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沒事了。
宴秋撐著桌子站起來,拍拍林晚晴的肩膀,
“這段時間我找人帶帶你,薈雁交給你了。”
宴秋回到沙發上,繼續翻看她的家庭主婦冊子。
宅子裡的氣氛過於祥和,林晚晴默默地擦去臉上悲傷的眼淚。
宴秋揮揮手,“你去上班吧,記得晚上早點下班回來陪我。”
“……萬一我勝任不了。”
宴秋笑了一笑,“你能勝任,你有才華,我總不能總是拘束著你。”
她想給林晚晴最好的,給她最好的資源,給她最昂貴的寶貝,給她最廣闊的發展天地。
宴秋目光落在無法長期站立的雙腿上……
她需要更多時間去複健,近期詢問了大洋彼岸的醫生,或許在明年上半年可以安排一場手術。
但凡有一點站起來的可能性,宴秋就不會視而不見。
她不想在林晚晴面前狼狽的不停訓練,也不想讓林晚晴看到,她渾身被汗浸透。
她的兔子小姐應當看到,她最漂亮的一面。
林晚晴拎著包,生無可戀出門,
“等等,今天晚上想吃什麽,我讓人送食材來,我下廚。”
林晚晴幽幽看了她一眼,“宴總看著做,我不敢不喜歡。”
如果她不用打兩份工,會笑得更真誠一點。
俞菲開車把林晚晴送去集團總公司,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麽大一個老板人呢?”
林晚晴生無可戀,坐在副駕駛上。
“宴總她……想回歸家庭。”
俞菲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夫人把老板折騰的下不了床。”
“……”
那你真是好棒棒哦。
林晚晴靠在車窗玻璃上看窗外的景色極速倒退,她聞到了宴秋車上熟悉的苦橙花味道。
在林家第一次見到宴秋時,她就對這味道刻骨銘心。
苦橙花的氣味浸透到靈魂深處,她想起了九歲那年,眼睛突然失明……
九歲的記憶她已經記不清了,隻曉得那時候母親對她不好,父親常年不著家,妹妹上著昂貴的私立學校。
林晚晴唯一的愛好就是在附近跑著玩,所有的商戶老板,和鄰居都認識她。
“聽說最近這幾條街來了,一些陌生人一個個穿著黑西裝,肌肉結實的很,我看著都嚇人。”
“我半夜聽到了木倉響,天呐!”
“你一定聽錯了,這年頭怎麽可能會有木倉。”
鐮鼬的林晚晴好奇地盯著互相交談的大人,一個相熟的小超市老板給她一顆棒棒糖,
“最近這邊陌生人多,晴晴別出來亂跑,乖乖回家去。”
小姑娘一撇嘴哇的一聲哭出來,“我不想回家。”
小超市老板不知道您家的破事,以為林晚晴是在外野著不想回家。
“這附近有壞人,專門偷小朋友。”
有沒有壞人林晚晴不知道,她隻曉得在一片苦橙花園後面有個廢舊的麵粉倉庫。
林晚晴經常去附近喂流浪貓。
用僅剩不多的一個鋼蹦買火腿腸,她吃一半流浪貓貓吃一半。
林晚晴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她聽到那個麵粉倉庫裡有聲音,站在一個箱子上,踮著腳,從縫隙往裡面看。
好像裡面有一個人。
倉庫裡的血腥味非常重,混合著麵粉發霉,和木頭潮濕的味道。
“夫人,夫人?”俞菲的車子停到集團大門口,“夫人醒醒,到地方了。”
林晚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沉浸在回憶中,後腦杓一陣疼痛。
越是觸及到最核心的回憶,大腦中的神經繃得越緊。
她到底遺忘了什麽?
倉庫裡的人是誰?
林晚晴回過神,“抱歉,我睡著了。”
俞菲攙扶著林晚晴從車上下來,“夫人太辛苦了,這幾日都累瘦了。”
“宴總比我更辛苦,你應當多關系關心她。”
俞菲嘿嘿一笑,“有夫人在,宴總不算辛苦。”
林晚晴心想:你可真是老板的貼心小棉襖。
下車直接去往宴秋的辦公室,得益於她早就在公司混臉熟,所有人都認可夫人來公司的行為。
不管是調用文件,還是開會,沒有人為難。
林晚晴猶疑,“高管和副總沒有人反對我這個‘后宮乾政’嗎。”
俞菲點頭,“有。”
“然後呢。”
俞菲做出一個手劃脖子的動作,“夫人放心,老板考慮周全。”
林晚晴:“……”
她好像進了某個不利於社會和諧的黑窩窩。
林晚晴名正言順地坐在獨屬於宴秋的椅子上,在工作期間止不住地走神。
九歲那年,她眼睛瞎了,瞎得莫名其妙。
衛生院的人說她是被害的,一般人壓根接觸不到那種化學成分。
那她那幾個月是怎麽活下去的?
母親帶著 妹妹去國外參加研學,父親在外地出差開會,只有宅子裡的阿姨照顧。
好像還有個……
林晚晴眼眸落在了宴秋落下的懷表上。
手指觸碰在冰涼的鍍金表面上,她上手掂量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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