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生病,宴秋的眉頭緊緊蹙著。
老爺子站在床頭輕聲問,“秋姑娘可欺負你了?”
林晚晴懵懵懂懂,看不清眼前人,依稀能聽懂意思,“她很好,我很喜歡秋秋姐。”
林晚晴往被子裡面又縮了一點。
“她脾氣差,若有做的不合心意的事,你盡管同我說,自從她父母死後宴秋像變了一個人,有時候連我都看不懂。”
林晚晴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快,“秋秋姐對我很好,她會買奶茶給我喝,會看我彈貝斯,會接我下課。”
老爺子愣住了,這姑娘也太好騙了。
聽說宴秋除了給她的粉鑽戒指還算值錢外,幾乎沒有送過高價值的禮物。
工作室的那些設備,和林晚晴每天要吃的幾萬元的燕窩,在老爺子看來不過是順手的零頭。
林晚晴小聲念叨著,“她對我可好了,會送我去學校接我放學,每次上車都有小餅乾吃。”
老爺子:“……小,小餅乾?”
她家秋姑娘配不上林晚晴。
宴秋端著要進來看老爺子,一言難盡的望著她,“罷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宴秋在爺爺臉上看到了滄桑。
和對她的譴責。
非常譴責。
用奶茶和小餅乾把人騙走,真不像是宴家人能乾出來的事情。
宴秋:?
老爺子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和人家過日子,不然你爸媽在下頭都不安寧。”
“我明白,您放心好了。”
老爺子在身後人的攙扶下離開宅子,到車上後吩咐,“把庫房裡的那幾樣補藥和百年人參送來,找個老中醫,給林晚晴好好調理調理。”
他盼著兩個人生孩子。
……
在臥室裡燒得暈乎乎的,林晚晴把頭歪到一邊,“不喝藥。”
今日宴秋沒少被老爺子教訓,苦笑著哄林晚晴喝藥。
“小祖宗喝一點吧,看人都燒傻了。”
發燒的林晚晴重新變成了小孩子,嘴巴一撇哭唧唧的捂住被子,“好苦不喝。”
宴秋今天累了一天了,眉眼中有些倦色。
她按住林晚晴的肩膀,試圖把一杓苦澀的藥汁喂進她喉嚨。
柔軟的雙唇觸碰到藥水,比咽進肚子更快的,是眼淚落在宴秋的手背上。
抽抽噎噎,林晚晴喉嚨裡發出了極為委屈的哭聲。
宴秋硬著心腸把杓子撬開,她的唇齒壓在她的舌根上,迫使林晚晴喝下第一口苦澀的藥。
緊接著第二口林晚晴死活都不肯咽下去了。
她哭的好凶,身體蜷縮在床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差點被壞人給強了。
宴秋一不做二不休,按住林晚晴的肩膀含住一口,俯身喂給她。
哭唧唧的少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一向溫柔的宴秋竟有如此凶狠的一面。
嘴角被咬破苦澀的藥強行灌入喉嚨裡,被迫咽下去。
一口又一口的藥,很快整碗藥都喂進去了。
宴秋氣喘連連,她被老爺子說的,心中不服氣,卻沒有辦法反駁。
她無法反駁對林晚晴掏心掏肺的關愛,也無法反駁昨日被林晚晴壓著腿欺負,被迫咬著鏡腿發不出聲音。
“甜甜,我很喜歡你。”
林晚晴哭啞著嗓子,不願聽她解釋,小兔子蜷了蜷身體,把自己窩成一團。
委屈死了。
宴秋親吻她發紅的臉頰,“我去把身上的酒氣洗乾淨,甜甜在床上乖乖等我。”
林晚晴眼巴巴地望著宴秋,撐著輪椅,站起來,扶著牆,一步一步走進浴室。
直到裡面水深呼啦啦。
意識不清醒的林晚晴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小時候生病,母親不會好好照顧她,把她一個人扔在房間裡。
“哎喲喂,這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那麽嬌貴,生病了連骨頭湯都不願意喝,怪不得老爺和夫人不喜歡。”
“二小姐快些走,千萬別被傳染了,夫人會生氣。”
“廚房還有點剩飯,要不給小姐端上去?”
“那你去端,要被夫人知道會被罵。”
自從有妹妹單身後,林晚晴的房間被挪到了閣樓上,采光不好,冬冷夏熱。
門口路過的一點聲音,她能聽得一清二楚。
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鐮鼬的林晚晴只能把身體埋在被子裡。
“好難受……”林晚晴睜開濕漉漉的眼睛,手指抓住了宴秋的枕頭。
舒適的臥室,好聞的香薰味,浴室門被吱拉推開。
宴秋披著浴巾,緩慢走到床邊。
林晚晴模糊的想需要抓住眼前人,才能過安穩的生活,不然會被送到那個冰冷的閣樓上……
沒有飯吃,被母親和阿姨戳著脊梁骨罵。
混沌中的林晚晴想不起來始作俑者已經被關進去了,她牽著宴秋的手,灼熱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廓。
宴秋:“嗯?怎麽還不睡覺?”
林晚晴拉開有些汗濕的睡衣,用滾燙的體溫貼在宴秋的手臂上。
“秋秋姐。”
“哪裡不舒服?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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