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途中,許是壓到了邊的石子,彈起再落下後,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薑淮元坐在馬車上,目光直直的定在霍傾的身上,片刻,薑淮元出了聲。
“父親有逼娘子同意嗎?”
霍傾抬眼看向她,也知道她在問什麽,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薑淮元。霍傾輕抿雙唇,許久後,搖了搖頭,若她不想讓薑淮元娶,只需一句話的事。
“知道了。”薑淮元聲音沒了往日的溫和,之後再無多話。
既然薑行知讓她娶,自然有要娶的道理,就像霍傾為了霍家甘願嫁給她一個女子一樣,聖上為了寬霍傾的心,也是大費周章,還要給霍傾加一個公主名號,霍傾是為了當公主嗎?
當了公主,她們霍家便也算是熬出了頭。雖不是皇帝的女兒,但卻有著尊貴的身份,以後提起霍家,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怠慢,霍桓的官路也會扶搖直上。
原來她們的兩情相悅,在權勢的誘惑面前就是個笑話,霍傾不願意將自己交付,也是在給自己留退路嗎?
也是,她一個女人,霍傾這樣的聰明,又怎會把自己交給一個女人呢,霍傾從一開始便想好了,不過是玩玩而已。
薑淮元心裡亂糟糟的,手也從霍傾的手中掙脫開了。
馬車到了府門外,薑行知先下了馬車,回頭瞧見薑淮元正回身去扶霍傾,只是霍傾才下來,她便松了手,往前走去。
薑淮元看著薑行知往她這處看,幾步走過去,躬身行禮道:“父親,孩兒身體不適,先回院子休息了。”
她不想聽薑行知的解釋,也不想聽霍傾的解釋。她們都拿自己當做孩子,或者說難聽一些,她就是顆棋子,權勢這種東西,從來都是凌駕於她之上的,不用問過她的想法,她沒有自己做主的權利。
薑淮元回了院子便進了書房,把身後一直跟著她的霍傾關在了門外。
黑暗的書房內,薑淮元坐在玉石案旁,臉上的怒意似乎壓過了難過。
薑淮元雖然難過,但也不至於折磨自己,在她聽到霍傾說薑行知沒有逼迫她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有了決定。
既然大家都讓她娶長公主,那她娶便是了,反正也是守活寡,房事這種事情,到時候只要再說自己有病,還能強迫她不成。
金楚韞明知她已經娶妻,還要嫁過來,難道不是和霍傾一樣抱著某種目的嗎?
別人利用她,她都可以不在乎,可霍傾不該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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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時分薑淮元推開了臥房的門。
霍傾聽到動靜後,從床榻上起了身,霍傾一直沒有睡,她在房中燃著燈,一直在等著薑淮元回來。
薑淮元一進房中便看到從內間出來了霍傾,她抬頭看了一眼,便去了桌案旁,端了一杯涼茶準備喝下。
“我再給你倒一杯熱的。”
霍傾走過去,想要攔住她,不讓她喝冷茶,可薑淮元卻沒有聽她的,她聲音沒有情緒的回了一句:“不用。”
薑淮元還沒等霍傾走過來,便將桌案上的涼茶喝了下去。
霍傾看著她,沒有要解釋今日發生的事,她知道現在怎麽解釋,薑淮元都不會聽,更不會理解。
薑淮元將茶盞放下,瞥了一眼已經換下寢衣的霍傾,她什麽也沒有說走到了床榻邊開始準備解下外衣休息。
霍傾見她要脫衣,伸出纖手道:“我幫你。”話說完,手便伸了過去。
薑淮元解玉帶的手停下,她垂眸看著霍傾柔白色寢衣內伸出的纖手,眼神凝視著不動。
霍傾為她解下了玉帶,準備去脫她外衣的時候,薑淮元抬起眸子,將目光落在了霍傾今夜增添了幾分易碎的容顏上。
姣好的容顏,是因為擔心她會生氣,而故作柔弱讓人憐惜嗎?裝久了不累嗎?
薑淮元盯著霍傾,直到霍傾將她的外衣脫下,轉身把手裡的外衣放到木椸之上的一瞬,身體毫無防備,踉蹌的跌入了進入房中還未暖熱,帶著幾分寒意的懷抱中。
霍傾沒有想到薑淮元的力氣會這麽大,把她嚇了一跳。她抬眸微微蹙眉,不解的看著薑淮元。
薑淮元低頭看著懷裡的人,臉上沒有溫和的笑意,更沒有了往日那般的羞赧之意,她就這樣直直的像狼一樣的盯著霍傾。
蹙眉是什麽意思?不耐煩了,這就露出尾巴了?她想玩,那她便陪她玩。
薑淮元的眸子裡,隱隱的露出了幾分恨意,她討厭霍傾欺騙她,討厭霍傾為了權勢將她當做棋子一樣,也恨她裝了這麽久!明明只是把她做玩物般的喜歡,卻偏偏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片刻,薑淮元唇邊忽然扯出一抹她從未用過的冷笑,下一刻便低頭吻在了霍傾的柔唇上。
啃咬吮吸,似要見懷中的人生吞活剝般。
霍傾被她吻的有些發痛,她蹙起眉頭,用了幾分力推開了她,卻不想看到了薑淮元如狼嗜血般的眸子,隻片刻薑淮元又吻了上去。
那一刻,霍傾似乎看到了薑淮元眼中的憤怒,也知曉了她是在發泄。
霍傾放棄了推拒抵抗,努力迎合起了她。當薑淮元察覺出懷中的人有意討好她後,沒有收斂反而開始了變本加厲。
她喜歡霍傾,喜歡到為她做什麽都可以,可她為什麽要玩弄她的感情!
兩人吻的力度持續加重,薑淮元把霍傾壓倒在了床榻間,尋著往日的步子,手掌肆意的掠劫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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