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拱手行禮,小聲道:“薑家二老爺,在院外尋您,說是有事與您商議。”
商議?
謝喻此刻似乎篤定薑肅卿來尋他所為何事了。
謝喻回頭看了一眼房門,小聲道:“你們在這守著,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去打擾。”
護衛領命,再次拱手後,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謝喻垂眸思忖一瞬,抬步離去。
薑肅卿看到謝喻出來,臉上帶著些許和善的笑意。
謝喻禮貌頷首,道:“薑叔尋謝喻何事?”
薑肅卿聞聲看了一眼謝喻的身後,又四周望了一眼,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喻目光打量了一下薑肅卿的神色,很快便點頭道:“好,不過阿寧已經睡下了,不如去薑叔的院子?”
薑肅卿聽到謝喻的話,臉上竟露出了一點欣喜之意,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請。”
謝喻跟著薑肅卿進了他的院子,進了房內,薑肅卿想要將房門掩上,卻聽到謝喻道:“薑叔有話便直說,外面沒人。”
薑肅卿聞聲也覺得自己太緊張了,尷尬的笑了笑,道:“好。”
須臾,薑肅卿醞釀好後,道:“謝小姐與小女之事,是何時開始的?”
謝喻看著薑肅卿目光審視,很快便回道:“從我第一眼在土匪山上看到她,便心生了傾慕之意。”
薑肅卿微微蹙眉,心裡覺得奇怪,但還是繼續道:“小女與謝小姐都是女兒家,我想有些話,不必我多說了吧。”
謝喻笑笑,不慌不忙的道:“薑叔,是想要我與阿寧分開?”
薑肅卿聞聲不作答,他在等著謝喻繼續開口求他。
謝喻等了片刻,薑肅卿也不回應她,便道:“既然薑叔不想與謝喻說話,那我便先告辭了,阿寧待會醒了見不到我,要著急的。”
薑肅卿:“……”
謝喻轉身往外走了兩步,便聽到薑肅卿喊住了她:“謝小姐。”
謝喻聞聲頓住腳步,唇角勾起一抹意料之內的笑。回過頭的時候,卻又一副正經的樣子,問道:“薑叔還有何事?”
薑肅卿眉頭又緊了緊,這謝喻不按套路來,他今日想要說的話,也不能不說。
薑肅卿清了清嗓子,臉上神情嚴肅道:“我們薑家小門小戶,小女不曾見過世面,她性子溫順又怯生。謝家乃是金國的第一大世家,謝小姐想要與小女在一起,我也攔不住,但能否求謝小姐幫薑某一件事?”
謝喻不易察覺的動了動英氣的雙眉,道:“薑叔說來聽聽。”
薑肅卿目光落在地上,很快便道:“薑某想要去求謝小姐,將我妻子和妻弟救出來。”
謝喻聽了薑肅卿的話,她目光打量著薑肅卿的神情,許久未曾有回應。
“薑家雖曾是小門小戶,但祖上也是侯爵世家,今我大哥在朝中也是穩坐一席的。”薑肅卿沒由來的忽然補上了這麽一句,讓謝喻對他高看了幾分。
謝喻輕笑了一聲,道:“薑叔這是,在拿女兒換那兩個殺人犯嗎?”
謝喻口中的話非名字,而是殺人犯,讓薑肅卿本就沒多大勝算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薑肅卿把薑行知搬出來,不就是要告訴謝喻,他若是不同意,他也可以去朝中告謝喻強搶民女的。
“薑叔既然覺得薑侯爺穩坐朝堂,何不求他來救出您的妻子和妻弟呢?”
謝喻的話讓薑肅卿啞口,韓鵬舉和韓楚蘭,就是薑行知和薑淮元送進去的。
“不過薑叔既然開口,拿阿寧與我交換,那我自當答應,但還要淮元兄同意才是,畢竟那二人殺的是她的至親。”
謝喻前面為了薑淮寧爽快的答應下來,但下一句便給了一個不做的原因,讓薑肅卿徹底沒了轍。
謝喻看著薑肅卿臉上的神情,回想起她之前在房中問過薑淮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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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父親想要救出你母親和舅舅,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此前這個問題,謝喻已經問過薑淮寧了,但她還是想要再確認一番,萬一薑淮寧改了想法呢。
薑淮寧半躺在軟塌上,抬眸看向一旁給她倒茶水的謝喻,垂眸須臾,道:“我的想法不曾變過。母親和舅舅殺了阿元的小娘,又幾次三番的要殺她和弟妹,我無權替她們原諒。雖我是母親的女兒,救她們無可厚非,可我也是阿元的姐姐,律法如何規定的,那便如何處置。”
她不干涉,雖是有些中庸之意,可左右都是血親,偏了誰都不好。若是日後有人罵她不孝,她也不會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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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喻看著薑肅卿灰頭土臉的樣子,神色也斂了起來,道:“薑叔若無其它事情,謝喻便先回去了。”
謝喻說完,薑肅卿抬頭看了她一眼。他拿自己的女兒做這番交易,實數無奈之舉,為人父親,想來謝喻也會鄙夷他吧。
薑肅卿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頭。
謝喻回去後,瞧著榻上睡的香甜的薑淮寧,多看了幾眼後,便又出去了。
稍晚一些,謝喻回來的時候,帶著薑淮寧出去了。
兩人去了薑家先前的宅院處。
謝喻將這處府宅三倍的價格買了下來,讓人直接都搬走了。
早間便在談這件事情了,只是護衛說薑淮寧被薑肅卿帶出了門,她之前又聽了霍傾的囑咐,才急忙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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