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間房,林晚晴幾乎不抱希望,輕輕按壓門把手。
房間一片黑暗,看上去不像有人的樣子。
金屬輪椅發出冰涼的反光,林晚晴立刻把燈打開,看到宴秋裹著毯子躺在沙發上。
因為發燒過於紅的唇噴吐出熱氣。
林晚晴睡意全無,立刻跑到她面前。
宴秋意識模糊地睜開眼睛,“林晚晴?”
“是我,我這就叫醫生過來。”
宴秋只能指乾裂的雙唇,抓著林晚晴的手,半點不松開。
力氣大的不像個病人。
林晚晴用手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啊,好燙。”
宴秋又指了指唇。
“先松開,我給你拿水。”
燒的糊塗的宴秋,“不要水。”
她第三次指著唇。
不要水,要親一下。
她怕林晚晴嫌她身體不好。
看宴秋只是點點大半晌,林晚晴才知道她原來要親親!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燒成這樣了還不忘吃豆腐,真不愧是你啊,宴秋。
林晚晴沒敢欺負病人,一觸即分的吻,像一陣春風吹過唇。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吻就結束了。
宴秋:“……”
她在宴秋眼裡看到了一絲委屈。
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你先別委屈。
宴秋氣若遊絲,她說出一個藥品的名字,“你告訴前台我需要,讓人送上來【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林晚晴打開內線電話,不管怎麽按都沒反應。
自從訂了這個房間後,宴秋幾乎一年都住不了一趟,像那些電話損壞工作人員難以察覺,沒有及時更換。
林晚晴急得腦門冒汗,“我去前台給你拿。”
宴秋躺在床上更委屈。
她身體難受,想甜甜陪在身邊,現在卻連得到一個正兒八經的吻都難。
林晚晴在宴秋氣若遊絲,死不瞑目的目光下,立刻衝出房間。
宴秋:“……”
夜晚夜深露重, S市空氣濕度大,林晚晴從電梯出來要經過幾步樓梯才能到大堂。
她心裡默念著宴秋讓她拿的藥,手上撥通醫生的號碼,腳下一滑,身體重重摔在樓梯上。
啊——!
林晚晴倏然整個人跪在地上,大半天起不來,疼得下半身發麻,“嘶……”
若再摔重一點,膝蓋板板要碎了……
手機摔出去老遠,大堂經理看到此情此景人都嚇瘋了。
晚上保潔阿姨都休息了,瓷磚上的一層水珠壓根沒人管。
大堂經理此刻已經想好了,辭職信該怎麽寫。
手機裡隱隱約約傳來醫生的聲音,“喂喂?能聽到嗎?您現在在濱海大道南側七號酒店?”
林晚晴顧不得雙腿劇烈的疼痛,在大堂經理的攙扶下,趕緊撿起手機。
告訴醫生具體地址和宴秋身體情況。
“好的,我馬上過來。”
她膝蓋被樓梯蹭破,暗紅色的血流經小腿,她含住淚水不輕易掉下來。
晴晴很怕疼。
“您……我給您找醫藥箱。”
林晚晴被出宴秋藥的名字,“我的腿沒事,你趕緊把藥送到總統套房。”
不止膝蓋,胳膊肘也被擦傷了,疼的整條胳膊都抬不起來。
私人醫院的醫生來的很快,其中兩個人去總統套房給宴秋治病,一個人和俞菲給林晚晴包扎傷口。
醫生查看傷口,“這個高度的樓梯摔下來應當不會有那麽嚴重的扭傷,和肌肉拉傷啊,人會本能用手抵擋傷害,但……”
俞菲:唔……
林晚晴:啊疼疼疼疼。
見多識廣的秘書暗示醫生別問。
林晚晴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臉紅的比發燒的宴秋還嚴重。
“我腰和腿在摔跤之前就不太利索。”
醫生捏著她的腿和膝蓋判斷傷勢,“之前有疾病史?希望病人不要隱瞞,會給後續的治療造成困擾。”
俞菲用眼神瘋狂往醫生身上瞥:別,別問了。
林晚晴:“沒有疾病史……”
一生不讚成地看著秘書和林晚晴,“希望病人可以配合。”
醫生本著對患者負責的態度,追根問底,生怕漏掉一丁點細節。
林晚晴眼神失去高光,“稍微包扎一下就行,我房.事過度……”
她破罐子破摔,索性不要臉了。
醫生愣了半晌,尷尬:“那確實是過度了,年輕人該節製一點。”
俞菲捂著臉,從前台建了個簡易的輪椅,扶著林晚晴坐上去。
羞澀的大姑娘被秘書姐姐搖搖晃晃推上樓。
俞菲:“老板平日只能靠輪椅出行,上天真是不公平啊,林小姐如今嘗到這一星半點的滋味,有什麽想說的?”
林晚晴此刻也變成了老弱病殘。
她羞澀:“我下次坐著輪椅去景區,是不是不用排隊了?”
俞菲瞳孔地震.jpg
“好像是這個道理。”
林晚晴:“那豈不是所有人見到我都要低著頭?”
“也對。”
俞菲決定換一個話題,“老板發燒後有和林小姐說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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