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眯著眼睛小憩,“手術後遺症吧,問題不大。”
“護士拿來收費單,在食物那一欄裡,怎麽扣了咱們十罐啤酒的錢?”
林晚晴拿著收費單精打細算,“我們哪有喝啤酒?”
宴秋表情自然:“……俞菲吧,她好那一口。”
林晚晴看向俞菲,後者:?
俞菲露出了被老板背鍋的屈辱,“是我,除了我還能有誰呢……”
林晚晴:“你小心啤酒喝多了得痛風。”
宴秋:“。”
俞菲:“……”
林晚晴拿著宴秋的卡去交費,在一樓的窗口邊見著了一隊勞斯萊斯停在正大門口。
“發票收好,你們國家的有錢人可真多,”前台的金發碧眼護士小姐姐聳聳肩,“你們手中的財富讓人怎舌。”
林晚晴交完費和護士隨便聊了兩句。
護士小姐姐是個長相很清瘦的姑娘,在這個國家,醫生和護士屬於收入很高的人群。
“你戒指上的這顆寶石,當時拍賣到了這個數,”護士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都會以為這顆寶石應該做成項鏈,因為它太大了。”
林晚晴握著粉鑽戒指,心想如果把這顆戒指賣了,可以買十個遠處的林子打獵。
護士和她隨便聊了幾句,最後看向入口的方向,“親愛的小甜心,我有別的事情要忙了,要去接待另外一位來自你們國家的客人。”
林晚晴朝門口看了一眼,眼皮突然跳了跳。
心頭有一種預感,他不像是來看病的,倒像是開完會順便來這邊逛一逛。
她收回目光,把宴秋的卡放回口袋裡,路過一連串病房時,重新遇到了那次在空中花園中和她搭訕的金頭髮妹妹。
不到二十歲的如花似玉的年紀,小妹妹的長發梳成雙馬尾,懷裡抱著一個毛絨的小熊玩偶。
她被困在輪椅上,雙腿綁著的石膏換成了更輕便的碳纖維材質。
林晚晴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腿上。
兩秒不到的注視,立刻被那妹妹抓住,“你來看我了,你不陪你的夫人?”
林晚晴:“你的腿也不能站?”
她想起了宴秋遲遲不能站立的腿,心頭一陣蕭索。
明明手術成功了,為什麽不能站立走路?
她每天都需要攙扶宴秋,替她擦汗給她洗,林晚晴最不討厭這樣的事,可看宴秋雙腿的傷痕,讓她觸目驚心。
那小妹妹曖.昧的看著她,“我房間裡有啤酒,要來一點嗎。”
林晚晴:“我不喝酒。”
小妹妹撇撇嘴,“那你的品位讓人擔憂。”
林晚晴:“我怕痛風,你這種腿做手術的人也要少喝一點。”
小妹妹:“。”
她操控輪椅上前牽著林晚晴的手,“你一直在看我的腿,難不成你喜歡雙腿不能站立的類型?”
林晚晴的眼神動了一下,能在這所醫院治療的都是人精,一丁點的情緒轉變都能被靈敏捕捉到。
“被我說中了 ,你喜歡。”
那金發小妹妹像是得到了什麽有意思的玩具,“那你的夫人知道嗎,你如果喜歡,我可以和你約一炮。”
話音剛落,林晚晴突然感受到了背後有一道視線。
宴秋的聲音響起,“林晚晴,你真的喜歡,輪椅?”
林晚晴像見了鬼似的慢慢轉過頭,只見宴秋坐在輪椅上,目光複雜地看著她。
也不知是不是剛剛看錯了,林晚晴覺得宴秋剛剛是站著的,聽到她說話才坐回輪椅。
宴秋淡淡望著那個金發妹妹,“真可憐啊,作為諾頓家族的嫡系出身,卻爭不過你繼母家的兩個私生子,只能在這裡聊騷別人家的夫人,你就這點出息。”
那金發妹妹眼神一凶,眼看就要從輪椅上站起來,“你怎麽會知道我家裡的事!”
林晚晴在兩人中間,不明所以。
宴秋挑眉,雲淡風輕,“因為你繼母找我的人調查你家財產。”
那金發妹妹罵了一句很難聽的髒話,看宴秋的眼神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林晚晴被牽著回病房。
一向空蕩蕩的病房裡站了幾個人,頓時變得有些擁擠。
老爺子坐在沙發主位上,手裡沒有撐拐棍,穿的是很嚴肅挺闊的西裝。
他斑白的頭髮,梳得很整齊,一看便知道是剛開會回來,身上還帶著會議室裡特有的氣味。
老爺子目光複雜地落在宴秋的腿上,“秋姑娘的腿,還好嗎。”
老爺子不讚成她做手術,可真的來到研究所,看到宴秋雙腿有動過手術的痕跡,他再嚴厲的話都說不出來。
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生怕觸動了某個禁忌。
宴秋看了一眼林晚晴,“我的腿……”
她尾音拖得很長。
林晚晴被她看得莫名,心想你看我幹什麽,你自己的腿你不清楚嗎?
宴秋歎氣說:“手術很成功。”
老爺子松了一口氣,“如此就好,等你痊愈後,我會讓下面人商量投資給這家研究所的事。”
他的眼睛很銳利,“秋姑娘現在能站起來?”
老爺子一定察覺到宴秋好像有點瞞著她。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