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林晚晴沒告訴我今天有比賽。”
語氣很幽怨。
俞菲目光在老板和林晚晴接來回移動,她為這對小情侶操碎了心。
“林小姐不想讓您擔心呢。”
宴秋在擠進禮堂時和蘭笑笑擦肩而過,順帶著把她給捎上。
宴秋撫摸著烏木手杖,神色莫測,“她和你說過內定第一的事?”
俞菲:“沒有哦,林小姐是個非常正直且正義的人,怎麽會乾如此偷雞摸狗之事。”
又不是她,能夠熟練從監控下偷走往期作業。
宴秋雙唇抿成一條直線。
俞菲話鋒一轉,“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秘書,林小姐和我說這檔子事做什麽,自然是要求到老板您這裡。”
宴秋眉眼舒展,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
蘭笑笑趴在欄杆上越看越不對勁,“晏總,六十八號那傻逼……那選手,明擺著是抄了林晚晴的設計啊!”
眾目睽睽之下,她怎麽敢!
林晚晴用三種深淺不一的藍色紗圍成下擺,上半身是黑色緊身胸衣。
僅僅是個輪廓便能讓人聯想出浩瀚無垠的星辰大海,海浪深淺拍擊岸邊,浪花雪白。
宴秋把金邊眼鏡戴上,眯著眼睛看過去。
確實如此。
蘭笑笑氣不打一處來,“太過分了,這人真不要臉,明目張膽打量林晚晴。”
宴秋靠在輪椅上,眯了眯眼睛,慢條斯理抿了口茶。
她揉搓著口袋裡被牙齒咬成碎片的小手帕,如繞指柔纏繞在手指間。
那玩意兒不知髒了多少回,又被洗乾淨了多少回。
俞菲彎腰說:“師莉是院長的侄女,準備公費就讀佛洛倫薩納那兒的藝術院校,過往成績掛科很多。”
蘭笑笑不理解,“晏總不生氣嗎?”
她都快氣死了。
林晚晴可是宴秋的妻子啊!作為伴侶,難道不該無條件向著愛人嗎?
蘭笑笑明顯不懂成年人的髒心思,眼睛裡是單純的憤憤不平。
俞菲心想如果不是人太多,蘭笑笑能當場把師莉打的媽都不認識。
宴秋:“看比賽結果。”
初賽需要持續幾天,不止出一個主題,到時候會統一評判。
宴秋不著急下定論。
蘭笑笑到點去上課,禮堂的人越來越少。
宴秋氣定神閑地吃了一塊小小的栗子酥。
俞菲:“老板您是想……?”
成年人的心思好髒,秘書被驚到了。
宴秋用手帕擦去嘴角的點心渣,“六十八號的事和我沒關系。”
俞菲做出拉鏈把嘴拉上的動作:“我絕對不會說。”
宴秋:“……”
她的兔子小姐一路過得不順,遇到許多挫折,幾乎沒有順心順意的日子。
盡管宴秋想把她培養成一朵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依附於大樹生長的菟絲子,她明白這樣對林晚晴並無好處。
倒不如讓她面對風雨,大不了宴秋會出手解決。
……
今日的比賽結束,所有作品會被導師主封存起來。
等待明日繼續開啟。
林晚晴看到師莉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裙子皺眉,“天下沒有一模一樣的設計,你是抄襲。”
師莉和林晚晴在一個學校,兩人曾經在幾堂大課上有過一面之緣。
她刻薄的捂嘴笑,“咱們校花在說什麽呢,難不成是賊喊捉賊?”
林晚晴冷冷的看著她,手指因為一個不長碰到刀刃,流淌出深紅色的血液。
師莉瞧了一眼坐在高處的院長叔叔,她有恃無恐,
“以強欺弱,以大欺小,校花真當是了不得,這條裙子明明是我家網店的設計款,你可別潑髒水。”
林晚晴挑眉,已經商用了啊,看了一眼手機,銷量還不錯。
聽到這邊的動靜,周圍的人越聚越多,低聲嘀咕討論。
看向林晚晴的眼神充滿了揶揄和嘲笑。
喜歡她的人越多,討厭她的人便越多,比起相信一個人既是學霸人品又好,倒不如相信她是虛偽的騙子。
人性的惡意永遠不會少。
林晚晴壓住怒意,余光瞥見師莉工作台上鋪開的眼熟筆記。
盡管把筆記本撕扯拆分成了單頁,林晚晴人們一眼認出上面寫著她的字跡。
紗裙設計圖和幾樣香水瓶的設計。
比賽抄襲不是小事,林晚晴需要收集證據。
師莉等著看,被旁人吹捧為高嶺之花的林晚晴露出狼狽和歇斯底裡,卻不料林晚晴與她擦肩而過,什麽話都沒說。
“怪不得她成績那麽好,原來過往的設計都是抄的啊。”
“笑死,難為她平時裝的那麽像。”
“抄襲者死全家。”
林晚晴從禮堂出來,冷風一吹,打了個寒顫。
手指一陣一陣的疼痛直戳心臟。
她下午參加了一門課的考試,回到宅子後已經很晚了。
管家替她接過外套,“林小姐怎的愁眉不展?”
林晚晴勉強笑了一下,“我沒事,有客人拜訪?”
林晚晴在玄關處看到了兩個人的腳印,樓上書房的燈亮著傳來隱隱約約男人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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