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傾是最先寫完的,她把帶著梅花的燈籠交給了薑淮元,薑淮元往寫字的那面瞅了一眼,被霍傾伸手擋住了眼睛,柔聲嬌嗔道:“你怎麽能偷看人家寫的心願。”
薑淮元咧開嘴笑笑道:“我和娘子是不算外人,你就我,我就是你,看看無妨。”
“不行。”霍傾還是不讓她看,“看了就不靈了。”
薑淮元此刻十分的想要知道霍傾都寫了什麽心願,會不會像她一樣,寫了與她永遠相守呢。
“不看便不看。”薑淮元撇撇嘴,把燈交給了燃放孔明燈的人手裡。當她看著燈升起的時候,余光看到了霍傾眸子裡閃爍出了不一樣的光澤,那是只有看她的時候才會有的樣子。
金楚韞也寫了,不過她只寫了希望大金國國泰民安。身為金國公主能做到金楚韞這般在乎國家子民,也算是金國萬民之幸。
輪到薑淮寧的時候,薑淮元看著她提著筆,卻久久不願下筆,心裡疑惑,走過去道:“阿姐不想給謝喻求個平安嗎?”
謝喻說開春回來,這會也快到了,想來應該是在路上了吧。
薑淮寧聽到薑淮元提到謝喻,手中的筆不知何時在燈籠的薄紙上印出了墨點,薑淮元看著薑淮寧愣神的樣子,心裡忽然就想起那日她和薑淮寧送謝喻的時候。
薑淮寧和謝喻的舉止太過親昵,她沒有閨中的好友,不知道女孩子之間該如何相處,但也知道親手的動作是愛極了才會有的表現,而那日謝喻看薑淮寧的眼神,根本就和霍傾看她的時候如出一轍,難道她們之間……
“阿姐,再不寫,墨都要沒了。”薑淮元出聲提醒了薑淮寧。
薑淮寧手中的筆,此刻已經將白色的薄紙,陰染了大半。
薑淮寧回過神把筆收回來,霍傾此刻已經為她新尋了一盞,遞過去與薑淮元對視了一眼。
薑淮寧看著弟弟和兩位弟媳,抿了抿唇只寫了一句平安歸來,連名字都沒有寫。但薑淮元和霍傾都看懂了,能讓薑淮寧盼著平安歸來,除了謝喻還能有誰呢。
幾人下了紅燈塔樓,薑淮元為她們分別尋了些新鮮的玩意,糖人,糖葫蘆,人手一隻荷花燈,但薑淮元沒給自己買,她一個大男人拿著這些實在不太好。
霍傾瞧著薑淮元頻頻往她這望過來的時候,心裡便有了打算,她唇角勾起一瞬,故意道:“我覺得有些累了,想回馬車內休息會兒,你們再去逛一逛吧。”
薑淮元聞聲忙道:“我送娘子回去。”
下了紅燈塔樓,下人便都跟上了,薑淮元也無需擔心。霍傾說了這樣的話,她一瞬便懂了,這要是不跟回去可就虧大發了。
金楚韞和薑淮寧不疑有它,繼續在繁華的京城街道上,隨著人流往前走著,薑淮元則陪著霍傾回去,上了馬車。
霍傾吃了一口糖人,薑淮元沒等霍傾邀請便吻了上去,兩人在寬大的馬車內,如四周無人般盡情的相吻。
薑淮元不是沒吃過糖人,但此刻美人香舌間的糖人更加的香甜,最後一口糖人在兩人的舌尖間推來推去慢慢融化時,外面響起了煙花燃放的聲響。
“啊——”
薑淮寧驚嚇不大的驚叫聲,在煙花炸開的聲響縫隙,在霍傾和薑淮元的耳邊突然響起。
薑淮寧掀開馬車簾子,忽然被外面煙花炸開時亮起的光,照著看清了眼前有兩人疊在一起。薑淮元正壓在霍傾的身上,吻的投入。
薑淮元和霍傾也是被薑淮寧這一聲嚇了一跳,霍傾把薑淮元推開,薑淮元被推的仰躺在一邊,輕喘著,臉瞬間也紅了個透,楞在當場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薑淮寧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被她驚叫疑惑的金楚韞,“我和公主逛的也累了,便回來了。”
薑淮寧這是有意在提醒她們,雖都是薑淮元的妻子,可是內宅中爭寵之事她也沒少聽說過,況且這些日子,兩個人院子爭著讓薑淮元過去的事,她也有所耳聞。
薑淮元聽到金楚韞也回來了,忙起了身,還差點撞到腦袋,道:“阿姐快進來吧。”薑淮元說著擦了把嘴,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衣衫,讓開了位置。
等著薑淮寧坐穩後,薑淮元便又掀開簾子把金楚韞拉了上來,馬車內一片寂靜,金楚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見她們都沉默也就沒有多話。
幾人回了府中,薑淮元看著薑淮寧回了院子後,便跟著過去了。
今日之事是她不對,她不該在馬車內做那樣的事情的,雖是情不自禁早有預謀,但被自己的親姐姐看到了確實讓人有些難為情,她多年乖巧的形象也在薑淮寧那裡蕩然無存了。
薑淮元認錯讓薑淮寧有些意外,她倒不會怪薑淮元大著膽子在外面做著那樣的事情,只是想讓她以後一碗水端平。
薑淮元娶的是兩個妻子,不是一妻一妾,方才先上馬車的人若不是她先上去,指不定長公主心裡吃什麽味,到時候若是鬧起來,也夠薑淮元喝一壺的。
薑淮元點頭答應著,順嘴問了一聲謝喻什麽時候回來。
薑淮寧聽到薑淮元再次提到謝喻,不免有些多心,薑淮元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了?
“月終的時候回來。”謝喻若真在月底回來,她就已經嫁做人婦了。
謝喻寫了那麽多信,盡管已經把潼川老家的所在的地方寫給她了,可她還是一封都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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