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我沒有聽清?”霍傾躺在榻上直勾勾的看著薑淮元,而薑淮元說完還將臉撇到了一旁,不再去看霍傾。
“沒什麽。”薑淮元聲音低低的,有些含糊不清,手指不自覺的扣在了一起,她覺得霍傾就是故意逗她的。
霍傾輕笑一聲,並不介意,她伸出手來,摸到了薑淮元的手指,撫摸著,正色道:“應是父親這次立了功,你又替太后解決了睡眠的苦惱,太后向聖上提了你的好,聖上便決定升你的官職。”禮部能有什麽先知道的,無非也就是升官印鑒這些事。
這些雖是霍傾的猜測,但也是事實。聖上升薑淮元的官,一方面可以籠絡薑行知,另一方面,怕是還有一個目的,薑行知雖有帶兵之才,但畢竟是個武官,他還需要一個在朝中的趁手又聽話的人。
薑淮元點了點頭,官場上的這些道道她不太懂,但有霍傾在她不怕。
霍傾垂著眸子,思忖了一些事情,當她思緒漸深的時候,薑淮元竟又探了身子來親吻她,一個躺在榻上,一個坐於塌邊。
薑淮元此刻已然伏在了霍傾的身上,霍傾被她攪亂了思緒,無奈只能回應著她。怎麽今日這些吻,都沒有喂飽薑淮元嗎?
晚間,霍傾為薑行知準備了洗塵宴,一家人又坐在了一個桌子上。
薑淮元今日得了不少的香吻,心情也莫名的好了些,她雖不願意與薑肅卿和薑淮城說話,但也說了一些體己關心的話,畢竟還有血緣在那裡擺著,就算薑淮元不想認他們,可中間還夾著一個她珍視的姐姐。
薑肅卿見薑淮元肯願意和他說些家常話,便提及起了薑淮寧的婚事,道:“韓家母親故去已有兩年,明年開春便滿三年,你姐姐在府中也是多待了三年,雖是韓家的問題,但你姐姐到底也是過了議親的年紀,若韓家開春來提這事,你們覺得應該如何?”
薑肅卿只是客套的說出來,讓大家都知曉此事,但他不知道他的兩個兒子對此事,意見頗大。
薑淮城擺出一張臭臉,道:“阿姐為了韓家待字閨中小三年,韓家那老小子若是敢悔親,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薑淮城還是很重視自己的姐姐的,薑淮寧聽了此話,輕責道:“莫要胡言亂語,他就算不娶我,也是我們的表哥。”
薑淮城不以為意,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自中了舉人,他們韓家門都快被媒婆踩爛了,若非他在守孝期,今年未能參加會試,若真高中了,他還能看上我姐?”
一桌子的人都不說話,薑淮城想來都有些氣憤,又道:“他們搬來京城不就是想另尋一門高枝,他們韓家當年窮的叮當響,若不是我們家伸手,他能有今日?”
薑淮城說的口乾,將身前的酒端起了一口喝下,咧了嘴,緩解酒的辛辣,膽子也大了一些,又道:“伯父現在成了鎮國侯他記起我姐來了,要我說,給阿姐再尋一門親事,怎麽著也得是個京官,他那個好高騖遠爹,以後指不定什麽樣子,我不想阿姐嫁過去以後受委屈。”
薑淮城此番話雖說的淺露了些,可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姐姐,薑淮城都如此,更何況極為珍視薑淮寧的薑淮元了。
薑淮元不說話並非她不知道這些,她只是還想聽一聽薑淮寧的想法。
韓家的親事自韓端好中了秀才便定下的,若說攀附,她們家也少不了被人詬病。
當年也是薑淮寧的外公親自去說的親事,就算不給薑肅卿的面子,那也得是要看韓飛光的臉面的。
韓飛光出面,韓端好的父母才答應了這門親事,至於後來,薑肅卿也確實給了韓家不少的幫助,就連韓家母親的喪葬費,薑肅卿也是出了不少的。
自韓家母親去世一年後,韓家幾乎就不再聯系他們薑家,薑肅卿也是猜測出,他們是想要解除這們親事的。
也是,誰不想往上走呢,韓端好年紀輕輕中得舉人,前途無量,本就已經有了做官的路,只是等一個時機而已,若是三年後再參加會試,想必也是會高中的,到時候豈是當時他們一個遠在宣陽小城的薑家能攀附的上的。
如今他們想起了與薑淮寧的婚事,不過是看到了薑行知成了鎮國侯,薑淮元沒有參加科考便成了京官,對他的仕途有幫助而已。
洗塵宴結束後,薑淮元獨自去了薑淮寧的院子,她想要問一問薑淮寧的想法,若薑淮寧不願意嫁過去,那她便會和薑行知和薑肅卿商議退婚的事,她名聲在這京城已然不太好了,她不在乎再多加一條,逼得自己的姐姐悔親令嫁高枝。
薑淮元敲了門,薑淮寧正在屋裡發著呆,她只在小的時候跟隨母親回韓家的時候見過韓端好,那時候也沒說過幾句話,她的婚事也全是憑著父親母親和外公說了算的,女子在家本就從父,就算她有想法,又有何用。
薑淮元進了房中,薑淮寧便給她沏了一杯熱茶,薑淮元左右環視了一下,並未發現謝喻,問道:“謝小姐,近日沒有來嗎?”
薑淮寧把茶推給她,道:“她這兩日家中有事。”
薑淮元點點頭,端起杯盞,吹了吹浮葉,喝了一小口。今日下了雪,也不是太冷,她出來的時候霍傾給她披了厚外衣,所以並不急著用茶水來取暖。
“韓家的親事,若阿姐不願意,淮元會想辦法的。”薑淮元目光落在薑淮寧被燭光照的有些暈黃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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