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次變化後,她們境界終於被壓到最低,已經和普通人無異。
君虞嗯了一聲,拉了一把緒以灼,免得她撞在看不見的屏風上。
想到君虞此刻應該已經無法看破幻陣,緒以灼疑惑道:“你還能看見屏風嗎?”
“記得住位置。”君虞搖了搖頭,“屏風位置雖又有變化,但大致也能推算出來。”
緒以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君虞這正道第一人發展是全方面的,修為不說,智商也讓緒以灼感慨起人類的多樣性來。
君虞牽著緒以灼的手,不著痕跡護住了她。該如何破陣君虞已有些許思路,她不擔心自己出不去,但委實擔心緒以灼會受傷。此時她已看不見房間裡的屏風,自然也難以分辨人群中哪些是幻象,哪些是真實的傀儡,只怕交手之時自己應對不及。
緒以灼沒察覺君虞的擔憂,她試著動用了一下。體內的靈力,發現沒啥影響。又翻開面板看了看,境界一欄已經顯示無,其余屬性雖然數值後跟著一串顯示吃到了debuff的負數紅字,但總歸還有。
緒以灼一下子就放寬心了。
君虞一邊往戲台的方向走,一邊側過臉叮囑緒以灼:“待會兒我破陣的時候,你記得注意周圍,保護好自己即可。”
“沒有修為也能破陣嗎?”緒以灼問。
“變化到這個程度已經是陣法的極限,此時也是它最脆弱的時候。”君虞道,“只要找到最薄弱的一點,就是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也可以打破它。”
更何況,她不是真的沒有靈力了。
緒以灼用力點頭,想著此時君虞沒有修為,但她還有一些靈力,可得把君虞保護好了。
殊不知,身邊的君樓主此時也是這般思索的。
戲台處,《大災》照常上演。反反覆複看了許多回,緒以灼覺得自己已經會哼調子了。
君虞步伐未停,腦子裡卻在不斷地回憶這幾次屏風位置和繡樣的變化,與頭頂壁畫刻痕和宮燈上的繪畫一一對應,推演陣法最薄弱的地方。
她未曾苦修過陣法,卻算是一個祝師,推演天道命數只會更加複雜,此刻演算起陣法來得心應手。
大陣的變化已然停止,前六次變化已讓君虞摸索出規律,她很快就在腦海中描繪出了陣法成型時的模樣,將靈力的分布與靈氣流動的軌跡估出後,她猛地停住了腳步。
“這裡!”君虞拉著緒以灼調轉方向,往遠離戲台的方向走去,目之所及的終點正是一座二層小樓,如果鬼偶在此,定能發覺這裡對應的正是“長生”所在的那座小樓!
耳邊傳來破空之聲,君虞旋身一把握住了擲來的長。槍!
槍尖泛著雪光,離君虞的眼瞳僅有數寸。君虞握住槍柄的手青筋暴起,用力之大幾近要把槍柄硬生生折斷。
槍身微移,君虞冷眼看著台上將其擲來的高大戲子。
她敏銳地察覺人群中還有幾人移動了身形,姿態與之前有異,想必他們就是這回的傀儡了。
長。槍附著的靈力極其微弱,這些傀儡的修為也已幾近於無。可是被這些傀儡干擾,君虞無法安心破陣。
還是得先解決了他們……
正這樣想著,那傀儡的胸口突然出現一個空洞,傀儡晃了兩下身子,一頭栽在地上不再動彈。
這個位置是人的死穴,卻不是傀儡的,顯而易見除了左胸的貫穿傷,傀儡體內的符文也一並被摧毀了。
君虞回頭便看見懷抱鏡子發愣的緒以灼。
緒以灼一反應過來就祭出了法器,此時正陷入傀儡竟然弱到一招就能摧毀的茫然中。
而君虞看到了那明顯要用靈力驅動的法器後,也陷入了沉默。
緒以灼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正想著解釋,忽地看見君虞身後竄起一人。她來不及提醒,君虞便已從她眼中的倒影看見身後襲來的傀儡,手中長。槍一掃便將其打翻在地。
緒以灼瞧見了槍身附著的薄冰,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這薄冰總不能說是長。槍自帶的,顯然是冰靈根的靈氣外泄後留在上面的。
君虞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天生便具靈力,這個陣法只能限制後天修行而來的,對生來便有的沒有辦法。”
緒以灼跟著點頭:“我也一樣。”
氣氛又陷入了詭異而尷尬的沉默。
她們一瞬間都意識到自己剛剛對對方的擔心好像有點多余。
只有傀儡想要努力地起來,然後被君虞一槍扎在了原地。
遲則生變,君虞心知不可拖延,指了指緒以灼身後,又指了指戲台的方向道:“我去破陣,這些傀儡麻煩你解決了。”
緒以灼一把應下,與君虞錯身而過。
傀儡數量不少,然而弱得不可思議,不像是修士,倒比較像凡人中的武林高手,對付普通人綽綽有余,對上稍有修為的修士就不堪一擊,一個照面就足以緒以灼擊潰。
緒以灼動作毫不拖遝,心裡卻抑製不住疑惑。
天生便具靈力的情況並不少見,這類人若能修行,進境將一日千裡,可謂是修道的天才。可緒以灼也在書上看到了,這類人與生俱來的靈氣是有如天地伊始的混沌之氣,本身無法看出靈根屬性,君虞所帶卻能明顯瞧出冰靈根靈力。
而且先天靈力總是極其微弱,旁人難以察覺,倒是由於動物敏銳能引來它們親近。在東大陸,這類孩童若出生高門會被視為祥瑞之子,就是出生平民也常被鄰裡鄉親傳是仙童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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