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以灼笑了笑:“你想阻止我?”
少女用力地搖了搖頭,她一直藏在暗處,就是因為師姐妹中她的修為最為弱小,難以正面迎敵。如今師姐師兄已然落敗,她對上緒以灼就是自尋死路。
少女咬牙道:“前輩若要動手,晚輩也會以命相愽。哪怕隻糾纏上半刻,其他人也能過來了!”
少女威脅得很沒有底氣。
緒以灼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她清楚自己這趟是來幹什麽的,眼下可不是除魔衛道的時候。
緒以灼從懷中取出羅盤,一旦分散,想要找到彼此就不容易了,分開前禹先生直接把羅盤交給了緒以灼,讓她脫困後直接走,不用再浪費時間找自己。
羅盤上,兩點顏色深得近墨的紅點疊加在一起,周邊空了一片,恰巧堵在了緒以灼原先規劃的路上。緒以灼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紅點,遲疑片刻後,還是踏上了原計劃的路線。
她拿出了方生蓮鏡就沒有收回去,所過之處步步生蓮。奪情花無法與方生蓮鏡所化的蓮花抗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轉眼間又化成了灰燼。
緒以灼察覺到奪情花開得似乎秘籍了些。
很快她就知道了這是為什麽。
長巷的拐角處,窮途末路的魔修被一柄血線凝成的長槍釘死在牆上。她的鬥篷與衣裳破破爛爛,再也無法遮蔽身體,但衣下並未任何旖旎之相,隻讓見者毛骨悚然。
緒以灼原先隻知羅姑的臉一半完好,一半已成白骨,此刻才知道原來腦袋之下所剩的也只有骨架!
只怕是有些妖魔,都要比她更像個人。
從赤練山脈歸來的羅姑,或許確確實實不是個人了。
巷子中倒著不少屍體,如果緒以灼是塗雲洲土生土長的魔修,也許能認出來這些大半是四宗的大能。但她不知道,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那個唯一站著的人身上。
女修一身勁裝,束著高馬尾,未戴發冠,隻用一根不細看都發現不了的黑繩綁著。緒以灼眼見的看見女修右手臂上開了一朵奪情花,就在她目光落上去的那一刻,女修乾脆利落的用短匕將生了花的那塊肉剜去了。
緒以灼心驚肉跳的同時,莫名覺得那把匕首有點熟悉。
還沒等她從記憶中找出這把匕首的出處,背對著她的女修已然發現來人,她扭過了頭,在看見來人面容的那一刻,女修波瀾不驚的眼中憑生駭浪。
緒以灼亦是一驚。
這不就是她想要找的聶姑娘嗎?
緒以灼高高興興就要上前,然而聶姑娘先一步開口,嘶啞的聲音配合詭異的語氣,聽得緒以灼後背冒了冷汗:“羅刹女,你竟然還活著。”
聶姑娘沒有留意緒以灼身後盛開的蓮花,死死盯著那張化成灰她也能認出的臉。
“您這麽多年沒有一點消息,我們還以為您已經死了。”聶姑娘咧了咧嘴,“晚輩血蓮宗血蓮宗聶珂,家師顧無求,當年無名山谷中死於前輩之手。”
緒以灼一愣:“你要報仇?”
聶姑娘踩著失控的奪情花上前:“血海深仇,我這做徒弟的見著了仇人,總是要報的。”
一步後,聶姑娘便逼近到了緒以灼眼前!
刀尖在緒以灼眼中化作一點,很快便消失了,聶姑娘亦是僵硬了身形,舉著匕首未能揮下。
緒以灼抓著一面紅玉般圓圓的鏡子擋在自己面前。
緒以灼從彤神鏡後探出半張臉:“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困困困困困,明天還要上課,碎覺去了。
第152章
緒以灼同聶姑娘大眼瞪小眼。
聶姑娘很快就回過神來,人倒是沒有再上前了,唯有刀尖移來移去,像是在思忖從哪裡下手比較好的。
緒以灼提醒她:“我會拿彤神鏡擋的。”
聶姑娘嘖了一聲,無趣地收起了匕首。她抬了抬下巴,問道:“你怎麽在這,還扮作了這副模樣?”
聶姑娘的語氣很是嫌棄,看得出來有多麽不待見樓惜紅了。
緒以灼回頭想想,隻覺此事說來話長,她最初的打算正是去血蓮宗尋聶姑娘。如今聶姑娘是見著了,她反而要回頭抓緊離開塗雲洲。
“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解釋。”緒以灼最後還是將心中言語按下不表,於她而言現在跑路才是頭等大事,“我本來就要找血蓮宗的人,你來了這兒倒正正好。彤神鏡先還給你,待他日我有了空閑,再上門借用。”
緒以灼此時的話,可比她裝作羅刹女讓聶姑娘震驚多了。
直到彤神鏡被塞到了手裡,她還有些難以置信。
“彤神鏡這等寶物,你竟然就這麽還回來了?”聶姑娘看著緒以灼好像在看一個大傻子,“你下次再去血蓮宗面見的就是宗主,可不一定能借到了。”
“我身有要事,無法多做停留了。”緒以灼也沒有辦法,“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來塗雲洲,先還給你,免得你在門派裡難做。”
聶姑娘收好彤神鏡,也不和她客氣:“那我便收下了,等你來了血蓮宗,我會為你多說幾句好話的。”
解決一件在心裡掛念了許久的事,緒以灼覺得輕松了許多:“我先走啦!”
聶姑娘側身為她讓出一條道路,看著緒以灼匆匆離去的背影,似笑非笑道:“我說,紫微垣不會被你買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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