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下床後不一會兒,外面的丫鬟聽到動靜便進來了,丫鬟拿起準備好的官服,準備給薑淮元穿上,薑淮元看著丫鬟手裡的衣物,想起了霍傾,問道:“世子妃呢?”
以前都是霍傾幫她穿衣的,這會突然換了丫鬟過來,她有些不適應。
丫鬟站在一旁準備繞到她的身後幫她穿上外衣,聽到薑淮元問她,停下後回道:“世子妃一早便出門了。”
薑淮元斂眸,接過衣衫道:“我自己來,世子妃可有說去了何處?”
丫鬟回道:“說是給您的師父置辦的宅子,那邊突然反悔了,世子妃去處理了。”
一大早生出這種事,薑淮元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薑淮元不疑有它,霍傾做事要比她強不知多少,若是銀錢的問題,鎮國侯府還是出的起的,霍傾做事她放心,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心情。
昨夜她雖是沉默,卻也是默認了兩人不在發生親吻這樣的事情,霍傾對她而言確實是特殊的存在,娶她,雖非她所願,但也確確實實的娶進了府中。
佳人是被她誤了終生,也是事實,但這些並不足以讓她做出離經叛道之事。
若霍傾因此事想要離開她,她想,她還是會答應的吧。
薑淮元吃了幾口早膳後便帶著董連泰去了宮內,董連泰拿著自己的工具,在石壁上輕輕敲打,薑淮元看著緊張,這石塊看似堅硬,其實脆弱的很,稍不留神便會碎一地。
董連泰敲完後,便動了手。看著董連泰十拿九穩的樣子,薑淮元也放心的出去了,只不過她心中還是在糾結,要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石壁內藏有害人的東西,若不拿出來,遭殃的必然是在這石塊旁走來走去的人。
此事也可大可小,往大了算,整個工部都會遭殃,往小了說,只會查出進獻人員,以及工部查驗隕石的那些人。
但既然有人能送進來,那這事便不會善了,薑淮元有些擔心,此事到後面會發酵成不可控的局面。
董連泰用他自己的鏨子把邊角都鑿刻好時,天已經接近暮色,董連泰看著這東西,跟薑淮元商量著,他能不能連夜雕刻,不然他怕趕不上整個寢殿的修繕的進度。
薑淮元想了一下,決定去問一問,但內監管給的答案是不行,外男不可在后宮中過夜,這是宮中的規矩。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薑淮元思忖了片刻,去求見了金楚韞,金楚韞得知這事後,欣然同意幫她去問了太后。
太后並不是不近人情,既然都是為了她,那她沒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只是董連泰在裡面的時候,不可以隨意外出,若有需要只需使喚外面的內監管便可,另外還在那處小院子裡也要加幾名侍衛。
一切安排好後,董連泰對薑淮元豎起了拇指。
“你小子可以啊,長公主都能為你傳話。”董連泰誇讚薑淮元的同時還不忘擠眼調侃她,“公主雖好可怎麽也比不上府裡的,我兒媳婦還在府裡等你呢,你可不能到處招蜂引蝶啊。”
薑淮元被董連泰說的臉色微紅,什麽跟什麽,要不是他提出待在宮裡,她怎麽會主動和金楚韞說話,這會兒怎麽還倒打一耙了。
董連泰見薑淮元羞紅了臉,知她在這方面臉皮薄,之前便是想給她說媒,但奈何薑淮元總是把這事岔過去,他後來想,應該是害臊了。不過這事臉皮薄,不代表其它的事情臉皮就薄,拿他東西的時候,臉皮可是都厚到城牆根了。
薑淮元囑咐好董連泰後,便獨自出了宮。
薑淮元回府後先去看望了師娘田錦桐,告訴她董連泰近日可能都會在宮中,讓她不要擔心。而後又去看了薑淮寧,直到覺得快用晚膳了,才姍姍回到雲章庭院。
薑淮元原想著避開霍傾,畢竟昨日霍傾說的話,她們此刻見面會有些尷尬,雖然擔心,可霍傾見到她,心情可能會更不好吧。
薑淮元回了雲章庭院,先去了書房,沒一會兒,丫鬟便來喚她用膳。她磨蹭了一會去廳堂,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霍傾過來。
薑淮元問了丫鬟:“世子妃呢?”
丫鬟欠身回道:“回世子爺,世子妃出去了。”
薑淮元猜測應該是宅子的事情還沒有辦妥,便又問了霍傾的去處,丫鬟說是與賣宅子的人約了地方見面。
薑淮元得知了見面的地方,讓人備了馬車,過去了。這本就是她該做的事,霍傾晨起便為這事操勞,她不應該當個甩手的掌櫃,讓霍傾這樣奔勞的。
到了丫鬟說的那處酒樓,薑淮元下了馬車抬起頭來,瞧見樓上一間雅間正開著窗。
看著豎起的屏風,薑淮元多看了幾眼。一般這種靠窗的雅間,只有有女客的時候才會多放置一塊格擋的物件。
薑淮元看著影影綽綽的身姿,和那支只露出一角簪子挽起的青絲,便知曉了那是霍傾了。
薑淮元昨夜染了風寒,今日說話一直帶著鼻音,少年的音色帶著些許鼻音甚是好聽。
小二帶著她上了樓後,薑淮元便來了霍傾所在的雅間外。
“粱公子金榜題名高中榜眼,與父同為朝廷效力,一門雙榜眼,確實少有。”
“在下只是僥幸,若論文采,家父才是當之無愧的才子。”
被霍傾喚作梁公子的人,態度謙和,薑淮元本來想敲門,可聽到這話後,手懸停住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