了片刻,伸出手來放在霍傾的纖腰側身,慢慢抽開了細長的粉紅襟帶。
薑淮元喉間不自覺的滾動,她不知自己為何這樣緊張,明明只是上藥而已,且不是第一次去查看霍傾的傷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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