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問了,那必然是想她陪同的,於情於理,她都是該陪她回去的。薑淮元唇間輕吐了口氣,也罷,回說:“好,那便明日一早啟程吧。”
薑淮元出去時,霍傾看著薑淮元身邊的小廝與她一起離去的身影,唇邊勾起一抹笑意。
翌日一早,車馬停在府外,薑淮元破天荒的把府中健碩的人都聚集起來,跟隨著她們車馬一起前往雲州。
霍傾見狀也不詢問原由。
薑淮元看著車馬外的景色,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麽,但眉心處卻是隱隱揪在一起的。
“還疼嗎?”霍傾輕聲問她。那日去寺廟進香的時候,她便發現薑淮元似是那夜被她嚇到摔腫了臀部,她回府便讓人為她尋了藥,讓她塗抹。
薑淮元淺皺的眉頭,在聽到霍傾話的時候,楞了片刻。回想摔疼的原因,尷尬的臉上漫出點點紅意,回說:“不疼了,多謝娘子掛礙。”
她偷窺已經是第二次被發現了。
一行人馬行走的不慢,但薑淮元卻覺得比上一次慢了不少。
午後路過一家茶店,霍傾讓人停下,舟車勞頓,喝碗茶水解解乏意。
霍傾和薑淮元坐在一處,薑淮元端著茶碗,心思全然不在茶水之上。
她時不時的警惕的看向四周,整個身體都是繃著的。偶有聲響傳來,她是精神便更緊張了。
一刻鍾後,薑淮元見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催著繼續前行。
晝短夜開始長了,她們需要趕到落日前進到雲州城內。
若是往常,薑淮元定要在馬車中半眯著眼兒小憩,可這會眼睛瞪的如銅鈴般,生怕自己一個眨眼,便被人害了。
如此她還願陪著霍傾出來,可卻不願告訴她出府恐有性命之憂,著實讓人費解。
霍傾看著薑淮元緊張的神色,道:“離雲州還有半日路程,夫君且閉眼休息會吧。”
薑淮元確實有些困乏了,她不常出遠門,最遠也就是隨著霍傾去雲州了。
薑淮元看向霍傾欲言又止,她不願說,霍傾也不問,隻當沒看見。霍傾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瞧了片刻,慢聲說道:“外面起風了。”
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故意說給薑淮元聽的。
作者有話說:
薑淮元:“我就喜歡王八烏龜一類的小東西。”
霍傾:“烏龜王八也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第21章
薑淮元聞聲也掀開簾子往外瞧了一眼,方才還和煦暖陽的,怎麽眨眼的功夫便刮起了西風了。
馬車行進半個時辰,駛入了山道處,薑淮元掀開前面的簾子,囑咐道:“留意兩邊的山道。”
下人點了點頭,簾子降下,便招手旁邊騎馬的護衛,言語了一聲,護衛和家丁便警惕了起來。
此處道路多山石,馬車搖晃著,霍傾垂著眸子,在馬車內假寐,薑淮元無意掃了一眼,但有前兩次的教訓,她在霍傾好看的容顏上隻留戀了片刻便移開了視線。
美人多是禍水。
昨日她本可拒絕,但看著霍傾泛著柔光期許的眸子,那嘴和心便失了控制,駁了她的籌劃,應下來,陪著走了這一趟。
好在暮色降臨之時,車馬進了雲州城內。
雲州相比宣陽大了不少,也算是此處較為繁華的州城,霍家祖上雖是狀元郎,但因政見不和屢受人排擠,晚年被貶到了這雲州城。
後人也在此地做起了生意,官做的不如意,可生意卻是風生水起,科舉仕途哪有銀錢賺來的快活。她們霍家精入這一門行當,現如今也是此地數一數二的富紳了。
但有了錢,便想要更多的榮耀,想他霍家祖上曾是書香門第,如今半是書香半是銅臭,也是遭人詬病,便想著恢復往日的殊榮,借著薑家重回朝堂。
“夫君。”
霍傾輕喚著從進了城後便昏昏欲睡,此刻已然睡著了的薑淮元。下人在外面候了片刻了。
薑淮元被忽然喚醒,雖是溫柔的語調,但還是驚厥了一下,待看清面前的人是霍傾後,心中松了口氣。
一路很順利,但府中的三位舅哥,舅弟便沒那麽好應付了。
薑淮元明面上被拉去敘舊,實則是被拉去灌酒,三位霍家少爺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不能打罵,便用酒來折騰她一番。
不過,她們明日便要離開,霍傾隻過了一個時辰便把薑淮元拉回了閨房。
看著薑淮元打著酒嗝,呼吸間全是酒氣,道:“我讓人在盥室準備了熱水,夫君去沐浴吧。”
薑淮元顯然是喝多了,眼神有些渙散,但意識卻是有幾分清醒的。
她在霍府住過幾日,知道盥室在哪裡,踉蹌著勉強還能走路,再不濟外面還有丫鬟領路。
薑淮元進了盥室,習慣性的讓人在外面等著,她進去便把門栓上了。她沐浴從不讓人伺候,自小有小娘幫她,大點了便自己動手了。
薑淮元跌撞著走到浴桶前,看著水中的自己,臉上是酒色的酡紅,她努了努嘴才發現,自己險些都快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
她心裡清楚,但身體卻不聽使喚,以後要少碰些酒了。
薑淮元站在浴桶外,準備脫下袍子,可那袍子今日像是那幾個大小舅子,專和她作對。舅子們各個會武且在他們的地盤,她不敢有所表露不滿,可衣袍她還不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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