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兩人若出現在禁軍面前,就算霍傾不是刺客,也會被拉去皇城內的天牢過審一遍。若進去了,想再出來,那可就難了。
薑淮元看著身下的霍傾,皺眉痛苦的樣子,慌忙的滾到了一旁。方才霍傾都動不了,也不知道傷在何處。
薑淮元下了榻,將燈點燃。
看著霍傾身上濕漉漉的,自己身上這會也沒好到哪去,她跪在榻間開始查找霍傾身上的傷口。
薑淮元看到自己身上的血,知曉了霍傾傷口的位置。
在腹部。
她方才只是把霍傾上半衣衫退到了肩臂,裸露出來的位置足以讓別人信以為真。
薑淮元的眸色慌張,但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她將霍傾的身上衣衫掀起來,看著還在不住往外滲血的血窟窿,怔住了。
晚珠看著那些人都離開了,才又折返了回來。
薑淮元快速的說了一串藥名,晚珠嘴裡不停的複述著,勉強記下後,跑出了府去買藥。但回來的時候,卻是慌張的把藥名全忘了。
“外面藥店都被禁軍包圍了,嚴禁這些藥出售。”晚珠的聲音帶著焦急,她知道這是自家小姐救命的藥,可若是不管不顧的購買,必然會給她招來禍事。
薑淮元處理完霍傾身上的傷口,傷口是小,可她中的毒,今夜如果解不了,是活不了的!
薑淮元走動間,額間滲出了汗液。
“去準備沐浴的桶,裡面加些冰塊,不要放滿水。”
晚珠得了話,急忙出去,吩咐人搬來了浴桶,根據薑淮元的要求放了些許冰塊進去。
下人都出去後,薑淮元讓晚珠幫忙把霍傾抬入了放置冰塊的水中,平躺在了裡面,傷口也剛好裸在了水外。
這樣可保霍傾身上的毒素兩個時辰內,不會快速蔓延。
一切做好後,這樣冷的雨夜,薑淮元不僅沒有覺得冷,腦袋上卻有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
薑淮元坐在霍傾的身旁,眼瞅著她閉上了雙眼,心裡的焦急又增添了幾分,這樣只是能保一時,還是要解毒。
薑淮元閉著眼睛翻遍了腦海中的藥方,最終在千百種藥方中搜尋出了最常見的藥材,配在了一起,解毒是慢了些,日後慢慢調養便是。
薑淮元寫了一紙方子,裡面還故意增添了不少壯丨陽的藥,以混淆禁軍和藥鋪抓藥夥計的視線。
晚珠拿著藥方待天亮後出去了,禁軍盤查詢問她是誰家的丫鬟,晚珠如實想告。而後禁軍又在看著她抓藥的同時,問了問裡面坐診的大夫。
那大夫沒見過這樣的方子,但裡面的壯丨陽的藥材,他是倒是認得,姑且也就認為是壯陽的方子。
薑淮元昨夜在禁軍的搜查下,還在行魚水之歡的事情,在禁軍中已經傳開。這會瞧著她府中的丫鬟出來尋藥,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幾眼後,便讓她離開了。
藥拿回來後,薑淮元仔細的把要用的藥都挑了出來,吩咐晚珠大火煎熬後拿過來。
藥熬好後,薑淮元仔細的吹的溫度適中,很艱難的把湯藥灌進霍傾的喉嚨。
兩刻鍾後,薑淮元把霍傾挪到了榻上。
屋內燃起了火爐,薑淮元把霍傾的衣物脫了,脫在最後的時候,她遲疑了一瞬,還是幫她脫了。
霍傾的身體經過冰水浸泡後,異常的冰冷。
烤熱的乾淨衣衫並不能讓霍傾的身體迅速恢復到原來的溫度,薑淮元看著霍傾青紫的唇瓣不住的顫抖,她抿住雙唇。
猶豫了片刻脫了自己的外衣貼在了她的身上,冰冷刺骨。
薑淮元隻覺自己正抱著一塊冰山,冷的她也不住的顫抖。
天大亮時,工部點卯的時辰快到了,薑淮元不想多生事宜,她顫抖著身子,吩咐晚珠中午的時候再熬些藥喂給霍傾後,穿上青衣官服乘著轎攆離開了。
人是到了工部,可心卻一直在府中,在霍傾的身上。
晚珠是霍傾的丫鬟,她不知道晚珠知曉多少,但看夜裡的反應,和今晨的所為,應該是不會出賣她們。
薑淮元在工部存放書籍的房間,手中拿著書本,人卻神遊回了府中。她擔心霍傾會不會一直昏迷,擔心她的傷口還會不會繼續流血,還擔心圍在她們侯府外的禁軍會不會再次進去搜查。
“你就是新來的員外郎?”
薑淮元走神間,書庫房中不知何事進來了一個人。
薑淮元收回神思,四處望去,瞧著左後站著一個人,薑淮元也不管是誰,慌亂間躬身行禮道:“下官正是。”
能直接這麽呼她官職的人,官位怕是在她之上,昨日那個小吏慶錦說過,工部比較繁雜,會時不時來些個朝中官員,所以也要格外的小心,莫要失了禮數,得罪了他們。
那人笑出了聲,聲音有些好聽,但卻不是男子的聲音。
“薑世子?”
薑淮元眸子轉動,微微抬起了頭,瞥了一眼面前的人,是個與她一般大小的女子。
“你……”但轉念一想,能進入工部的應不是尋常人,“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被喚做小姐的人再次輕笑出聲,道:“小姐?你見過哪家小姐可以隨意出入工部府衙,我可是郡主。”
薑淮元聞聲會意,再次躬身行禮道:“下官員外郎薑淮元,給郡主請安。”
郡主唇邊帶著笑,道:“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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