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側目看向謝喻,瞧著謝喻氣定神閑的樣子,謝喻最在乎薑淮寧,若是有事,謝喻也不會在這裡待的安心,便沒有去多問。
新嶺的宴會是篝火晚會,眾人圍坐之間,有架起的大篝火,火燒的旺盛,照的旁邊的燈盞都有些多余。雖然火會帶來熱氣,但與這秋日帶著絲絲涼意的風中和後,也就沒那麽熱了。
薑淮元看著許多的人,抱著她們從未見過的樂器在一旁彈奏,又瞧著許多的年輕男子邀請著姑娘與他們跳舞,不僅感歎她們民風開放,亦覺得很是美好。
不過她只看了一會,便聽到金楚韞道:“夫君可知新嶺族人的豐糧節,也叫做求偶節?”
薑淮元聞聲側目望去,並未有人告知過她,但當她再度回眸去看那些男男女女之時,臉上便多了一份非禮勿視。
“楚韞是如何知曉的?”薑淮元呷了口茶水,像是隨口搭了一句話。
“我問的。”金楚韞說完笑了笑,若是不問,也沒有人告知不是。
謝喻聽著兩人交談,道:“對,是求偶節,男子來請跳舞,若是女子中意,便會同意,第二日便會登門定下這門親事。”
謝喻說的簡短,薑淮元聽著,腦袋轉向了謝喻這一側,聽著謝喻繼續道:“親事定下了,那麽今年秋收男子便再會登門,為其出力,以後每年都要登門幫忙,也算得上是一種變相苦力交易。不過男子若是生的太過瘦弱無力,女子亦可以悔親。”
薑淮元:“……”幸虧她不是新嶺人,不然就這她瘦弱的樣子,怕是沒哪個姑娘能看上,霍傾更不會嫁給她了。
金楚韞看著薑淮元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彎起唇角,道:“不過像夫君這樣的翩翩兒郎,也是有例外的。”
新嶺族人不崇尚文人墨客,他們忠於這片土地,堅信只有糧食才能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所以很少有人去參加科考,而且他們本地的官員,也都是他們自己選出來的,更不需要與金國的眾多學子一起爭奪。
薑淮元垂眸片刻,伸手撕了一塊千層的糕點,放入口中,不再與她們搭話。
半個時辰後,薑淮元有些坐不住了,瞧著別人載歌載舞,可一直未見自己的阿姐和娘子,她便有些急了。
她側目看向謝喻,謝喻也正無聊的端著面前的酒盞,小口的喝著,時不時吃一口下酒的菜。
“阿姐和傾兒做什麽去了?”薑淮元出聲詢問了謝喻,謝喻側目過來方要說,便聽到金楚韞道:“待會便知曉了,應該快出來了。”
薑淮元看著金楚韞賣關子的樣子,也不好再多問,只能垂眸看著自己桌案前的清酒。
半盞茶的功夫後,薑淮元聽到了一陣歡呼聲,抬頭看到一群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薑淮元第一眼便認出了為首的女子,是薑淮寧。
薑淮寧頭頂帶著一副銀質閃耀的頭飾,身上也穿上了新嶺族人的節日服飾,紅色、青色相間的上身,以及類似於金國的百褶裙,唇邊微微揚起,在前面走著。
謝喻在看到薑淮寧的那一刻,眼神便開始發直,一眨不眨的盯著薑淮寧那處,隨後看到薑淮寧目光朝著她們這邊看過來,尋找了許久,才落在了謝喻的身上。眉眼彎彎,唇邊的弧度加深,一副嬌甜的動人的樣子,讓謝喻傻傻的看了許久。
薑淮元看著自己的阿姐目光只看到了謝喻,側目望過去,瞧著謝喻癡迷的樣子,雖是沒有出現鄙夷,但也覺得有些過分的誇張了。
這謝喻怎麽比那些男子還要迷女色呢?
薑淮元心裡琢磨著眉頭微皺,但下一刻舒緩古琴聲傳來,讓薑淮元不得不抬起頭來,望了過去。
霍傾一身月白衣裙坐在樂師們的中間,以一種脫俗絕美的姿容彈奏著讓人無法拒絕傾聽的美妙音弦。隨後,以薑淮寧為首的姑娘們,也都隨著樂聲,舞動了起來。
霍傾纖手滑動,音色撩人,抬眸看向薑淮元這處。薑淮元與霍傾的明眸對上的那一刻,才懂得謝喻方才為何那般的癡迷了……
“傾姐姐特意為夫君準備的,夫君可喜歡?”金楚韞拿玉質的酒壺,替薑淮元斟滿了只剩下半杯的清酒。
薑淮元聞聲收回癡楞的目光,聽著金楚韞的話,心中那一刻難以形容的高興,但卻又不得不掩蓋自己的欣喜。
“嗯,喜歡。”薑淮元嘴上說的平淡,心中卻是欣喜若狂。
金楚韞唇邊勾起些弧度,沒有再說話。
薑淮元回轉過去目光,霍傾依舊再看著她笑。從第一次見到霍傾,她便覺得霍傾美的不像話,此刻眉梢眼角每一處都勾的她心臟跳動的有些過分的快。
霍傾談著曲子,薑淮寧在一旁舞動著身姿,搖曳生輝,把一旁的人都比的黯淡無光,場上唯她二人熠熠奪目。
一曲彈罷,薑淮寧等著霍傾與她站在一處後,行了禮,隨後便聽到新嶺族人不停的喝彩。
而當薑淮元想要去把霍傾接回來之時,卻看到謝喻已經走了過去,並出現在了薑淮寧的身邊。
謝喻看著薑淮寧如明珠般好看的眸子,眼中放著光,旁若無人的將她攬在了身邊道:“我的阿寧,真好看。”
薑淮寧聽著謝喻的誇讚,輕咬下唇,輕輕推了她一下,聲音小的不能再小,道:“你不要亂說話。”薑淮寧心裡高興可又不敢表現出來,謝喻一句她的阿寧,讓她有些擔心讓有心人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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