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淮元聞聲也看了過去,這幾日雖是行走的急了些,但每次都有驛站或者途徑州縣,有客棧居住,是以這是第一次在野外裹腹,薑淮元收回目光,道:“不可多言。”
只要不耽誤行程,她是不會管這些的。薑淮元吃下餅子,又喝了一口水囊中的溪水,四周打量了一番。蒼山重重,溪水環抱,微風吹過,還有的淡淡的草香味,倒是四時最宜出遊的季節。
正當薑淮元看到出神的之際,耳邊聽到腳步聲漸近,薑淮元轉頭看去,修武身邊的護衛走過來了。
“駙馬爺,我家王爺邀您過去共飲。”
薑淮元楞了一下,往修武王那邊看去,點了點頭後,起身過去了。
“欸,姐夫,不帶我過去啊。”霍培看著薑淮元起身走了幾步,瞧著那處的好酒好菜,心裡一陣不滿。
薑淮元聞聲回過頭,道:“我馬上回來。”
霍培聽了薑淮元的話,眨了眨眼,不懂是什麽意思,但瞧著護衛看向他,也不好意思再問了。都是薑淮元妻子的父家兄弟,他也不好給霍傾丟了人。
霍培瞧著薑淮元走過去後,沒有落座,而是站在一旁與修武王說話,但隻片言的樣子,修武王便站起了身,行了拱手禮,薑淮元亦行禮,隨後桌宴便被撤了。
薑淮元回來後,撿起方才放在地上的乾糧和水囊,又吃了起來。
霍培有些奇怪,問道:“姐夫,你跟修武王都說了什麽?”說了什麽讓修武王把桌子都撤了,跟著她們一樣簡單的吃了一些。
薑淮元聞聲側目看向霍培,掰了一小塊餅放進嘴裡,道:“浮州現下因水患民不聊生,朝廷撥款賑濟,但依然有因饑餓而死的百姓。我們此次目的是去治水,亦是救助百姓——”
“姐夫,我懂了。”霍培倒是聰明,薑淮元才說了一半,他便曉得了其中的道理。
如此鋪張浪費的皇家,與受難的百姓對比,百姓若是得知,心裡又豈會平衡。且若修武王真想要當皇帝,他這番做法,又何曾是將百姓放在心上,會成為一位明君呢。
若有心人大肆將他的所為宣揚,不用太子來尋他麻煩,金國的皇帝也會來治他的罪的。
短暫的休息後,薑淮元一行人啟程繼續前行。
鎮國侯府,霍傾安排了府中的事宜後,去了薑行知那處,稟說自己許久不曾回父家,趁著薑淮元不在,要跟著父親回雲州待些時日。
薑行知點了點頭,但卻沒有直接答應,他低頭轉了轉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問道:“回去陪陪親家是好事,不過我要的東西,不知何時才能運來呢?”
霍傾眸子眨動,神色從容,道:“父親要的東西,兒媳已經差人去備了,約莫再有一個月,便有消息了。”
薑行知聞聲眉宇上挑,眼中染了些許欣喜之意,側目看了一眼霍傾,道:“甚好,你放心的去吧,府中我會讓人打理好的。
霍傾欠身行禮後,道:“多謝父親,兒媳這就離開了。”
薑行知再次頷首後,霍傾退了出去。
霍傾走的時候隻帶走了晚珠,侯府的馬車也確實去了霍家在京城的府邸,不過晚間的時候,霍傾便乘著另一輛馬車出了城。
霍傾一出城,便換了馬匹,獨自一人前往浮州,赴她與薑淮元之間的約定去了。
現下薑淮元離開已經五日了,她若快一些,興許能在路上便能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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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喻自受傷後,便一直賴在薑淮寧那裡,害得薑淮寧連想去查看店鋪都離開不得,當然這也是她自願的。從那日謝喻拽著她的衣裙開始,她便發現,不止是她依賴謝喻,謝喻也十分的依賴於她。
對於薑淮寧來說,她是身心都有依賴謝喻,可謝喻對她,是精神上的依賴。謝喻害怕她從她的眼前消失,害怕到與她同跳斷崖,也不想離開她。
跳崖之事,她現在回想來過來,若非很大的勇氣或者執念,誰會跟著一個毫無血緣關系之人跳下去呢。
她不懂得男女之間的情愛是什麽樣子的,但她體會過,被人當做命來呵護保護的滋味。
薑淮寧為了讓謝喻的傷盡快的好起來,軟硬兼施的不讓她下床,不過對謝喻來說,她更喜歡薑淮寧對她撒嬌來製止她下床。
這日,薑淮寧起床吩咐廚房做了一些補血的紅棗湯,謝喻喝了一口覺得不好喝,皺著眉頭想要下床去看看膳房裡還有什麽好喝的。
這已經是她不知道多少次故意找茬,想要下床,就為了讓薑淮寧撒嬌給她看了。
薑淮寧見她要下床,忙道:“你先喝一點,我讓膳房的廚子過來,你想喝什麽便告訴他好不好?”
“不好。”謝喻還是要下床。
“阿喻,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要亂動好不好?”薑淮寧這幾日是看出來了,謝喻總是變著法的想要下床。今日剛剛給她重新換藥包扎,雖是勉強結痂了,可還是怕動作太大,掙開傷口。謝喻學過武的,難免力道也會大一些,她真的很擔心。
謝喻不理,做勢要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薑淮寧氣的將碗擱置一旁,不想理她了。
謝喻看著薑淮寧生起氣來,一瞬便慫了起來,回躺在了榻上。但她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謝喻目光聚在帷帳上,嘴巴抿起,動了動,連帶著眉眼一起委屈道:“你幹嘛那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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