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傾出去沒多久,便差人去叫了薑淮城,讓他去給薑淮寧送些東西,她自己則隨後便到。
薑淮城坐在馬車內有些忐忑,薑淮元剛走,霍傾便差使他去送東西,有些受寵若驚。霍傾嫁過來的時候,他雖沒對霍傾做什麽壞事,但也生過非分之想。
原先對薑淮元的討厭,全部源自於他的母親,他也是仗著自己是嫡出有韓楚蘭給他撐腰,才敢欺負薑淮元,以及對她新過門的妻子,言語上有些輕佻。
如今薑淮元搖身一變成了世子,他若再敢生出別的心思,那便是離死不遠了。
好在薑淮元是個心善的,他也未曾做出害她性命之事,薑淮元對他談不上仇恨,但也不喜歡,薑淮元成了世子後,對他沒有刻意針對,已經是他的萬幸了。
這些薑淮城心中也都有數,他也極愛自己的家人的,上次知道韓端好在外面養女人,對不起他姐姐,若不是不能殺人,他真想把韓端好殺了。經此一事,也將他與薑淮元的關系拉近了些,至少薑淮元不討厭他了,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愛護的人——薑淮寧。
若是薑淮元與他一母同胞,他當初也會敬她的,但只可惜她們不是一母,不過現下即便他不想敬也必須要敬著了,誰讓人家有個鎮國侯的父親,而他只能稱一聲伯父呢。
霍傾差他做事,他自是不敢拒絕,聽了下人的傳話,便抱著霍傾交給他的木匣子,沒多問便過去了。
薑淮寧府中的下人知曉是薑淮寧的弟弟後,緊忙將他請了進去,府中護衛也沒有對他設下防備。薑淮城在會客廳才等了一會,薑淮寧便回來。
薑淮寧是在去米糧鋪子的路上被喚回來的,不過她回去的時候霍傾比她先到了,此刻正與薑淮城在屋內說著話。
薑淮寧離著很遠的時候,便看著薑淮城滿臉不悅的站在霍傾的身邊。直到薑淮城出去後瞥了一眼過來的薑淮寧問道:“那個姓謝的,是不是欺負阿姐了?”
薑淮寧被問的有些懵住了,薑淮城見她不說話,氣的直奔薑淮寧住的院子。一進去便看到了地上跪著個人,不用說便是霍傾說的謝喻,他才不管是什麽人,拿著別在身後的長匕首,便往謝喻的身邊走去。
謝喻聽到腳步聲,她已經不吃不喝的跪了兩日了,她以為是薑淮寧心疼她,回來原諒她的,可不想轉過臉來便瞧見了一臉怒意的薑淮城。
她此前見過幾次薑淮城,倒是認得的,不過她這副樣子,又穿了女裝,實在是無法與他寒暄。
謝喻轉回了頭,裝作沒看見,又低著腦袋,數起了地上的石子。
薑淮寧聽到霍傾告訴她,薑淮城知道她大婚那晚的事後,下一刻便急忙跑著過來,可卻晚了。她眼睜睜的看到薑淮城拿出了出鞘長匕首,一刀扎在了謝喻的後背處。
“阿城!”
謝喻沒有防備,被猛然扎了一刀,下意識的想要還手,卻在最後收了手。片刻,府中的護衛過來便想要殺了薑淮城,但被謝喻喝住了。
“誰都不許動他!”
薑淮城此時也懵住了,霍傾方才明明告訴他,方才還操作給他看了,這把匕首裡有玄機,他只是想要來嚇一嚇謝喻的,怎麽這刀刃沒有收回去?
薑淮城嚇的松了手,謝喻吃痛一手撐在了地上,護衛想要去扶她就醫,卻被謝喻擺手製止住,她側目看了一眼此刻正往她這邊跑來的薑淮寧,心下有了想法。
薑淮寧很快跑了過來,跪在地上抱住她的一刻,謝喻順勢倒在了她的懷裡。
“阿喻,阿喻……”薑淮寧此刻已經嚇的六神無主。
“我沒事,別擔心。”謝喻說著話,嘴裡竟有些血絲滲了出來,把薑淮寧嚇的哭喊著對薑淮城道:“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薑淮城從懵的狀態緩過來,從地上爬起來便跑出了府,去尋大夫去了。
大夫來的時候,謝喻已經被抬到了薑淮寧臥房的榻上,但她拒絕治療,理由是薑淮寧還沒有原諒她。若薑淮寧不原諒她,她寧願就這樣讓血流乾而死。
“我原諒你了,原諒你了。”薑淮寧此刻的眼淚從方才開始就沒有乾過,此刻謝喻說什麽她都會答應下來。
謝喻聽著薑淮寧的哭腔,也有些心疼了,她氣息微弱的,道:“說過的話要算數。”
“算數,算數……”薑淮寧有些語無倫次,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傷口雖疼,但謝喻還是揚起了笑意,道:“你先出去吧,我怕你待會看到了會害怕。”
此時,從始至終都在一旁旁觀的霍傾,見薑淮寧沒有走的意思,出聲道:“阿姐先出去吧,這裡有我和大夫,不會讓謝小姐出事的。”
薑淮寧聞聲抬頭看向了霍傾,看到霍傾臉上肯定後,神情強行鎮定一些,擔憂不減半分的從床榻邊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去。
霍傾看著薑淮寧出去後,對大夫道:“刀我來拔吧。”
謝喻確確實實的是受傷了,但這匕首,是霍傾從董連泰那裡拿來的寶貝,之前薑淮元向提過的。
刀柄處有個小卡槽,會將匕首分為兩個階段,全縮和不縮。她方才給薑淮城演示的是全縮,但在交給他的時候卻按下了旁邊的小按鈕卡住了刀刃回彈,導致薑淮城真的把匕首扎進了謝喻的身體裡。
而薑淮城此刻還不知道謝喻是女子,他以為謝喻是故意男扮女裝,不要臉的來向他阿姐求愛,賴著不走,這才氣衝衝的過來想要嚇一嚇她,可誰知竟真的扎出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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