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喻在這裡用了午膳,臨走時,薑淮寧拉住她的手道:“我,我夫君近日都不會回府,你若想來,隨時都可過來。”薑淮寧想讓謝喻陪她,相比韓端好,她更喜歡謝喻常常能來。
謝喻聞聲,腦袋微偏了一些,眯著眼睛臉上帶著笑,英眉輕擰,一副不著調的模樣看著薑淮寧,調侃道:“過來做什麽,偷情嗎?”
“阿喻!”薑淮寧被她這話說的急了,氣的甩開了她的手蹙起眉頭,側過身不去看她。她都嫁人了,怎麽可能還會與別人有這樣的情份。
即便是有,她也不會做出偷情這樣有違貞潔名聲的事情。她想,謝喻也是已經坦然接受了她嫁人的事,才會還與她這般要好的。
“好了,我說錯話啦。父親讓我去盤帳,我這會晚一點過去,晚上回來的時候便會更晚一些。”謝喻忙找補哄道。
薑淮寧聞聲,雖是還有些生氣,但更希望謝喻早些回來,道:“那你快些去吧,路上小心些。”
謝喻看著薑淮寧與她置氣都是這般嬌弱的模樣,想要多看幾眼,卻被薑淮寧往外推著走了出去。
謝喻唇邊揚起笑,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一個月後。
天氣漸暖,再也不見雪天,河岸邊的柳樹也抽出了細芽,今年的暖春比往年來的更早一些。
韓府中的新添了不少的花樹,連著根土全也全都帶來了。府中這樣大動乾戈,院裡的植被幾乎換了一遍,只因薑淮寧的一句喜歡。
謝喻動用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打算打造出一個和三王爺府中一樣的四時花園。
謝喻今日難得睡了個懶覺,起的晚了一些,薑淮寧顧不得自己梳洗,起來便幫著謝喻畫了眉,若說謝喻容貌最讓她喜歡的地方,便是她帶有英氣的鋒眉。
不需要多加修飾便自成一種風韻,薑淮寧只需簡單幾筆勾勒,便讓謝喻眉宇間展露出別人畫都畫不出的英挺。
薑淮寧瞧著好看,便多看了幾眼,謝喻見她看的出神,笑道:“怎麽,後悔沒嫁給我了?”
薑淮寧聞聲瞥了她一眼,她已經見怪不怪了,謝喻時常拿這個開玩笑,但她知道,這就是玩笑。
自從韓端好說外出後,謝喻便一直宿在這裡,也從未做出逾矩的事情,她也漸漸的找回了以往和謝喻相處的感覺。
謝喻還是那般寵著她,脾氣最近也收斂了不少,有時候薑淮寧還敢衝她發脾氣,而謝喻也極盡耐心的哄著她。
若沒有嫁人,與謝喻一起這般生活著也是不錯的。
薑淮寧為謝喻畫完了眉,又去幫她拿了外衣過來,往她身上一扔,道:“你自己穿吧。”
她生氣了,謝喻老愛開這種玩笑,她要是不拿出點脾氣來,以後若是被外人聽去,那還了得,今日怎麽也得給謝喻個教訓。
謝喻接過了外衣,瞧著薑淮寧嘟著臉,眨了眨眼,一邊穿,一邊往薑淮寧的身邊走,攔住她的去路,道:“怎麽了,又生氣啦?”
薑淮寧看著擋路的謝喻,心裡腹誹道,什麽叫又?她哪裡一直生氣了。
“你走開,我要去換衣服。”薑淮寧伸手想要扒拉謝喻,卻被謝喻攥住了手腕,往懷中輕扯一瞬,整個人撞進了謝喻的懷中。
謝喻趁勢攬住了她的柔細的肩臂,哄道:“別生氣啦,昨兒夜裡我讓人送過來一批海味,也不知你愛不愛吃,這會差不多應該做好了,若你喜歡,我就讓他們隔幾日便送些過來。”
北金國京城居於內陸,這海中的物件並非難以獲得,只是運輸過來後,基本都已經不新鮮了,謝喻也是聽著薑淮寧說了一嘴,記在了心裡,讓人快馬加鞭的弄了些活的過來。
薑淮寧聽著謝喻胸腔內發出的聲音,從謝喻的懷中抬起了頭,道:“我沒有說我要吃啊。”
謝喻笑了笑,道:“是我想讓你吃。侯府那邊我也差人以你的名義送了些,回頭你弟妹們若是也喜歡,只需知會一聲管家便可。”
謝喻想要答謝霍傾那日答應讓她來送人,又以薑淮元的名義送那十幾口箱子過來。
薑淮寧看著謝喻,眸子裡露出些許的過意不去,道:“阿喻你不要再為我做這些了,我現在很好,什麽都不缺的,只要你以後有空常來陪陪我就好了。”
謝喻聽著這話倒是很中聽,不過她不是一直在陪著她嗎?
“我不是一直在陪著你嗎?”
中午她都會趕回來與她一起用一頓膳,晚間無論多晚她也都會過來,哪怕只是在她身邊睡一個時辰,她都會快馬加鞭的回來,第二日天不亮便又趕著回去。
“我是說以後。”以後韓端好總不能一直在外面不回來吧,她怕韓端好回來後,謝喻便不來了。她有種感覺,謝喻不喜歡韓端好,非常的不喜歡。
謝喻笑笑道:“我這輩子都會一直陪著你的。”雖是用著不經意的語氣說出來的,可卻出自肺腑,謝喻對薑淮寧說過的話,幾乎都兌現了,這句也是她最想要的。
她二人現下的關系,並不是她們之間的最終點。
人總是貪得無厭的,謝喻原先以為只要守在她身邊便好,可聽著韓端好喚她夫人,薑淮寧喚韓端好夫君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的手,握不緊薑淮寧,唯有將她完全屬於自己,身心全都寄托在她的身上,她才能滿足。
“說話要算話。”薑淮寧水汪汪的眸子,與謝喻帶著些許沉醉在她容顏中的目光對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