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時的手段……”
緒以灼知道君虞未盡之言。
帝襄的手段過於凶殘,亂象是整治了,但她凶殘過了頭,也令其他人感到恐懼。
緒以灼問:“她後來怎麽了?”m.xiumb
“登臨峰上,她獨對世家三千修士,除了那三千人,之後還來了多少人已經無法考究。總之十天十夜後登臨峰結界打開,只有她走了出來,山上再無活口。”君虞想了想,“那件事離我確實有些遙遠,一些細節也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她從山上下來時應當也受了重傷,但無人敢攔她,無人能攔她。緊接著她就在修真界消失匿跡,有人說她已經死了,有人說她只是歸隱山林之間。”
緒以灼心道帝襄是真的死了,只是禍害遺千年,她的殘魂這會兒應該在蓮城裡修燈。
君虞接下來的話,讓緒以灼嚇了一跳。
“大多數人都覺得她即便沒有死,此時也大不如前。如今世家死灰複燃,雖然被大宗門壓著再也無法橫行霸道,但他們一直暗地裡懸賞那位的性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緒以灼暗暗吸了一口涼氣。
明白了,以後說什麽也不能讓別人發現她和帝襄有關系!
帝襄果然是個坑貨!
*
次日,緒以灼醒過來的時候是懵的。
她在明顯不屬於自己的床上醒來,抱著不屬於自己的被子,呆呆環顧同樣不屬於自己的房間,覺得自己的大腦就像醉酒以後斷了片。
好在沒有真的斷了片,呆坐了好一會兒後她終於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這裡又是哪裡。
昨晚,她和君虞在雲海裡飄了大半夜,離開蓮海後又跑去斷水崖,斷水崖就是雲海明顯缺了一塊的地方,飄出雲海的時候,會有一種雲舟下一刻就會掉下去的,令人心驚肉跳的感覺。
當然雲海本來就不是能托起人的,雲舟在雲海中行駛靠的是刻在船中的法陣,跟雲海本身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沒了雲海它該怎麽飛還是怎麽飛。
離開斷水崖後,君虞就操控著雲舟直接飛回渡口。她們那會兒已經離開渡口很遠,雲舟回去要不短的時間,緒以灼本來就覺得有點困,君虞還一直在勸她困了就睡會兒,等到了渡口她會叫她起來的。
可君虞看她睡得太熟,壓根就沒有叫她,直接把她抱出了雲舟,又抱著她走回閬蕪館。
緒以灼是有點意識的,身下硬邦邦的船板忽然變成柔軟的懷抱,緒以灼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君虞的名字。
君虞輕輕嗯了一聲,又顛了顛她:“怎麽還是這麽輕?”
她在清平鎮的時候就抱過緒以灼,她輕得不可思議,以至於君虞都不敢用力,怕力氣一大就把人抱壞了。
緒以灼嘟嘟囔囔:“我已經在長身體了……”
你不能對我要求太高,這是要時間的。
君虞輕輕應了一聲,問她:“以灼,要不要來世外樓?”
“啊?”緒以灼當時其實壓根沒反應過來君虞說了什麽。
君虞之後還說了些什麽,但是緒以灼已經不記得了。
緒以灼心驚膽戰,生怕自己昨天迷迷糊糊間就應了君虞,她還得去離生門呢,要是反悔會不會被君虞追殺?
以至於在有人敲門的時候,腦補過頭嚇到自己的緒以灼差點摔下床。
“……咳,”緒以灼穩了穩聲線,“是誰?”
門外傳來少女年輕活潑的聲音:“緒姑娘,我是原吾!”
緒以灼滿床找自己的衣服,來不及給原吾開門,就說道:“有什麽事嗎?你直接進來就可以了。”
原吾推開門,就見緒以灼半跪在床榻上再找什麽。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說道:“昨夜更深露重,樓主說你的衣服已經有些潮了,就讓我給你帶了一身新的。”
緒以灼一邊從原吾手中接過摸上去就知道材質不凡的衣服,一邊再心裡嘀咕,都是修士了還怕衣服潮濕嗎?隨便點個火烘一下不久行了?
就算世外樓沒火靈根的修士,閬蕪館裡頭也肯定能找到的。
緒以灼心裡突然吐槽了兩句,但穿衣服的時候還是有點感動,老婆……啊呸,樓主真是人美心善。
緒以灼心有余悸,她可不能被那些無節操的網友帶跑了,哪天要是一不小心對著君虞叫老婆她可是跳進離斷江都洗不清了。
原吾拉過一隻凳子坐下,好奇地問道:“緒姑娘,你昨天跟樓主去了哪呀?我和宿靈看到樓主抱你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緒以灼含糊道:“就出去隨便走了走。”
原吾點點頭,又感慨道:“沒想到樓主直接把你帶到她的房間了。”
“這是君……君樓主的房間?”緒以灼說話都有些結巴。
原吾又點了點頭。
緒以灼驚恐道:“她昨夜也睡在這裡?”
“那倒沒有。”原吾道,“樓主換了一個房間。”
緒以灼松了一口氣,沒到睡一張床的程度就好,不然和君虞關系突然親近到這地步,她會覺得有點奇怪。
現在只求她昨夜沒有答應君虞去世外樓。
可是這事緒以灼不方便直接問原吾,君虞也未必會告知原吾,她只能找機會旁敲側擊一下君虞了。
正這麽想著,原吾對緒以灼道:“緒姑娘,我們得快些去廣場那邊,樓主就要打開輪回之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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