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孔小小大叫了一聲,前後晃了一下差點摔了下去,我急忙伸手扯住了她的衣領,把她給拽了回來。
褚慈站在一邊,冷聲說道:“懸崖?”
前面的確沒有路了,聽水聲下面應該是一個深潭,也不知道離我們有幾丈高,難不成這是走到頭了?
我往後退了幾步,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朝洞壁靠了過去,這一靠就把背磕到了一個硬物上。我反手朝磕在後背上的東西摸去,摸到了一片滑膩的木板。
孔小小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說:“真不該來這鬼地方,我是造的什麽孽,非得跟你一塊出來,聶息你怎麽不說話?”
我把僵著的手抬起,把食指抵在了唇上:“噓。”
孔小小啞著聲音問道:“怎了?”
我離遠了背後那滑膩的木料,然後從褲袋裡掏出了一只打火機,借著微弱的火光去看那掛在牆上的玩意到底是個什麽。
我把那木頭從頭到尾摸了個遍,聽到身後褚慈說:“是懸棺。”
這懸棺有十五公分左右長,裡面躺著的大概是個小孩。溶洞裡這麽潮濕,連棺木也滑膩得很,想來裡面的小孩也該長毛了。
第9章 屍身藏物
衣料窸窸窣窣地摩擦著,孔小小站在我身邊沒動,想來是褚慈走到了一邊。
我沿著棺材蓋往下一寸一寸慢慢地摸著,在蓋沿處用手摳了摳。封得還挺嚴實的,竟然連一絲陰氣也沒有滲出。
不知怎麽的,我忽然想起山頂上那些攀岩裝備,轉頭問道:“那上面的東西是你備的?”
褚慈說:“不是。”
備好的裝備,未乾的嬰血,我想那引我們過來的人應該還沒有走遠。
褚慈沉默了一會,說:“幾天前我收到了一段音頻,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事過來這邊,我以為他隻為引我過來,沒想到在柳江的時候算到了你。”
“什麽音頻?”我不禁問道。
過了一會,褚慈才說:“出去再說。”
手下的懸棺上刻著些紋路,我摸了半天摸不出個究竟,像是胡亂刻上去的。
褚慈冷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說:“這裡不止一口棺。”
我皺眉問道:“也是懸棺?”
褚慈不知在幹什麽,沉默著沒有回答我的問話。我有些疑惑地朝那邊看去,盡管在這黑暗中我什麽也看不見。
遠處忽然傳來咯吱聲響,與剛才追趕我們的那童屍帶來的聲音無異,聽聲音像是從褚慈那邊傳來的。我心一緊,不禁提高了聲音叫道:“褚慈?”
褚慈沒說話,我正想跑過去的時候,忽然聽見轟的一聲,而後似有什麽東西墜入了底下的潭中,撲通巨響。
孔小小被嚇住了,惶恐中胡亂地扯住了我的衣服,連呼吸也急促起來,她說道:“什麽東西?”
我的手仍停留在那口懸棺上,從頂部細細地摸到了棺底,在摸到棺底的那一瞬,我渾身僵住了。
棺底破開了一個口子,不大不小,剛好合適棺材裡的孩子鑽出來。我緩緩收回手,想通了為什麽這棺材會連一絲陰氣也沒有了,因為它是一口空棺。
在我收手的時候,一個冰涼的東西搭上了我的手臂。而此時孔小小幾乎整個人都攀到了我身上,像個熊似的,讓我寸步難以。
我感受著那陰冷柔軟的手臂,深深倒吸了一口氣,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孔小小緊緊勒住了我的脖子,渾身帶顫地說:“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地方真是太折騰人了。”
那冰冷的手順著我的手臂緩緩向上,慢慢搭上了我的肩膀,毫無意外地觸及了孔小小勒在了我脖子上的手。
孔小小愣了一瞬,說道:“聶息,你手怎麽這麽冷。”
“不是我的。”我澄清道。
我話剛說完,孔小小便在我耳邊大叫了一聲,隨即就松開了我的脖子,踉踉蹌蹌地朝旁邊退去。
孔小小的叫聲驚擾到了那東西,它纏在我肩膀上的手倏然退去,我連忙往後躲了幾步,心狂跳不已。
褚慈在解決了那邊之後走了過來,說道:“踩上懸棺去找成人棺。”
我驚魂未定,仍注視著眼前那片黑暗,等褚慈把話說完才松下一口氣,我才皺眉說:“太冒險了。”只有兩個人還好說,然而這裡還有一個孔小小。
“我……”孔小小忽然開口,那聲音剛出來就沒了,像被橫刀截斷了一樣。
不能把孔小小一個人留在原地,這裡的懸棺應該不少,如果每一口棺材裡面都能爬出東西,那就麻煩了。
我還在想著怎麽安置孔小小的時候,褚慈塞給了孔小小一樣東西。孔小小拿著那東西驚愕說道:“三角符?”
褚慈說道:“拿好,站著別動。”
孔小小攥著手裡的東西,從喉嚨裡擠出了一點聲音:“那……你們趕緊。”
我沉默著抬手拍了拍孔小小的肩,轉身攀上了壁上那一口空棺,吃力地爬了上去。這一口孩兒棺還是單薄了點,剛踩上就嘎吱作響,像是隨時會塌一樣。
棺木嵌入洞壁的部分忽然哢擦一響,在寂靜黑暗的溶洞裡尤為清晰。我攀住了濕潤的洞壁,頂上滴落的水落在了我的額頭上,涼得像是被扎了一針。
我踩著懸棺,一手攀著洞壁,一手慢慢摸索出去,果然在不遠處摸到了一口懸棺。我彎下腰緩緩蹲了下來,將雙手撐在了另一口懸棺上,然後爬到了不遠處的棺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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