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讓婢女進來為金楚韞更換了衣衫,自己則去給金裕傳達了金楚韞醒來的消息。
兩人過來之時,金楚韞已經換上了乾淨的寢衣。金裕見到自己的妹妹醒來,更是喜極而泣,拉著金楚韞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毫無帝王形象的哭了起來。
他就這一個妹妹了,父皇死了,母妃死了,連和金楚韞同樣親的五弟也死了,他太害怕失去唯一的至親了。
金楚韞看著這個比自己大許多歲的大哥,這般哭泣,心裡也不是滋味。從小到大她們兄妹的感情就深厚,如果此刻換做是金裕躺在這裡,她可能會更加的難過。
“好了皇兄,臣妹不是沒事嗎。”金楚韞微弱的語氣安慰著金裕。
金裕聞聲點著頭,薑淮元方才過去的時候,他心裡不安的一直未睡,薑淮元才讓人通稟,他便急忙出來了。
看著自己的妹妹醒來過來,別提有多高興,他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但他一定是一個合格的好哥哥。
只是此刻金楚韞似乎更想看到薑淮元。
薑淮元站在金裕的身後,擋住了金楚韞的視線,金楚韞張望了一眼,金裕便順著她的目光回頭望去。
“醒來便好,朕讓人去給你做些吃的。”
金楚韞聽到金裕無奈的聲音,輕咬住了下唇。
“駙馬先照顧會楚韞,朕去去就來。”
金裕是不想讓開,可自己的妹妹醒來這般尋找薑淮元,他又怎好佔據能讓她們感情增溫的時刻。
沒了霍傾,薑淮元就會只有自己的妹妹,以後量她也是不敢納妾的。兩人之間的關系不溫不火,他也看得出來,希望這次的劫難能讓薑淮元對自己的妹妹更好一些。
金裕站起了身,轉頭看向薑淮元,目光意味深長。
薑淮元看了一眼金裕,目光躲閃,薄唇輕抿,道:“還是微臣去吧。”
“不用,你就在這裡照顧楚韞,隨時候著。”若是可以,金裕都想把薑淮元綁在金楚韞的身邊。
“是,微臣遵旨。”薑淮元看著金裕離開的背影,拱手行了禮。
金裕走後,薑淮元看向床榻上的金楚韞,唇邊笑容有些局促,溫聲道:“我再給你診一下脈吧。”
“嗯。”金楚韞輕輕了嗯了一聲,將自己被金裕方才放在寢被下的手臂挪了出來。
薑淮元診著脈,雙眸輕輕眨動,視線落在金楚韞的寢被上。金楚韞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只需稍加休養便可恢復。
薑淮元把手抬起,幫她放進寢被裡,道:“已經沒有大礙了,你、你餓不餓?”
金楚韞看著薑淮元拘謹局促的樣子,想到那會二人在水中,她伏在她的身上。
薑淮元的身體柔軟又溫熱,雖是身體動彈不得,可她卻絲毫不害怕也不緊張。
薑淮元總是能給她身體上想要的安全感,但唯獨感情卻是吝嗇無比。
金楚韞方才盈上光澤的眸子,暗淡了些許,她搖了搖頭,道:“不餓。”
“那,那我去給你催一催。”薑淮元好似沒有聽懂金楚韞的話,她此刻隻想趕快出去,緩解二人之間忽然生出的尷尬氣氛。
金楚韞無奈的彎起眉眼,笑了笑,輕緩的嗓音道:“去吧。”
她知道薑淮元此刻也想起了方才在水中的事情,兩人那般相擁,確實會讓人多想,薑淮元應該是怕自己誤會,才想要趕快出去。
薑淮元得了話,急忙站起了身,往外走去。到了營帳外,卻看到了原地踱步還未離去的金裕。
“陛、陛下。”薑淮元忙低頭行禮。
金裕看到薑淮元出來,臉上十分不滿,道:“你出來做什麽?”他都把妹妹讓給她,讓她二人獨處了,她居然還自己出來了。
“我,微臣幫楚、幫長公主看看膳食何時做好。”
“楚韞餓了嗎?”
“是。”薑淮元回話時,一直低著腦袋。
她不是沒看出方才金裕是故意把她留下的。
金裕看了一眼營帳,語氣稍緩道:“你進去吧,朕去催一催。”
薑淮元好不容易出來,卻被金裕在這堵住,她想要說自己過去就好,卻被金裕剜了一眼。
薑淮元眨了眨眼,垂喪著腦袋被迫又進了營帳內。
金楚韞瞧見她回來,腦袋又一副耷拉的模樣,方才的聲音她也聽到一些,唇邊淺笑,故作輕松的語氣,道:“皇兄搶了你的差事?”
薑淮元聞聲抬起頭,看著金楚韞好看的眸子正盯著她,點了點腦袋。
金楚韞見她這副樣子,覺得有些可愛,打趣道:“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陪我說說話吧。”她這會氣力也恢復了不少。
薑淮元聞言,遲疑了片刻走到了金楚韞的身邊,坐在了床榻邊的椅子上。
薑淮元坐過去後,兩人並未說話,金楚韞的唇色還有些泛白,臉上因浸泡水浴稍稍紅潤了些。
薑淮元目光瞥向別處,金楚韞卻是大方的盯著她看。
“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我了。”金楚韞打量著薑淮元,薑淮元的眼睛似乎在有意躲開,不與她的目光相碰。
薑淮元聽到聲音,抬起頭側目看向金楚韞,薄唇輕輕抿在一處,道:“你身上的毒,是因為我而被牽連的,照顧你是應該的。”
哪怕讓她一命換一命她都會換的。
金楚韞聽著薑淮元的話,察覺出薑淮元有意不想讓她誤會,便岔開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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