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幼兒園的小包更多起裝飾作用,不應當有沉甸甸的東西。
林晚晴把拉鏈打開,單手提起包,呼啦一聲往茶幾上倒。
隨著一聲叮鈴哐啷,倒出了滿桌子的東西。
準備包的阿姨驚訝,“我只在裡面放了小餅乾,牛奶和兒童通訊器。”
兒童通訊器只有林晚晴宴秋和管家的號碼,別的任何號碼都打不進去,也撥通不出去。
通訊器被做成了毛茸茸兔子玩偶的樣式,裡面有北鬥定位,有心之人發現不了。
嘉晚眼巴巴地看著林晚晴手裡抓起了一個小石頭。
有半個手掌大的黑色石頭平平無奇,“這是什麽?”
不用問,也知道是嘉晚背著阿姨裝進去的。
“是婷婷送給我的石頭。”
宴秋驚訝地看著腿上的崽崽,“婷婷是?”
林晚晴說是住在隔壁棟的全職太太。
她不上班,滿世界亂玩,娘家很有勢力,嫁了一個地位不如她家的,但勤勤懇懇情深義重的丈夫,小兩口也很恩愛,和林晚晴同年懷孕,現在孩子都是三歲半。
宴秋目光意味深長,“婷婷送你石頭幹什麽?”
嘉晚支支吾吾,奶聲奶氣說,“她說等她長大了,能憑著這塊石頭去她家裡拿一塊那麽大的石頭。”
嘉晚做了一個手勢,那麽大那麽大。
林晚晴估摸著那應該不是石頭,是個幾百年傳下來的根雕。
她家崽崽把婷婷給忽悠慘了。
林晚晴從東西中剪出一個包裝紙,“你撿垃圾的?”
林晚晴手裡是一個小區門口高檔蛋糕店的定製款包裝,被揉捏折疊得不成樣子,上面的logo還很清晰。
“我看這東西亮閃閃,和婷婷的小裙子一樣好看,想送給婷婷,婷婷沒要。”
宴秋:“……”
她孩子就這出息。
林晚晴:“……婷婷家不缺這個。”
“這個樹杈子是什麽?”
“鉤破婷婷裙子,我把它折下來給她報仇。”
“這個棒棒糖是什麽?”
“婷婷送給我的,我不舍得吃。”
宴秋扶額苦笑,“我給你們定個娃娃親吧。”
嘉晚不懂娃娃親是什麽,眼巴巴地看著母親。
她把頭埋到母親的懷裡狠狠一聞,“有煙味,沒有媽媽身上香。”
宴秋:“。”
要不重新要個孩子吧,她來懷孕。
這號練廢了。
林晚晴最終把她亂七八糟的定情信物放在箱子裡,“你邀請婷婷來家裡看,我給婷婷做小蛋糕吃。”
嘉晚拿起了空蕩蕩的,只有牛奶,小餅乾,和兔子玩偶通訊器的書包。
小嘴一撇不樂意。
“我上次邀請過婷婷,她不來。”
宴秋把小女兒抱在懷裡,給她支招,“下次見到婷婷,你使勁誇她長得漂亮,說婷婷比動畫片裡的公主還漂亮,然後說你家裡有個和她很搭的鑽石小皇冠,讓她來家裡試,保準她跟你回家,晚上你說你怕黑,拉著婷婷一起睡,婷婷心軟會同意。”
“婷婷她父母那邊我幫你搞定,成不成?”
“成!”
林晚晴震驚了:“你怎麽那麽熟練啊!”
……
嘉晚上幼兒園後,林晚晴白日裡的時間能完全騰出來,不用一邊帶娃一邊工作。
家裡有很多阿姨和家教老師照顧嘉晚,林晚晴覺得不放心,每日都盡可能待在家裡。
現在只需要她和宴秋把崽崽送到幼兒園,下午來接。
把孩子送進去的一瞬間,兩人不約而同靠在駕駛位上,長歎一口氣。
“今天我們上哪約會去?”林晚晴用小拇指勾起宴秋的小拇指。
宴秋點了一根煙,林晚晴湊上來,“給我吸一口。”
兩個年輕母親在豪車裡吞雲吐霧。
剛和兩人分離的嘉晚哭了一陣子,看到同班裡有婷婷,立刻不哭了,跟在人家的公主裙後頭跑。
從小就能看出是個不著四六的花心人。
宴秋輕哼的一聲,“約會?我以為你心裡只有嘉晚和工作,沒有我這個妻子了。”
隨著林晚晴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在薈雁集團裡的話語權隱隱上漲。
和宴秋難分伯仲。
宴秋倒不是介意林晚晴分她的權,事實上林晚晴做得很克制,幾乎沒有過問過集團中的事。
但耐不住手下人總是會征求林晚晴的意見,每次她來公司,做作都像是領導來視察。
董事長都要站起來匯報工作的那種。
林晚晴吐出一口薄煙,把宴秋按在駕駛位。
後面的車直按喇叭。
宴秋被她親的迷糊,“成為母親的甜甜更有韻味了。”
和以前不一樣的韻味。
渾身散發著成熟女人的氣息。
很溫婉賢惠引人疼惜。
林晚晴用力拍了一下她,“把車停到一邊去,小心出車禍。”
車禍這個詞,林晚晴以前不敢輕易說出口。
看宴秋對此沒有反應後,心才放下。
宴秋叼著煙把車停到附近的一處商場的停車場裡。
這是高端消費的商場,一眼望過去停車場裡光是保時捷就有十幾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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