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薑淮元的聲音裡夾著她未曾發覺情緒。
霍傾看著薑淮元眸中的攢動的光,凝眸望著她,柔聲道:“我沒事。”
謝喻瞧著兩人劫後余生,情意綿綿的樣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薑淮寧,這丫頭怎麽還看的井井有味的?
“咳,你們夫妻二人別膩歪了,既然都沒事,想想接下來往哪邊走吧。”謝喻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含情脈脈’。
“回去。”霍傾的話讓謝喻驚住了下巴,她眨了眨眼費解道:“那幫山匪都追下山了,我們難道不是先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嗎,為什麽要回去?”
霍傾望向謝喻,這個人來路不明,方才情勢緊迫她都未來得急細問。
“你是何人?”霍傾轉過身來,打量著謝喻。能帶著薑淮寧從山上下來,又讓土匪們動了不少的人數下山追捕,應該不是一般的人吧。
聽著霍傾問她是什麽人,謝喻立時有些緊張了起來,這是要秋後算帳嗎?
“我?我當然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謝喻強裝鎮定,打岔回道。
謝喻確實救了薑淮元和薑淮寧兩人,是她們的恩人沒有錯,但霍傾歷來都會將身邊人的底盤摸清,她不允許有任何不在她可控范圍內的人出現在她們的身邊。
謝喻也不例外,誰知她是怎麽上山的,又為何要救薑淮寧。
“你知道我在問什麽。”霍傾不與她廢話。
謝喻瞧著霍傾問話的語氣,方才她又把鱷魚弄死了,這會兒若是真打起來……
霍傾見謝喻眼珠子轉動,猜測她在編什麽瞎話,方才她拿劍指著她的時候,她說的話。
‘好兄弟別動手,我只是下山想去河裡洗個澡。’ 若她沒猜錯,她也是這山上山匪的一員。
“說。”霍傾語氣冰冷,抽出了劍,指在了她的脖間。
“我、我就是出門遊歷,被人騙到土匪窩的。”謝喻說話底氣有些不足。她確實是被騙的,可霍傾問的不止這些。
霍傾見她不願說出身份,將劍往上抬了抬。
“我說,我說。”謝喻估摸著自己打不過眼前的人,加之身上有傷,勝算更是打了橫折。
她喉間滾動,眼神有些慌張卻又不是真的害怕,道:“我姓謝,單名一個喻字,京城人士。出來……出來闖蕩江湖,被人……被人騙去做了山匪,不過我沒有殺過人。”謝喻說到後面急忙解釋,小美人說過她的弟弟要去任京官,方才旁邊那個男人叫她阿姐,想必就是她的弟弟了,若是她們覺得她殺過人,說不定轉頭就把她扭送官府了。
謝喻?薑淮元口中小聲複述這個名字,怎麽聽起來像個女人的名字。
謝喻話說完,眼角瞟著霍傾,等著霍傾裁決她是敵,是友。
霍傾低眸思忖了片刻,放下劍,隻說了三個字:“你走吧。”
謝喻:“……”
“喂,我好歹是她兩個的救命恩人……”霍傾目光瞥向謝喻,眼神冷冷的,謝喻話說了一半聲音漸小了下去:“天這麽黑,這裡還有鱷魚,你們不能丟下我……”
謝喻說的實話,她對這裡也不是很熟悉,而且這裡能看到鱷魚,那就帶代表這裡不僅僅只有一隻,她還是跟著這她們比較好些。
“我們已經讓人去報官了,這會應該快到了。”薑淮元說出了回去的理由,而後又對著謝喻行禮道:“謝公子方才救命之恩,我姐弟二人銘記於心,待到了京城,定當登門拜謝。”
這話還算瞬耳,謝喻臉上洋溢起了些許的自豪,自己這次出門,也算沒白跑。
她略有些難為情的擺擺手道:“登門拜謝就不必了,我聽你姐姐說,你們此行是要去京城,正好我也要去京城,不如我們結伴同行?”
薑淮元神色此刻有些為難,她做不了這個主,而且霍傾方才是讓謝喻走的……
薑淮元看向霍傾的時候,霍傾也看向了她,兩人眼神交匯,片刻霍傾點了頭。
眼前的人不足為懼,即便謝喻有不軌,霍傾也能輕易將其製服。她想跟,那便跟著。
四人回去的路上,謝喻不停的勸她們打退堂鼓。此處縣衙官差根本沒什麽用處,她在這困了三個多月,也沒見著有人官差攻打過此處的山匪。
且不說山匪所在山頭高陡,就這四周環繞的水便讓人望而生畏。她曾聽裡面的山匪嘍囉說過,以前也有人來打過,但無一例外都未曾淌過那河水。
這河水常年不曾乾涸,偶爾還會發大水,冬季的時候也不會結冰,他們老大選這麽一處地方是得了高人的指點。若非她探出的小道,那山頂的機關更是多的讓人寸步難行,如此,即便柔縣縣衙的人來了,也根本無法左右他們。
“未必。”霍傾不讚同謝喻的說法,即便是再怎麽惡毒的山匪,若縣衙有心想要剿滅,聯合此地駐扎的守城兵將,還是可將其製服的,怕就怕是官匪勾結。
果然,幾人回去之後,只看到了薑家的兩名下人。縣衙的人來是來過,只是拿著火把四處敷衍的尋了一遍後便說等明日再來搜人。兩名下人也不敢與官府叫板,只能原地等候兩名還未被劫走的主子回來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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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男授受不親,我不要你幫我上藥,我要薑姑娘幫我上藥。”謝喻瞧著薑淮元拿著藥過來,要幫她上藥,無理的推脫不讓她進客棧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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