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什麽呢,宴秋抱歉的話卡在喉嚨裡,不知該怎麽開口。
她想說對不起,讓林晚晴聽到這些髒耳朵的事情。
想解釋說她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伯伯以前是很照顧她,可對方卻想讓她死在手術台上。
宴秋委屈,可她下的命令讓電話裡的那個人在不久的將來,會以各種理由死在沒人知道的角落裡。
“飯菜涼了,我們繼續吃。”林晚晴上前牽住她的手腕,溫柔道:“不是什麽要緊事吧?別的等年後再說。”
宴秋綻開了一抹笑容,“好,先好好過年。”
因為一通電話,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固。
俞菲發現了這一點,動動嘴唇看著老板,“您又惹夫人不開心了。”
宴秋歎息:“是我的錯。”
俞菲:“像夫人那麽好的人,打著燈籠上哪找去,大過年的有啥說不開。”
宴秋看了她一眼:“不必你說我心裡懂,你……別去炸糞坑了。”
俞菲像隻突然被揪住後脖頸的貓,大聲反駁:
“村口的糞坑不是我炸的!和我沒有關系!沒有監控,不能汙蔑我!”
宴秋似乎震驚看著她,“我隨口一說,不會真是你吧,沼氣爆炸,化糞池都塌了,年後要找人修,你好大的本事。”
俞菲撇撇嘴,“不是我嘛。”
她失去希望變成一隻肥狗子。
宴秋站起來拍拍她的肩膀,“在我身邊屈才了。”
俞菲:“……真的不是我乾的,是一個穿著紅棉襖的小妹妹,今天早上還趴在門口看咱家院子。”
宴秋沒聽她辯解,扶著牆緩緩走上二樓,
“你也好意思推脫到人家小姑娘身上。”
俞菲:“。”
……
在臥室裡。
林晚晴靠在輕紗窗前,望著外面砰砰作響的煙花。
農村的煙花比城市開得放肆多,大朵大朵的流光溢彩,在天際線上炸開。
彩色的光線映照在林晚晴臉上,隨著睫毛的顫動,她像即將羽化登仙的仙女。
宴秋呼吸急促,快走了兩步,“甜甜,你聽我解釋。”
“手術的風險很大,是嗎。”林晚晴轉過頭靜靜地凝望她,“你的眼睛有些近視,但是一直戴著框架眼鏡,沒有做近視眼手術。”
現在近視眼手術的技術非常成熟,即使有失敗案例,也不會導致人失明。
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寧願戴著眼鏡,也不去做手術,大約是怕有人惡意動手腳。
宴秋歎息,把乖巧的兔子小姐順到懷裡。
“甜甜太懂事了,懂事得叫我心疼。”
林晚晴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這和懂事有什麽關系,她在用理性的思考來詢問宴秋。
林晚晴摸摸她的貓貓頭:“所以有那麽多風險,你還是要去做手術,何苦如此。”
宴秋埋在她的脖頸中呼吸熟悉又安心的香味,“因為我有必須要站起來的理由。”
我想站在你身邊,配得上你。
即使有風險也在所不惜。
在林晚晴的視野范圍之外,宴秋的目光熱烈放肆,貪婪凝望著她。
“如果我手術順利,甜甜能給我一個獎勵嗎。”
林晚晴身體激動顫抖,眼淚奪眶而出,“你想要什麽我現在就能給你!”
明明有那麽多風險,為什麽要去做手術?保持現狀不好嗎?
林晚晴不敢把內心所想說出來,哭得害怕又可憐。
讓一個雙腿殘疾的人保持現狀,不去追求希望是非常殘忍的事,林晚晴無法開口,只能捂著嘴哭泣。
“你想要同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再考慮考慮好不好。”
林晚晴撲在她懷裡,迫不及待要扯她衣服。
第73章
林晚晴還沒把宴秋壓倒在窗子邊整個宅子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樟城的空氣很好, 沒有光汙染,外面繁星點點一輪高高的明月掛在天際。
煙火鞭炮是黑夜裡為數不多的照明。
“怎麽回事?!”林晚晴本能害怕手指用力抓住宴秋的衣服, “燈突然關了!”
小時候遺留下來的恐懼, 讓她害怕長時間待在黑暗裡,即使晚上睡著了,也會在臥室裡點一個小夜燈。
宴秋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圍, 用手機照亮視野范圍,摸索到開關的位置。
哢嚓。
燈沒有打開。
宴秋冷靜道:“可能是跳閘了。”
林晚晴手指冷汗津津,沒由來的恐慌,讓林晚晴渾身發顫,蜷縮在牆角。
“快去把閘打開!”林晚晴聲音顫抖, 眼尾瞬間紅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打在手背上。
在熟悉的地方遭遇熟悉的黑暗。
可憐的兔子小姐雙唇慘白, 雙眼驚慌失措, 喉嚨裡發出類似於小奶貓的嗚咽聲。
“快把閘打開, 快把閘打開……”
林晚晴類似於驚恐發作的樣子, 宴秋緊張地安撫她, “好。”
她把外套解開, 披在林晚晴肩膀上。
帶著熟悉的苦橙花香味的外套, 讓林晚晴的神經松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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