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位高僧路過,見他們用活人來祭祀,便告知他們,可以幫他們封印這水蛙精。方法便是封上大澤流域地下河河道。
那僧人說,這地下河道是水蛙靈仙的命脈,只要堵住了它,便會封印它,製止災難。後來他們先人尋了法子,將那地下河道堵上之後,果真城中不再出現問題,百姓也沒有再出現疾病現象。
再後來這處廟宇便被荒廢了,如今來這裡,便是要重新開啟祭祀,求得今年的族人的安定。
水蛙靈仙這件事情,只有他們本族人知曉,隔了快百年,外面知曉的並不多。聽著新嶺知府的敘述,薑淮元等人算是聽懂了,這不就是祭祀河神嗎?
“既是如此,你們再堵上它不就得了。”跟隨薑淮元來的將領,實在不懂這些人為何這般迂腐。
新嶺族長聞言,臉上一副不得已的模樣,道:“是這水蛙靈仙,指名要薑大人的命。而且就算是堵上了,災難還是持續一段時間。”
霍傾和金楚韞聞言皆皺起眉頭,金楚韞問道:“你是如何得知,它想要駙馬的命的?”
地下河道通水之後,他起先並不知曉,是後來發生地動後,又有族人告知,他才得知大澤河水通到了他們新嶺地段。
在地動之後,他便來了這處,看著殘破不堪的雕像,他跪地祈求,祈求不要降災給他的族人,可就在他要離開的時候,這雕像竟開口說了話。
它第一個要的人便是薑淮元。雕塑說,是薑淮元下令打開了青石板,它要讓薑淮元成為它的左膀右臂,所以讓新嶺的族人將她捉過去,血祭給她,才能保證今年不降災於他的族人。
霍傾聽著新嶺族長的話,目光瞥向雕塑,隨後便往雕塑的身後走去。
“你不要冒犯了神靈!”新嶺族長見霍傾走過去,似是要爬上這幾人高的雕塑上,嚇的趕緊出聲製止。
薑淮元聞聲看了一眼,並沒有阻止,道:“你說這雕塑開口說話,指名要我性命,那你可是親眼看到是它張嘴說的?”
新嶺族長趕忙點頭,道:“是,我親眼看到的。”
眾人聞言臉上皆是一臉的駭色,薑淮元回頭望向雕塑,霍傾已經拿著火把站在了上面,正細細的打量著。
“娘子可看出了什麽問題?”
霍傾側目低頭看向薑淮元,回道:“沒有。”
薑淮元聞聲看向新嶺的族長,瞧著他張目緊張的看著霍傾,道:“你說著這水蛙靈仙想要我性命,若這青石板真是我下令打開的,按理說是我救了它才是,它怎能恩將仇報,想要我死呢?”
“這……這神靈的事,我們哪能懂得。”新嶺族長確實是聽到了這水蛙靈仙說話,他不敢拿自己的族人性命開玩笑。
薑淮元伸手拿過了一名將領手上的火把,仔細的檢查了這處又潮又濕的地面,瞧著地上的的祭品,和桌案上燒完了香的香壇。
薑淮元伸手捏了一點香灰,輕攆過後,放在了鼻間嗅了嗅,轉身看向新嶺族長道:“還有誰聽到這雕塑說話了?”
“我也聽到了。”新嶺知州當時是陪著新嶺族長一起過來的。
薑淮元聽後點頭,又問道:“你們這香是從何而來的?”
“是在城內的一家香鋪買的。”新嶺族長如實回道。
“誰去買的?”
“我兒子。”新嶺族長臉上產生了疑惑,這和香有什麽關系?
霍傾聽了薑淮元的一連串的問題,很快便斷定出了是香有問題,隨後她便攀走到了雕像的身後,道:“這裡有腳印。”
薑淮元聞聲望過去,霍傾也回來拉了她一把。薑淮元蹲下,低頭仔細的查看了腳印後,對著雕塑下面的新嶺族長道:“你聽到的聲音,是不是像中年男子的聲音?”
新嶺族長垂眼,回想了一下,回道:“是。”
霍傾和薑淮元對視一眼,霍傾便抱著薑淮元跳了下來。
薑淮元將火把交給將士,對新嶺族長及知州道:“你們那日買的香,被摻雜了一種名為曼陀羅的藥末,致使你們的身體產生了幻覺。”
薑淮元此話一出,那兩個人便一副震驚的模樣,但隨後便是質疑。
“你們若是不信,可尋你們信得過的郎中過來,一驗便知。”
“那這聲音如何解釋?”若是產生了幻覺,兩個人又怎會同時聽的那樣真切?
薑淮元聞言,目光瞥向雕塑身後,道:“聲音確實存在,但不是這雕塑說的。”
“薑大人,你有話直說。”
薑淮元輕眨眸子,道:“若本官沒猜錯,除了你們之外,便沒有人進入過這神廟吧。”
“幾十年荒廢,又是祭祀的廟宇,確實無人敢來。”新嶺族長倒沒有隱瞞。
薑淮元頷首,神情凝重道:“可這雕塑之後,卻有腳印,又如何解釋?”薑淮元見眾人錯愕的神情,繼續道:“如果你們能確定真的有聽到聲音,還是中年男子的聲音,那本官也可以確定,你們來之前,便有人在這裡等著你們了。”
話不用說的太全,能當上知州和族長的人,想必不會太傻。
“你們被人利用,謀害朝廷命官,可有想過殺了我之後,朝廷會如何處置你們?”
兩人聞聲都低下了頭,他們知道後果,但若不做便會出現滅族的危險。殺了薑淮元大不了把他們交出去便是,幾人性命換族人安危,定然是值了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